时间:2022-11-02 17:54:18
导言:作为写作爱好者,不可错过为您精心挑选的10篇新闻学社会实践总结,它们将为您的写作提供全新的视角,我们衷心期待您的阅读,并希望这些内容能为您提供灵感和参考。
校园与社会环境的不同,接触的人与事也不大相同,所以我们还可以在社会实践中学到许多在校园里学不到的知识。这就形成了从实践中学习,从学习中实践的良性循环。
当今中国经济飞速发展,国内外经济不断变化,在机会越来越多的同时,也出现了更多的问题,有了更多更艰巨的挑战,这也就对人才的要求越来越高。我们不仅要学好课本里的知识,还要主动走进社会,积极在实践中学习其他的东西,不断增加自己的经验,全方面武装自已,才能在这个社会有立足之地甚至拥有不败之地。
一回到县城就积极在一家超市找了一份暑假临时工,做促销员。
挂着实习生的牌子站在柜台旁,一脸幼稚、迷茫地站在那,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大胆地接近顾客,拉拢顾客,可好长一段时间站在那一声不吭的。一个大姐在顾客少的时候教我如何推销产品。我也慢慢地放开胆去尝试,其实这种交流比想象的容易多了。就好象上台前紧张兮兮,但在台上只顾着自己的表演而忘了紧张。害怕就是这样被克服的。关键在于大胆地迈出第一步。在超市做促销员不能坐着,也不能在超市随便逛来荡去,得时刻注意服务顾客。虽然每天只有上午或下午班,但一段时间下来,还是腰酸脚痛。或许也正如孟子所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胫骨,饿其体夫,空乏其身。"
在学校,每天有作息时间表约束你。课程表会告诉你,今天该干什么,明天又有什么事情要做。而在这里,你可以无所事事地像木瓜呆在那儿,然后老板不满意你的表现扣你工资或者将你开除。积极的就是主动接近顾客,拉近与顾客的距离,然后耐心的推销产品。这也实在锻炼了我们的胆量、语言交流能力和心理洞察能力。我们胆大了才能冷静,冷静了才能很好地通过顾客的言语与表情察觉顾客的想法,然后再作出适当的回应,不至于慌张得不知所措。我们必须主动努力才可能继续干下去。在学校,每一个学生都在为取得更高的成绩而努力,虽然这也存在的竞争,可校园里总少不了那份纯真,那份真诚,一般不会招来嫉恨与报复。可是在社会中,优胜劣汰,你的成功就是别人的失败,工作直接影响了他人的经济利益。在社会中接触各种各样的顾客、同事、上司等等,关系复杂,这一切都需要我们有经验去处理。尽管存在竞争,我们还得不断学习别人优秀的地方,这需要我们有经验去调整自己的心态。而这些经验需要日积夜累,而不是在毕业后读本速成书便可成的。这些事情很多同学沉浸于学习与消遣还未来得及思考,便忽略了社会实践的重要性。
有个事实众所周知,学生的实际操作能力与在校理论学习有一定的差距。在这次实践中,这一点我感受很深。在学校,学习的理论知识很多很多,几乎是面面俱到;而在实际工作中,很可能是书本上的知识一点都用不上。或许工作中运用到的只是很简单的问题,只要套公式似的就能完成一项任务。有时候我会想,实际操作这么简单,但为什么我们要学习那么深奥的知识呢?现在的教育真的存在很大的弊端,严重的脱离了社会实际应用吗?其实不然,在学习这些吃力的知识的同时,我们的学习能力提高了,理解力和逻辑思维能力也增强了。更在许多书本中教我们如何去做好自己,教我们树立自己远大的理想,这将更好的为我们社会实践打基础。作为大学生,我们的年龄也不小了,离走向社会工作也不远了,我们应该懂得与社会上各方面的人交往,处理社会上发生的各方面的事情,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得重视社会实践。毕竟毕业以后我们不能再带着幼稚、茫然的眼神走进社会,就像我们当初走进大学一样。我们要带着实实在在的能力走进社会,为社会服务。
而现今一个事实却被许多人误读了,大学生越来越不值钱了。甚至某些人开始看不起大学生,认为读大学没什么用了,一些没读书的人在社会上混得更好。现在的大学生已经不包分工了,也确实许多大学生找不到好工作。这正说明了现
在社会对大学生素质、能力要求越来越高了;当然也说明了某些大学生的确不过关。大学生不是全值钱,但社会上值钱的还是大学生。这就为什么还是有许多人打工之后还想读书,甚至有部分人也确实再次进入校园学习。我们在校园里学习到的先进的科学知识能为社会作出更大的贡献,也能为自己带来更多的收益。而要成为值钱的大学生正要求了我们扎实掌握专业知识还有社会实践能力与经验。
在社会上要善于与别人沟通是需要长期的练习。以前没有工作的机会,使我与别人对话时不会应变,会使谈话时有冷场,这是很尴尬的。人在社会中都会融入社会这个团体中,人与人之间合力去做事,使其做事的过程中更加融洽,事半功倍。别人给你的意见,你要听取、耐心、虚心地接受。
在工作上还要有自信。自信不是麻木的自夸,而是对自己的能力做出肯定。社会经验缺乏,学历不足等种种原因会使自己缺乏自信。其实有谁一生下来句什么都会的,只要有自信,就能克服心理障碍,那一切就变得容易解决了。
知识的积累也是非常重要的。知识犹如人的血液。人缺少了血液,身体就会衰弱,人缺少了知识,头脑就要枯竭。这次接触的酿造业,对我来说很陌生,要想把工作做好,就必须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对其各方面都有深入的了解,才能更好地应用于工作中。
这次亲身体验让我有了深刻感触,这不仅是一次实践,还是一次人生经历,是一生宝贵的财富。在今后我要参加更多的社会实践,磨练自己的同时让自己认识的更多,使自己未踏入社会就已体会社会更多方面。
经过这次工作我从中学习到了人际交往和待人处事的技巧。在人与人的交往中,我能看到自身的价值。人往往是很执着的。可是如果你只问耕耘不问收获,那么你一定不会交到很多朋友。对待朋,是不可能斤斤计较,不可以强求对方付出与你对等的真情,要知道给予比获得更另人开心。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有主动性和积极性,对成功要有信心,要学会和周围的人沟通思想,关心别人,支持别人。
在这次暑假的工作中,虽然只是在店做些琐事也让我懂得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重要性,获益良多,这对我今后的生活和学习都有很大的帮助,从中让我有很大的启发:不管做什事都要坚持,也锻炼了我的坚持力!让我在以后的人生路上更加坚强!通过这段时期的工作学让我更深刻的体会到付出和收获的关系,也让我知道金钱赚取的不容易!在以后的大学生涯里我要很努力的学习,遇到困难我会更加坚强!
在超市里,别人一眼就能把我人出是一名正在读书的学生,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总说从我的脸上就能看出来,呵呵,也许没有经历过社会的人都有我这种不知名遭遇吧!我并没有因为我在他们面前没有经验而退后,我相信我也能做的像他们一样好.我的工作是在那做销售员,每天9点钟-下午2点再从下午的4点-晚上9点钟分段时间上班,虽然时间长了点,但热情而年轻的我并没有丝毫的感到过累,我觉得这是一种激励,明白了人生,感悟了生活,接触了社会,了解了未来.在食品店里虽然我是以销售为主,但我不时还要做一些工作以外的事情,有时要做一些清洁的工作,在学校里也许有老师分配说今天做些什么,明天做些什么,但在这里,不一定有人会告诉你这些,你必须自觉地去做,而且要尽自已的努力做到最好,一件工作的效率就会得到别人不同的评价。在学校,只有学习的氛围,毕竟学校是学习的场所,每一个学生都在为取得更高的成绩而努力。而这里是工作的场所,每个人都会为了获得更多的报酬而努力,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都存在着竞争,在竞争中就要不断学习别人先进的地方,也要不断学习别人怎样做人,以提高自已的能力!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大学是一个小社会,但我总觉得校园里总少不了那份纯真,那份真诚,尽管是大学高校,学生还终归保持着学生的身份。
而走进企业,接触各种各样的客户、同事、上司等等,关系复杂,但我得去面对我从未面对过的一切。记得在我校举行的招聘会上所反映出来的其中一个问题是,学生的实际操作能力与在校理论学习有一定的差距。在这次实践中,这一点我感受很深。在学校,理论的学习很多,而且是多方面的,几乎是面面俱到;而在实际工作中,可能会遇到书本上没学到的,又可能是书本上的知识一点都用不上的情况。或许工作中运用到的只是很简单的问题,只要套公式似的就能完成一项任务。有时候我会埋怨,实际操作这么简单,但为什么书本上的知识让人学得这么吃力呢?这是社会与学校脱轨了吗?也许老师是正确的,虽然大学生生活不像踏入社会,但是总算是社会的一个部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是有时也要感谢老师孜孜不倦地教导,有些问题有了有课堂上地认真消化,有平时作业作补充,我比一部人具有更高的起点,有了更多的知识层面去应付各种工作上的问题,作为一名新世纪的大学生,应该懂得与社会上各方面的人交往,处理社会上所发生的各方面的事情,这就意味着大学生要注意到社会实践,社会实践必不可少。毕竟,2年半之后,我已经不再是一名大学生,是社会中的一分子,要与社会交流,为社会做贡献。只懂得纸上谈兵是远远不及的,以后的人生旅途是漫长的,为了锻炼自己成为一名合格的、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最新大学生暑期社会实践活动总结范文2 刚进校时就听过我们系同学暑期社会实践的事情,当时特别羡慕他们,觉得能和大家在一起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真的很好。青春就该这样,慷慨激昂,热情洋溢。于是在心里,我一直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参加这个活动。在宣传画板上,我看到了暑期参加社会实践的消息。很开心,也很激动地报了名。接着就是参加我们系的面试,当时看到很多学生会的同学,心里想:可能没有机会去了。但是我还是决定试一试。抱着一线希望,我参加了面试,面试完后,心里更加没有底啦,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机会去参加这个活动了。
接着,我在一张宣传纸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记得当天下午,我很激动。能有机会参加这项活动我感到很幸运。随后,“三下乡”的第一次会议召开了,我走进学办,发现这次参加和我一起参加三下乡的同学,我都不认识。心里当时有些慌,想着:他们大都是学生会的同学,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了,当然很熟悉了,就算是有不是学生会的同学,跟学生会的同学也都很熟悉,而我呢?一个都不认识,那这次三下乡我能顺利的完成任务吗?能很快融入这个集体中去吗?记得当时的心情真的很复杂,既有一种被选中的开心和满足感,有一种对即将三下乡的生活的憧憬,又有一种心慌和害怕的感觉。
后来又开了几次会,看着大家都有说有笑的,而我又感觉自己融入不进去,心里很着急,想:这次来三下乡的选择是值得的吗?要是一直都融入不进去,那不就悲催啦。我有些迟疑,想着要是当时没有参加这个,我早就在家里,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啦,现在还要去农村住上一段时间,而且人都不认识,哎??后来转念一想,这样才好呢,这样我就又可以多可以认识认识几个朋友了,而且这次是我当时期盼很久的,
也是我认真争取来的机会,我怎么能被这些不算困难的困难给阻挡了呢?我要好好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为这个团队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终于等来了暑期三下乡了,我既期待又害怕,但期待的成分明显多些,坐在校车上,兴奋不已呀。我们出了合肥,来到了六安,来到了孔集村,虽然是安徽省的农村,但是在农村长大的我,对农村有一种亲切感。蓝蓝的天空,绿绿的田野,矮矮的房子,勤恳的老农??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可爱。秀娟饭店,是我们住的地方,我们很快收拾好了行李,拾掇拾掇东西,大家一起聊天,慢慢和几个同学聊得很来,然后我明显感觉自己慢慢的融入进去了,突然感觉自己不再孤独了,自己开始的紧张不安的感觉有所缓解了。第一天,主要是让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好接下来的活动和工作。
第二天是我们开始工作的第一天,早上5点就起来了,我们上午在村里发问卷,要和村民进行交流,这个孔集村听说是原来是一个镇,我们住的地方,大多是卖东西的商家,所以口音还不是很重,来自湖南的我还是能很清楚的
听清楚他们讲的什么。因为今天是工作的第一天,很多村民并不知道我们的到来,所以不是很理解我们的工作,加上第一次调研,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所以开始工作进展得不是很顺利。但是过了一阵,村民知道了我们的来意,我们也有了工作的经验,工作进展得马上就很顺利啦。这天的午餐让我记忆深刻呀!我们来到章军饭店,对着老板说:“嘿,老板来24份炒饭。”老板那惊奇的面孔,让我们觉得很好笑。是呀,这是我们
第一次在包厢里吃炒饭,光吃炒饭很难咽下去,我们拌着凉菜吃。吃着吃着,我发现我的饭碗里有一粒米粒在蠕动,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一看,妈呀!
最新大学生暑期社会实践活动总结范文3 社会实践加深了我与社会各阶层人的感情,拉近了我与社会的距离,也让自己在社会实践中开拓了视野,增长了才干,进一步明确了我们青年学生的成材之路与肩负的历史使命。
社会才是学习和受教育的大课堂,在那片广阔的天地里,我们的人生价值得到了体现,通过社会实践,让我们大学生提前了解社会,为将来真正走上社会提供宝贵的经验和阅历,也为将来从事任何工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大学生社会实践是引导我们学生走出校门,走向社会,接触社会,了解社会,投身社会的良好形式;是培养锻炼才干的好渠道;是提升思想,修身养性,树立服务社会的思想的有效途径。暑期社会实践活动一直是我们大学生投身社会、体验生活、服务大众的真实契机。
这次的社会实践让我有了上班族的味道,还有那种忙碌,那种盼望双休日的心情,这种感觉真的很不一样。真的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让我从实践中得到锻炼。
大学生除了学习书本知识,还要进行社会实践。因为很多大学生都清醒的知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不是现代所需的人才。大学生人在实践中培养独立思考,独立工作,独立就解决问题的能力。所以我觉得在校大学生要借机培养自己的实践和创业能力。同时在实践中帮助别人。
中图分类号 G206 文献标识码 A
2008年的传播学理论研究焦点大都与这个年份的特别之处有关。首先,2008年时逢中国改革开放30周年,因此,传播学界在本年度对中国传播学理论研究30年的历史和现状进行了集中的总结反思,并提出多种因应之策;其次,2008年出现了如冰雪灾害、3・1、四川汶川大地震、北京奥运、毒奶粉等具有重大影响力社会事件,结合这些事件对传播理论与实践进行概括与总结,或针对这些特殊鲜活现象探讨具有中国特色的传播理论发展之路,是本年传播学研究的另一个重要方面。
一、中国传播学研究30年:实绩、困境与反思
有多位学者撰文提到,经过30年的发展,传播学在教育建制上已经成为国家认可的一个“学科”;如果从相应教研机构、论文著作和研究社群等“硬”指标衡量,俨然已是一门“显学”。有学者用极其概略的方式总结了大陆传播学研究的实绩:传播学界出版了诸多较为完整、系统的本土教材;西方经典的引进和译介亦颇具规模;理论方面的着论已从西方学术介绍转入本土化应用阶段;在部分领域已经产生了一些较为出色的学术成果;实证研究逐步普及,对资料及研究逻辑较为重视。
不过,和许多学者总结大小媒体30年历程时为所取得的巨大成就而呈现出的明显激动与兴奋相比,很多学者对中国大陆传播学研究现状并不持“自豪”和“乐观”的态度――更有学者把自己回顾传播学研究30年的感受形容为“一半是惊喜,一半是惊恐”――这些说法启人深思。下面将他们的反思进路大致地分为两类,分别加以概述。
一是通过知识社会学意义上的批判性考察,着眼于中国大陆传播学知识的历史建构过程及其得失。
回顾传播学引入中国的第一个10年,批判学派的“夭折”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有学者认为“夭折”固然和施拉姆的亲身传播、学者们原有的知识局限等有关。但更深层的原因却是知识生态的压力。这种知识生态直接受制于意识形态的压力,“这种压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当时的传播研究主体被迫采用双重标准的研究策略:对外批判主义,对内行政主义。”时至今日,这种双重标准的研究策略远未绝迹。有些学者的观察可谓犀利:“有机会的时候,中国学者能够将批判理论运用得相当娴熟,简直可以说是如说家珍。”
“传播学本土化”问题自传播学引入时就开始困扰中国传播研究者。有学者以反思传播学研究为契机,转换提问的方式,对“传播学本土化”话语本身进行问题化。作者以受众研究为例,从经验的、历史的角度对“传播学本土化”的现实结果进行考察,研究结论大大挑战了人们的成见:“中国的传播研究不是没有本土化,而是过于本土化,以至于我们要对这种以实用为主的本土化策略进行批判性反思。”在如此严重的本土化现实被忽视的本土化讨论背后,更严重的是政治场域和经济场域对学术场域的渗透,导致中国传播研究出现了明显的轻理论、重应用,轻批判、重管理的工具理性特征。造成本土化理论研究的生存空间局促的不是被整体化的“西方”或“西方传播学理论”,恰恰是成为主导传播研究的现实需要和政治潮流。
有学者认为,在诸多制约传播学研究发展的原因中,最需要解决的,是在思维框架上如何突破功能主义传统的束缚。功能主义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把“社会需要和传媒业发展”当成一个固定不变的叙述分析框架。由此衍生出传播领域的“社会需要论”,即把一些传媒现象的出现和变化都视为“社会需要”,使得传播学研究陷入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也没有生产任何新知识产生的循环论证之中。具体到研究中,就是将本该被仔细辨析的对象类型化、对象化和角色化,似乎研究就是用材料证明某些类型的存在,而不是从类型中发现新的变异。功能主义思维还导致研究中出现了抽象的性质决定论,把研究变成贴标签和时髦的词汇竞赛。该学者建议,要扭转这种日渐庸俗化的研究取向需要从“功能主义向建构主义的转化;从社会决定论向社会互动论转化;从抽象的因果推论向具体的事实描述转化;从事例归纳向意义解释转化”,在传播学研究中时时“面向事实本身”。
有学者从学科建设的角度表达了对概念及其阐释在传播学研究中处于“失落”境地的担心,提出传播学概念和概念阐释在中国大陆传播学研究和教学中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学习、厘清现有传播学及相关学科核心概念是所有研究者必须从事的一种“投入”(input)行为;同时,在欧美的传播学研究受社会稳定、制度完善、固有学科范式的影响,研究议题日趋微观、琐碎的背景下,处于社会转型过程中的中国学者理应提出很多有意思、有意义的传播学概念、问题和假设,积极参与到理论概念的建构过程中。无论是倡言“厘清”,还是字里行间包蕴的“发明”冲动,都满含着作者对于中国大陆处于全球传播学知识生产的终端位置的焦虑和不满,以及建立一个自主自觉的学术共同体的热切期盼。
有学者在整理和研究大量相关著述的基础上,对1978-2008年间人际传播研究的历程进行了初步描述和分析:大陆人际传播研究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以介绍西方人际传播基本概念、理论、普遍原则和原理为主要目标的引进性研究;套用西方人际传播学术和概念,尝试对中国社会人际传播现象、观念与问题进行的探索性研究;伴随中国社会转型与变革现实需要,逐渐形成和扩大人际传播研究领域的跨学科研究。。有学者从时间、理论和问题三个层面,对跨文化传播研究的一些基本公认的研究成果和他本人认可的观点,做了一个素描式、纲要式的总结。这些学者的主要观点是:作为传播学分支之一的中国跨文化传播研究在20世纪80、90年代确立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学者们对跨文化交流的重要性一致认同,但对其理论实质没有统一的认识;国内的跨文化传播研究体现出一股较浓厚的理论角度而非实践角度的问题意识;明晰语境、理论落地、理论建设和理论升级是中国跨文化传播研究的几个现实紧迫要求。
二是对传播学教育和研究体制进行剖析,注目点在传播学研究基本学术规范、学术评价标准和学术自主性建设等相关问题上。
有学者认为当前的传播学研究存在如下缺陷:研究缺乏规范,低水平高度重复性研究,其中对政策进行诠释的注脚式研究、实用性行政研究和论文评论化现象尤为严重;研究生力军聪明有余,基本训练不足;理论问题意识不强,缺乏突破性研究典范;缺乏跨学科和全球的视野。要解决以上问题,必须首先改革传播教育,这包括研究生院课程、招生办法和研究体制方面的改革。对此,该学者提出的操作性建议有11条之多,涉及传播教育与研究体制等诸多方
面。
在有的学者看来,对现行学术体制进行批判固然必要,但如果从学术共同体的角度看,首先要如布尔迪厄所提倡的那样,将自己的思维路径和研究活动作为分析和批判的对象。由此反思下去的一个十分触目的问题就是“我们还太缺乏作为学者社区的‘主体性’,因此未能形成自主自觉的学术共同体”,其后果是将理论或“被某些以政治或文化资本之拥有而界定的权威所简约或扭曲的理论”当做教条,将“某些来自他乡或彼时的概念或现存体制权力的话语支撑当作了事实性的预设,将它们排除出了批判分析的视野,不仅自己无法对之反思,而且不容他人置疑。他们将自己当作权力的侍从和代言人而不自知,甚至以笼罩在权力的光环下而沾沾自喜。”这意味着,学术的评判标准不应来自于“行政管理的指标”和“国家权力行使的工具”,而应当是:“是否提出了新问题,是否系统地考察了经验的现实,是否验证、发展或提出了理论解释,是否展开了结合经验观察和理论分析的系统论述,是否以此论述彰显了普适的人文精神,是否有助于我们所在的社会共同体集体的批判思考能力。”最后,该学者从期刊改革等方面提出了4点建议,借此吁请学者们形成“对现存学术体制的有效的、建设性的抵抗”。
中国的传播学隶属于新闻学院的学科建制也成为很多学者关注的焦点。有学者认为,传播学“没有被引进到社会学领域或信息科学领域,而是投进了早已失去想象力的中国新闻学的怀抱”,使得传播学“笼染上旧有的痼疾”。以至于让人生出“传播学在中国投错了胎”0的感喟。有学者认为,在传播学的安身立命之处,跨学科与多种理论来源,以及基于维系民主制度的目标回答社会实践问题,从来都占据一席之地。隶属于新闻学院学科建制的中国传播学研究和传播学在美国的发生发展相比,存在这些先天不足:理论层面缺乏社会理论支持;本属于新闻学科核心的人文关怀及对终极价值的追问和批判精神严重缺失;传播学术研究在尚未建构出自身价值评判标准时,就已经快速地与权力和利益结盟,研究的行政取向格外突出,理论反思严重不足。尽管从今天看传播学在名分上已经获得和新闻学平分秋色的合法性,但由于它与新闻学和中国新闻事业过于密切的关系,加上对经验研究和文化研究两大理论路径本身的思想源流演变、社会政治基础、文化价值起点的认知和理解上的局限,使得中国传播学研究在30年的发展中,描述多过阐释,论断多过概念,在应用性方面的成就高过理论性。
有学者注意到,在目前传播学研究的队伍中,真正接受过系统、科学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方法训练、掌握了科学研究的基本手段的学者数量不多。传播学研究大量应用其他学科的研究成果和方法,而其他学科的研究中却很少使用目前我们的传播学的研究成果;研究滞后于传播技术的发展和传播媒介的更新。该学者提出,传播学研究要同中国的社会发展密切联系,同时要在一般性的研究内容上超越特定政治意识形态的局限,并在研究方法上摆脱对政治的依赖,探索出本学科必需的、独特的学术规范。传播学虽然在1996年以后被官方以各种形式予以认可和接纳,但从此以后“传播学的学者们不得不在诠释官方意识形态、服务当前政策等方面寻找课题、寻找经济支持,传播学被体制化。传播学研究和教学中向大众传播媒介偏向,最终将学生的就业去向都集中在大众传播媒介,新闻传播类的学生脱离了专业媒介就无法施展才能,从而造成目前就业难的现实。
有学者借助与相对成熟的西方传播学教育比较,提出中国传播学的未来发展可以归结为三个焦点:明确传播学教育“局外人”的视角,倡言传播学应以批判的眼光审视媒介对受众与社会的影响,将批判性思维作为传播学课程的一部分,从更为本质的学术立场、观察视角、教育目标和教育职能等层面区别和超越于新闻学;改变过去把传播学教育狭义化为“美国大众传播学”的局面,增加跨学科课程比例,强化理论基础,将传播学的若干子领域列入专业基础课程中;对传播学学科建设和理论建构有更多的自觉和承担,强调研究生教育的重要地位。
有学者提出不应仅仅将传播学者视为对媒介机构、组织、受众和效果了如指掌的专业人士,而应首先将自身视为知识分子之一种。只有这样,才能在商业化和市场化的浪潮中,“保持研究者自身的学术人格”。有学者结合自身研究经验,对传播学实现真正跨学科对话与合作的可能途径进行了分析。尽管传播学应是以问题为取向,不应存在跨学科对话的障碍,但目前的跨学科合作还主要依赖于研究者的兴趣与同好间的合作。虽然合作可以提高研究效率,也有不错的学术市场,但缺乏相适应的学术评价体系支持。
二、外国传播学思想研究与再阐释
自从德国哲学家和政治传播家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引进汉语学界以来,就其对中国历史和社会是否具有适用性和解释力等问题展开过多次较大的争议,其中最为激烈当数上世纪90年代被称为“自由主义”与“新左派”的论战。遗憾的是,中国传媒学者不仅整体缺席于这场论争,也未对涉及的传媒议题给予必要的关注。有学者认为传媒学者这次失语的和他们缺乏一种国家一社会关系的分析视野有关。该学者通过展现国家一社会关系的分析框架在中国公共领域研究中的浮现过程,认为对中国国家一社会关系的考察是讨论公共领域和中国传媒问题的前提和关键。同时,在此视角下展开的传媒分析路径是提升公共领域与传媒问题研究学术品质的有效路径,也是促进国内传媒问题研究范式转换的一种可能思路。作者指出,这一传媒研究路径的建立应摈弃功能主义的认识定势,把握真实的国家一社会关系,理解国家、社会、市场、传媒的复杂动态关系,以及借鉴实践社会学的研究路径。
互联网的迅猛发展催生出了论坛、博客、播客等网络新媒体,重新点燃了人们对“公共空间”这一理想社会模型的热情。这是否将构建出新的公共空间?又将如何影响政治传播和民主政治?有学者根据哈贝马斯关于“公共空间”的原始:述,析出9个带有指标意义的、理想状态下的“公共空间”所应具有的特征。运用这一标准,作者比较衡量了近现代人类社会所经历的三个媒介形态(分别为“印刷媒体公共空间”,“广播电视公共空间”和“网络公共空间”),发现支持哈贝马斯提出“公共空间”的欧洲17和18世纪的资产阶级公共空间事实上并没有达到可以称为一个真正“公共空间”的标准,倒是当下得到迅猛发展的“网络公共空间”为民主政治传播前景涂上了一层乐观的亮色:“实际上,如果从历史发展的纵向顺序来比较,‘网络公共空间’的出现,与其说是传统的公共空间的一次复生,不如更准确说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公共空间的诞生。”还有学者提出新媒体尤其是自媒介的开放性、平等参与性、独立性更强,获取的资讯更完整,意见表达总体更趋理性和批判性,这些都为“网络公共空间的再转型”提供了可能。在做出比较理想化的分析之后,学者们也对“网络公共空间”可能存在的问题作出了谨慎的提醒:“网络公共空间”如何面对政府和利益集团越
来越严密的管控措施?如何平衡网络论坛上的低级非理性化倾向?如何让娱乐强化理性、批判性的效果而不是相反?等等,这些都留待学界进一步观察和研讨。
有学者组织了关于传播“传递观”和“仪式观”的辨析讨论。传播的传递观强调讯息在空间内的传布,以社会心理学和行为主义为基础,目的在于实现对空间距离和人的控制;传播的仪式观不是分享信息的行为,而是共享信仰的表征,强调文化的共享,目的在于维系一个社会。仪式观的理论创新之处在于:从参入者而非传者受者角度进入问题;通过符号学理论分析传播的文化意义;将对传播作用的分析上升为文化层面,注重传播对秩序的建构、对信仰的扩散,所涉及的广度和深度都有所提高。尽管两种传播观有诸如此类的差别,但二者并不是对立的,在实际研究中应根据具体情境发挥它们各自的优长。不过,从传递观曾大行其道的学术史背景和大众传播对现代社会整合作用日渐强大的现实需要看,仪式观对当下的传播学研究具有更多理论上的启发性和开拓性,学界应投以较多的关注。
拉斯韦尔5W模式是影响经验传播学派的重要学说之一,但对它的形成过程进行专门研究的尚不多见。加拿大传播学者巴克斯顿曾提出一种最新见解――这一模式的真正作者应该是约翰・马歇尔。对此,我国有学者提出异议,认为对拉斯韦尔来说,5W模式与他早期的宣传研究和政治思想框架中有着难分难解的关系,这些都可以在他相关著述中找到佐证。明确这一起源除了有助于澄清史实,更大的价值在于可以通过还原5W模式出现的语境来更准确地认知该模式的历史对应性:这一模式和拉斯韦尔维护统治者利益的初衷有着密切关系,其中曾经包含的意识形态对立观念曾在拉斯韦尔论及冷战时期的传播战时闪现。
通过文献分析对传播学史成见提出商榷的还有关于拉扎斯菲尔德的研究。有学者针对批判学派对拉氏的实证效果研究“狭窄”和意识形态的保守倾向等展开辨析。细读拉氏及其哥伦比亚学派的论述会发现,他们不但看到了媒介导致的受众态度和行为的即时或短期的改变,而且关注大众媒介可能具有的长期、甚至制度性的影响。遗憾之处在于,由于现实关怀的需要和方法论的影响,拉氏等人在绘制了一幅“宽地图”之后践行的却是“窄操作”。同时,拉扎斯菲尔德所代表的效果研究虽然没有明确提到媒介体制问题,但因此将其指责成为现存体制服务有些失之简单。事实上,拉氏及其合作者很早就敏锐地观察到了大众媒介的产生所带来的社会控制方式的变化,并对媒介终究是维护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的保守特征与霸权倾向进行了批判性描述。
有学者对杜威传播思想在传播思想史上的地位和意义进行了深入考察。杜威的传播思想是他为新时期的进步主义确定基调的集中表现。在“社会有机体”思想的基础上,杜威提出:“社会不仅是由于传递、传播而得以持续存在,而且还应该说是在传递、传播之中存在着。在公共(common)、共同体(community)和传播(communication)这些词之间的联系不只是字面上的。人们由于共有的事物而生活在一个社会中,传播就是人们达到共同占有事物的手段。”“传播”的社会实践意义在于共同参与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它也是民主政治得以可能的重要途径。这些极富人文色彩的论述,为库利、米德等其他早期传播思想家奠定了理论基础,并为理解现代西方传播思想的发展变化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
议程设置理论早在20年前就已经介绍到中国,可真正系统运用这一理论研究中国媒体和受众关系的尚属风毛麟角。有学者基于该理论的基本框架,以实证科学的研究方法,运用时间序列分析中的ARIMA模型及多元回归模型检验了媒体议程、媒体接触对公众议程的影响,证实或部分证实了“接触媒体程度高的公众,对各议题的关注程度也高,两者正相关”等三项假设。媒介组织是新闻生产的主要场所,但传播学界很少涉及媒介组织的内部传播及其影响。有学者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对上海和新加坡两地6家报纸组织的内部传播情况进行了探索性研究,并对获取的有关媒介组织传播基本状况及其与新闻生产关系的经验资料进行初步分析,为日后深入理解媒介组织新闻生产过程提供了参照。
三、传播学理论研究的新进路
有学者从传播研究的对象、方法和成果三个方面,分析了传播学研究两大流派――经验学派和批判学派――在对一些关键问题认识上的“二元对立”,提出要对“客观性”进行重新界定。该学者从本体论的角度分析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研究对象,无论是传统学派还是批判学派,他们用来检验科学理论或假说的事实只能是“经验事实”,也只能在认识活动从“经验事实”出发去建构传播学理论。问题的复杂性在于,在经验社会事实中,还包容着一种构成社会事实并反映到经验社会事实之中的“客体意识”。经验学派反复强调的研究“客观性”,实际上就是经验社会事实中的“客体意识”。至此,传播学两大学派争论的实质点之一――“研究对象是否是客观的”和“研究者能否做到客观”的问题,已经在“客观事实”与“经验事实”的概念的建立中得到了解答,而所谓“客观性”原则成了在获得“经验事实”中如何体现“客观意识”的问题。该学者主张,传播学研究与其纠缠于用“说明”的方法还是“理解”的方法,不如将问题具体化为“在传播学研究中,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研究者的主观因素可以忽略不计,而着重运用说明方法研究问题”、“在什么条件下主观因素对认识过程的影响必须要加以考虑。因而着重运用理解的方法更恰当”。至于传播学理论,尽管它未必见得就是“真理”。但“对事物做出解释或分类的有用的方法或深刻的见解就是一种真理”。如此辨析的最重要启发是,要坚持传播学研究方法的多元化,不应用某种单一不变的方法统驭;同时,在传播研究实践中,以“以问题为中心”来选用具体的方法,而不是“以学科(派)为中心”画地为牢。
在个体对传播信息的微观加工机制和研究方面,神经科学具有截止目前为止其他任何方法都难以企及的优势和特殊适用性。中国人民大学舆论研究所传播心理实验工作室自2007年9月起,经过6个月的精心筹划、素材准备和实验设计,于2008年3月8-30日进行了一项关于传播效果的ERP实验。这是中国人首次运用神经科学的研究方法和手段,按照严格的科学规范,运用脑电测量仪对有关传播效果问题所进行的科学测定。将神经科学引入传播研究后的研究空间很大,几乎在传统传播学研究所有方面都能应用,包括传播渠道研究、传播内容研究、传播对象研究、传播者研究等。在二者研究结合的初期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切入:媒介中的群体与个体形象建构;暴力和性等特定传播内容的影响;媒介体验中的情感;广告与营销效果;不同语境下传播效果的比较研究等。同任一种科学手段一样,神经科学手段本身也有难以回避的局限,尽管如此,将神经科学引入传播学后的研究仍然非常值得学界期待。研究者提出,“一旦神经科学与传播学经过长期深度融合并形成了特定
的研究方法与话语体系时,我们有可能将这一研究领域发展为‘神经传播学’。”
与传统认识中人们知觉习惯对图像生产的主导作用相逆,有学者通过对媒体再现与空间知觉的关系分析指出,当代视觉传媒正在反向训练(mveRed discipline)着人们的场所知觉。通过分析渗透着各类影像媒体的当代城市空间的显形方式,作者进一步论述了光学透视所固定的结构性空间如何被公共空间中各类视频窗口解体,从而生成不均匀压缩的、多层叠覆的,无法稳定对焦的影像空间。最终,与几何连续体相对应的总体场所感被与影像碎片相对应的即时场所感更新。
有学者对大众传播心理学领域影响颇大的“传播的两级效果论”提出商榷,认为尽管人内传播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但还是能够抽象、简化出一种类似鸡蛋结构的“蛋内传播模式”。人体的相关组织和器官分别担负着类似蛋壳、蛋清、蛋黄等功能,它们分工协同,对信息进行把关、整合、再生产,最终的决策信息指导人们的态度和行为,产生的结果作为信息反馈给个体,由个体重新调整内向传播和决策过程。对此,“传播的两级效果论”提出者也作出了友好的解释和回应。
四、传播学理论的应用:现实解读
在汶川地震中,政府信息公开以及新闻的开放管理政策产生了壮观的传播效用,不仅保障了公民知情权,更可以成为推进公共管理和强化政府公关的重要手段。有学者综合SARS危机、阜阳手足口病到汶川地震等事件中信息公开与否的社会后果,以社会的稳定(stability)为分析框架,从社会传播学的角度做出如下推论:在危机事件中,社会的和谐稳定固然与其政府或部门的治理水平(Governance)相关,但是信息的公开性(Openness)也必然与之利害攸关;因此,政府在言行的公信力(Credibility)方面的水准也应当是主要的历史考量维度;与以上因素相反的则是危机(crisis)的程度。此假设用数学模式表达,则为:S=GxOxCCri。以汶川地震中的报道“开放”所达至高度社会动员为正面范本可以发现,这一事件中最可宝贵的传播学宣言。是一个关于新闻媒体的开放政策。从“政府信息公开”到“新闻公开”,中国新闻公开性的转向亦成为可能。还有学者从危机传播的角度分析了汶川地震中政府危机管理的进步和缺憾,提出在借鉴危机传播“西方范式”的基础上,将危机传播纳入学术研究视野之内,建立一套符合中国国情的概念、理论和范式体系,是我国新闻传播学界当前和今后努力的一个方向。
还有学者从汶川地震新闻报道中的经验和启示出发,对危机传播本身特别是信息的开放与控制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理论概括。“开放”不仅是汶川地震的救灾方针,而且是危机传播的基本准则。从汶川地震的救灾过程来看,“开放”应该体现在信息开放、媒体开放和救灾开放等三个层面。不过。“开放”不等于放任,危机的责任主体在解决危机的过程中对有关信息管理也将围绕这三个层面展开,这即构成了危机传播的控制性原则。它与开放性原则的关系是:前者必须建立在后者的基础上,开放是前提,是首要原则,在当代中国的危机传播实践中尤其需要加以强调,控制只能是建立在开放的基础上必要而适度的控制。至于如何在“开放”和“控制”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和内在的统一,作者认为要在危机传播的动态过程中和具体信息内容的报道程度或力度的把握中达成二者的有机结合。
2008年的传播学理论研究焦点大都与这个年份的特别之处有关。首先,2008年时逢中国改革开放30周年,因此,传播学界在本年度对中国传播学理论研究30年的历史和现状进行了集中的总结反思,并提出多种因应之策;其次,2008年出现了如冰雪灾害、3·14事件、四川汶川大地震、北京奥运、毒奶粉等具有重大影响力社会事件,结合这些事件对传播理论与实践进行概括与总结,或针对这些特殊鲜活现象探讨具有中国特色的传播理论发展之路,是本年传播学研究的另一个重要方面。
一、中国传播学研究30年:实绩、困境与反思
有多位学者撰文提到,经过30年的发展,传播学在教育建制上已经成为国家认可的一个“学科”;如果从相应教研机构、论文著作和研究社群等“硬”指标衡量,俨然已是一门“显学”。有学者用极其概略的方式总结了大陆传播学研究的实绩:传播学界出版了诸多较为完整、系统的本土教材;西方经典的引进和译介亦颇具规模;理论方面的着论已从西方学术介绍转入本土化应用阶段;在部分领域已经产生了一些较为出色的学术成果;实证研究逐步普及,对资料及研究逻辑较为重视。
不过,和许多学者总结大小媒体30年历程时为所取得的巨大成就而呈现出的明显激动与兴奋相比,很多学者对中国大陆传播学研究现状并不持“自豪”和“乐观”的态度——更有学者把自己回顾传播学研究30年的感受形容为“一半是惊喜,一半是惊恐”——这些说法启人深思。下面将他们的反思进路大致地分为两类,分别加以概述。
一是通过知识社会学意义上的批判性考察,着眼于中国大陆传播学知识的历史建构过程及其得失。
回顾传播学引入中国的第一个10年,批判学派的“夭折”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有学者认为“夭折”固然和施拉姆的亲身传播、学者们原有的知识局限等有关。但更深层的原因却是知识生态的压力。这种知识生态直接受制于意识形态的压力,“这种压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当时的传播研究主体被迫采用双重标准的研究策略:对外批判主义,对内行政主义。”时至今日,这种双重标准的研究策略远未绝迹。有些学者的观察可谓犀利:“有机会的时候,中国学者能够将批判理论运用得相当娴熟,简直可以说是如说家珍。”
“传播学本土化”问题自传播学引入时就开始困扰中国传播研究者。有学者以反思传播学研究为契机,转换提问的方式,对“传播学本土化”话语本身进行问题化。作者以受众研究为例,从经验的、历史的角度对“传播学本土化”的现实结果进行考察,研究结论大大挑战了人们的成见:“中国的传播研究不是没有本土化,而是过于本土化,以至于我们要对这种以实用为主的本土化策略进行批判性反思。”在如此严重的本土化现实被忽视的本土化讨论背后,更严重的是政治场域和经济场域对学术场域的渗透,导致中国传播研究出现了明显的轻理论、重应用,轻批判、重管理的工具理性特征。造成本土化理论研究的生存空间局促的不是被整体化的“西方”或“西方传播学理论”,恰恰是成为主导传播研究的现实需要和政治潮流。
有学者认为,在诸多制约传播学研究发展的原因中,最需要解决的,是在思维框架上如何突破功能主义传统的束缚。功能主义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把“社会需要和传媒业发展”当成一个固定不变的叙述分析框架。由此衍生出传播领域的“社会需要论”,即把一些传媒现象的出现和变化都视为“社会需要”,使得传播学研究陷入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也没有生产任何新知识产生的循环论证之中。具体到研究中,就是将本该被仔细辨析的对象类型化、对象化和角色化,似乎研究就是用材料证明某些类型的存在,而不是从类型中发现新的变异。功能主义思维还导致研究中出现了抽象的性质决定论,把研究变成贴标签和时髦的词汇竞赛。该学者建议,要扭转这种日渐庸俗化的研究取向需要从“功能主义向建构主义的转化;从社会决定论向社会互动论转化;从抽象的因果推论向具体的事实描述转化;从事例归纳向意义解释转化”,在传播学研究中时时“面向事实本身”。
有学者从学科建设的角度表达了对概念及其阐释在传播学研究中处于“失落”境地的担心,提出传播学概念和概念阐释在中国大陆传播学研究和教学中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学习、厘清现有传播学及相关学科核心概念是所有研究者必须从事的一种“投入”(input)行为;同时,在欧美的传播学研究受社会稳定、制度完善、固有学科范式的影响,研究议题日趋微观、琐碎的背景下,处于社会转型过程中的中国学者理应提出很多有意思、有意义的传播学概念、问题和假设,积极参与到理论概念的建构过程中。无论是倡言“厘清”,还是字里行间包蕴的“发明”冲动,都满含着作者对于中国大陆处于全球传播学知识生产的终端位置的焦虑和不满,以及建立一个自主自觉的学术共同体的热切期盼。
有学者在整理和研究大量相关著述的基础上,对1978-2008年间人际传播研究的历程进行了初步描述和分析:大陆人际传播研究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以介绍西方人际传播基本概念、理论、普遍原则和原理为主要目标的引进性研究;套用西方人际传播学术和概念,尝试对中国社会人际传播现象、观念与问题进行的探索性研究;伴随中国社会转型与变革现实需要,逐渐形成和扩大人际传播研究领域的跨学科研究。。有学者从时间、理论和问题三个层面,对跨文化传播研究的一些基本公认的研究成果和他本人认可的观点,做了一个素描式、纲要式的总结。这些学者的主要观点是:作为传播学分支之一的中国跨文化传播研究在20世纪80、90年代确立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学者们对跨文化交流的重要性一致认同,但对其理论实质没有统一的认识;国内的跨文化传播研究体现出一股较浓厚的理论角度而非实践角度的问题意识;明晰语境、理论落地、理论建设和理论升级是中国跨文化传播研究的几个现实紧迫要求。
二是对传播学教育和研究体制进行剖析,注目点在传播学研究基本学术规范、学术评价标准和学术自主性建设等相关问题上。
有学者认为当前的传播学研究存在如下缺陷:研究缺乏规范,低水平高度重复性研究,其中对政策进行诠释的注脚式研究、实用性行政研究和论文评论化现象尤为严重;研究生力军聪明有余,基本训练不足;理论问题意识不强,缺乏突破性研究典范;缺乏跨学科和全球的视野。要解决以上问题,必须首先改革传播教育,这包括研究生院课程、招生办法和研究体制方面的改革。对此,该学者提出的操作性建议有11条之多,涉及传播教育与研究体制等诸多方面。
在有的学者看来,对现行学术体制进行批判固然必要,但如果从学术共同体的角度看,首先要如布尔迪厄所提倡的那样,将自己的思维路径和研究活动作为分析和批判的对象。由此反思下去的一个十分触目的问题就是“我们还太缺乏作为学者社区的‘主体性’,因此未能形成自主自觉的学术共同体”,其后果是将理论或“被某些以政治或文化资本之拥有而界定的权威所简约或扭曲的理论”当做教条,将“某些来自他乡或彼时的概念或现存体制权力的话语支撑当作了事实性的预设,将它们排除出了批判分析的视野,不仅自己无法对之反思,而且不容他人置疑。他们将自己当作权力的侍从和代言人而不自知,甚至以笼罩在权力的光环下而沾沾自喜。”这意味着,学术的评判标准不应来自于“行政管理的指标”和“国家权力行使的工具”,而应当是:“是否提出了新问题,是否系统地考察了经验的现实,是否验证、发展或提出了理论解释,是否展开了结合经验观察和理论分析的系统论述,是否以此论述彰显了普适的人文精神,是否有助于我们所在的社会共同体集体的批判思考能力。”最后,该学者从期刊改革等方面提出了4点建议,借此吁请学者们形成“对现存学术体制的有效的、建设性的抵抗”。
中国的传播学隶属于新闻学院的学科建制也成为很多学者关注的焦点。有学者认为,传播学“没有被引进到社会学领域或信息科学领域,而是投进了早已失去想象力的中国新闻学的怀抱”,使得传播学“笼染上旧有的痼疾”。以至于让人生出“传播学在中国投错了胎”0的感喟。有学者认为,在传播学的安身立命之处,跨学科与多种理论来源,以及基于维系民主制度的目标回答社会实践问题,从来都占据一席之地。隶属于新闻学院学科建制的中国传播学研究和传播学在美国的发生发展相比,存在这些先天不足:理论层面缺乏社会理论支持;本属于新闻学科核心的人文关怀及对终极价值的追问和批判精神严重缺失;传播学术研究在尚未建构出自身价值评判标准时,就已经快速地与权力和利益结盟,研究的行政取向格外突出,理论反思严重不足。尽管从今天看传播学在名分上已经获得和新闻学平分秋色的合法性,但由于它与新闻学和中国新闻事业过于密切的关系,加上对经验研究和文化研究两大理论路径本身的思想源流演变、社会政治基础、文化价值起点的认知和理解上的局限,使得中国传播学研究在30年的发展中,描述多过阐释,论断多过概念,在应用性方面的成就高过理论性。
有学者注意到,在目前传播学研究的队伍中,真正接受过系统、科学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方法训练、掌握了科学研究的基本手段的学者数量不多。传播学研究大量应用其他学科的研究成果和方法,而其他学科的研究中却很少使用目前我们的传播学的研究成果;研究滞后于传播技术的发展和传播媒介的更新。该学者提出,传播学研究要同中国的社会发展密切联系,同时要在一般性的研究内容上超越特定政治意识形态的局限,并在研究方法上摆脱对政治的依赖,探索出本学科必需的、独特的学术规范。传播学虽然在1996年以后被官方以各种形式予以认可和接纳,但从此以后“传播学的学者们不得不在诠释官方意识形态、服务当前政策等方面寻找课题、寻找经济支持,传播学被体制化。传播学研究和教学中向大众传播媒介偏向,最终将学生的就业去向都集中在大众传播媒介,新闻传播类的学生脱离了专业媒介就无法施展才能,从而造成目前就业难的现实。
有学者借助与相对成熟的西方传播学教育比较,提出中国传播学的未来发展可以归结为三个焦点:明确传播学教育“局外人”的视角,倡言传播学应以批判的眼光审视媒介对受众与社会的影响,将批判性思维作为传播学课程的一部分,从更为本质的学术立场、观察视角、教育目标和教育职能等层面区别和超越于新闻学;改变过去把传播学教育狭义化为“美国大众传播学”的局面,增加跨学科课程比例,强化理论基础,将传播学的若干子领域列入专业基础课程中;对传播学学科建设和理论建构有更多的自觉和承担,强调研究生教育的重要地位。
有学者提出不应仅仅将传播学者视为对媒介机构、组织、受众和效果了如指掌的专业人士,而应首先将自身视为知识分子之一种。只有这样,才能在商业化和市场化的浪潮中,“保持研究者自身的学术人格”。有学者结合自身研究经验,对传播学实现真正跨学科对话与合作的可能途径进行了分析。尽管传播学应是以问题为取向,不应存在跨学科对话的障碍,但目前的跨学科合作还主要依赖于研究者的兴趣与同好间的合作。虽然合作可以提高研究效率,也有不错的学术市场,但缺乏相适应的学术评价体系支持。
二、外国传播学思想研究与再阐释
自从德国哲学家和政治传播家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引进汉语学界以来,就其对中国历史和社会是否具有适用性和解释力等问题展开过多次较大的争议,其中最为激烈当数上世纪90年代被称为“自由主义”与“新左派”的论战。遗憾的是,中国传媒学者不仅整体缺席于这场论争,也未对涉及的传媒议题给予必要的关注。有学者认为传媒学者这次失语的和他们缺乏一种国家一社会关系的分析视野有关。该学者通过展现国家一社会关系的分析框架在中国公共领域研究中的浮现过程,认为对中国国家一社会关系的考察是讨论公共领域和中国传媒问题的前提和关键。同时,在此视角下展开的传媒分析路径是提升公共领域与传媒问题研究学术品质的有效路径,也是促进国内传媒问题研究范式转换的一种可能思路。作者指出,这一传媒研究路径的建立应摈弃功能主义的认识定势,把握真实的国家一社会关系,理解国家、社会、市场、传媒的复杂动态关系,以及借鉴实践社会学的研究路径。
互联网的迅猛发展催生出了论坛、博客、播客等网络新媒体,重新点燃了人们对“公共空间”这一理想社会模型的热情。这是否将构建出新的公共空间?又将如何影响政治传播和民主政治?有学者根据哈贝马斯关于“公共空间”的原始:述,析出9个带有指标意义的、理想状态下的“公共空间”所应具有的特征。运用这一标准,作者比较衡量了近现代人类社会所经历的三个媒介形态(分别为“印刷媒体公共空间”,“广播电视公共空间”和“网络公共空间”),发现支持哈贝马斯提出“公共空间”的欧洲17和18世纪的资产阶级公共空间事实上并没有达到可以称为一个真正“公共空间”的标准,倒是当下得到迅猛发展的“网络公共空间”为民主政治传播前景涂上了一层乐观的亮色:“实际上,如果从历史发展的纵向顺序来比较,‘网络公共空间’的出现,与其说是传统的公共空间的一次复生,不如更准确说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公共空间的诞生。”还有学者提出新媒体尤其是自媒介的开放性、平等参与性、独立性更强,获取的资讯更完整,意见表达总体更趋理性和批判性,这些都为“网络公共空间的再转型”提供了可能。在做出比较理想化的分析之后,学者们也对“网络公共空间”可能存在的问题作出了谨慎的提醒:“网络公共空间”如何面对政府和利益集团越来越严密的管控措施?如何平衡网络论坛上的低级非理性化倾向?如何让娱乐强化理性、批判性的效果而不是相反?等等,这些都留待学界进一步观察和研讨。
有学者组织了关于传播“传递观”和“仪式观”的辨析讨论。传播的传递观强调讯息在空间内的传布,以社会心理学和行为主义为基础,目的在于实现对空间距离和人的控制;传播的仪式观不是分享信息的行为,而是共享信仰的表征,强调文化的共享,目的在于维系一个社会。仪式观的理论创新之处在于:从参入者而非传者受者角度进入问题;通过符号学理论分析传播的文化意义;将对传播作用的分析上升为文化层面,注重传播对秩序的建构、对信仰的扩散,所涉及的广度和深度都有所提高。尽管两种传播观有诸如此类的差别,但二者并不是对立的,在实际研究中应根据具体情境发挥它们各自的优长。不过,从传递观曾大行其道的学术史背景和大众传播对现代社会整合作用日渐强大的现实需要看,仪式观对当下的传播学研究具有更多理论上的启发性和开拓性,学界应投以较多的关注。
拉斯韦尔5w模式是影响经验传播学派的重要学说之一,但对它的形成过程进行专门研究的尚不多见。加拿大传播学者巴克斯顿曾提出一种最新见解——这一模式的真正作者应该是约翰·马歇尔。对此,我国有学者提出异议,认为对拉斯韦尔来说,5w模式与他早期的宣传研究和政治思想框架中有着难分难解的关系,这些都可以在他相关著述中找到佐证。明确这一起源除了有助于澄清史实,更大的价值在于可以通过还原5w模式出现的语境来更准确地认知该模式的历史对应性:这一模式和拉斯韦尔维护统治者利益的初衷有着密切关系,其中曾经包含的意识形态对立观念曾在拉斯韦尔论及冷战时期的传播战时闪现。
通过文献分析对传播学史成见提出商榷的还有关于拉扎斯菲尔德的研究。有学者针对批判学派对拉氏的实证效果研究“狭窄”和意识形态的保守倾向等展开辨析。细读拉氏及其哥伦比亚学派的论述会发现,他们不但看到了媒介导致的受众态度和行为的即时或短期的改变,而且关注大众媒介可能具有的长期、甚至制度性的影响。遗憾之处在于,由于现实关怀的需要和方法论的影响,拉氏等人在绘制了一幅“宽地图”之后践行的却是“窄操作”。同时,拉扎斯菲尔德所代表的效果研究虽然没有明确提到媒介体制问题,但因此将其指责成为现存体制服务有些失之简单。事实上,拉氏及其合作者很早就敏锐地观察到了大众媒介的产生所带来的社会控制方式的变化,并对媒介终究是维护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的保守特征与霸权倾向进行了批判性描述。
有学者对杜威传播思想在传播思想史上的地位和意义进行了深入考察。杜威的传播思想是他为新时期的进步主义确定基调的集中表现。在“社会有机体”思想的基础上,杜威提出:“社会不仅是由于传递、传播而得以持续存在,而且还应该说是在传递、传播之中存在着。在公共(common)、共同体(community)和传播(communication)这些词之间的联系不只是字面上的。人们由于共有的事物而生活在一个社会中,传播就是人们达到共同占有事物的手段。”“传播”的社会实践意义在于共同参与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它也是民主政治得以可能的重要途径。这些极富人文色彩的论述,为库利、米德等其他早期传播思想家奠定了理论基础,并为理解现代西方传播思想的发展变化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
议程设置理论早在20年前就已经介绍到中国,可真正系统运用这一理论研究中国媒体和受众关系的尚属风毛麟角。有学者基于该理论的基本框架,以实证科学的研究方法,运用时间序列分析中的arima模型及多元回归模型检验了媒体议程、媒体接触对公众议程的影响,证实或部分证实了“接触媒体程度高的公众,对各议题的关注程度也高,两者正相关”等三项假设。媒介组织是新闻生产的主要场所,但传播学界很少涉及媒介组织的内部传播及其影响。有学者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对上海和新加坡两地6家报纸组织的内部传播情况进行了探索性研究,并对获取的有关媒介组织传播基本状况及其与新闻生产关系的经验资料进行初步分析,为日后深入理解媒介组织新闻生产过程提供了参照。
三、传播学理论研究的新进路
有学者从传播研究的对象、方法和成果三个方面,分析了传播学研究两大流派——经验学派和批判学派——在对一些关键问题认识上的“二元对立”,提出要对“客观性”进行重新界定。该学者从本体论的角度分析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研究对象,无论是传统学派还是批判学派,他们用来检验科学理论或假说的事实只能是“经验事实”,也只能在认识活动从“经验事实”出发去建构传播学理论。问题的复杂性在于,在经验社会事实中,还包容着一种构成社会事实并反映到经验社会事实之中的“客体意识”。经验学派反复强调的研究“客观性”,实际上就是经验社会事实中的“客体意识”。至此,传播学两大学派争论的实质点之一——“研究对象是否是客观的”和“研究者能否做到客观”的问题,已经在“客观事实”与“经验事实”的概念的建立中得到了解答,而所谓“客观性”原则成了在获得“经验事实”中如何体现“客观意识”的问题。该学者主张,传播学研究与其纠缠于用“说明”的方法还是“理解”的方法,不如将问题具体化为“在传播学研究中,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研究者的主观因素可以忽略不计,而着重运用说明方法研究问题”、“在什么条件下主观因素对认识过程的影响必须要加以考虑。因而着重运用理解的方法更恰当”。至于传播学理论,尽管它未必见得就是“真理”。但“对事物做出解释或分类的有用的方法或深刻的见解就是一种真理”。如此辨析的最重要启发是,要坚持传播学研究方法的多元化,不应用某种单一不变的方法统驭;同时,在传播研究实践中,以“以问题为中心”来选用具体的方法,而不是“以学科(派)为中心”画地为牢。
在个体对传播信息的微观加工机制和研究方面,神经科学具有截止目前为止其他任何方法都难以企及的优势和特殊适用性。中国人民大学舆论研究所传播心理实验工作室自2007年9月起,经过6个月的精心筹划、素材准备和实验设计,于2008年3月8-30日进行了一项关于传播效果的erp实验。这是中国人首次运用神经科学的研究方法和手段,按照严格的科学规范,运用脑电测量仪对有关传播效果问题所进行的科学测定。将神经科学引入传播研究后的研究空间很大,几乎在传统传播学研究所有方面都能应用,包括传播渠道研究、传播内容研究、传播对象研究、传播者研究等。在二者研究结合的初期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切入:媒介中的群体与个体形象建构;暴力和性等特定传播内容的影响;媒介体验中的情感;广告与营销效果;不同语境下传播效果的比较研究等。同任一种科学手段一样,神经科学手段本身也有难以回避的局限,尽管如此,将神经科学引入传播学后的研究仍然非常值得学界期待。研究者提出,“一旦神经科学与传播学经过长期深度融合并形成了特定的研究方法与话语体系时,我们有可能将这一研究领域发展为‘神经传播学’。”
与传统认识中人们知觉习惯对图像生产的主导作用相逆,有学者通过对媒体再现与空间知觉的关系分析指出,当代视觉传媒正在反向训练(mvered discipline)着人们的场所知觉。通过分析渗透着各类影像媒体的当代城市空间的显形方式,作者进一步论述了光学透视所固定的结构性空间如何被公共空间中各类视频窗口解体,从而生成不均匀压缩的、多层叠覆的,无法稳定对焦的影像空间。最终,与几何连续体相对应的总体场所感被与影像碎片相对应的即时场所感更新。
有学者对大众传播心理学领域影响颇大的“传播的两级效果论”提出商榷,认为尽管人内传播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但还是能够抽象、简化出一种类似鸡蛋结构的“蛋内传播模式”。人体的相关组织和器官分别担负着类似蛋壳、蛋清、蛋黄等功能,它们分工协同,对信息进行把关、整合、再生产,最终的决策信息指导人们的态度和行为,产生的结果作为信息反馈给个体,由个体重新调整内向传播和决策过程。对此,“传播的两级效果论”提出者也作出了友好的解释和回应。
四、传播学理论的应用:现实解读
在汶川地震中,政府信息公开以及新闻的开放管理政策产生了壮观的传播效用,不仅保障了公民知情权,更可以成为推进公共管理和强化政府公关的重要手段。有学者综合sars危机、阜阳手足口病到汶川地震等事件中信息公开与否的社会后果,以社会的稳定(stability)为分析框架,从社会传播学的角度做出如下推论:在危机事件中,社会的和谐稳定固然与其政府或部门的治理水平(governance)相关,但是信息的公开性(openness)也必然与之利害攸关;因此,政府在言行的公信力(credibility)方面的水准也应当是主要的历史考量维度;与以上因素相反的则是危机(crisis)的程度。此假设用数学模式表达,则为:s=gxoxccri。以汶川地震中的报道“开放”所达至高度社会动员为正面范本可以发现,这一事件中最可宝贵的传播学宣言。是一个关于新闻媒体的开放政策。从“政府信息公开”到“新闻公开”,中国新闻公开性的转向亦成为可能。还有学者从危机传播的角度分析了汶川地震中政府危机管理的进步和缺憾,提出在借鉴危机传播“西方范式”的基础上,将危机传播纳入学术研究视野之内,建立一套符合中国国情的概念、理论和范式体系,是我国新闻传播学界当前和今后努力的一个方向。
还有学者从汶川地震新闻报道中的经验和启示出发,对危机传播本身特别是信息的开放与控制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理论概括。“开放”不仅是汶川地震的救灾方针,而且是危机传播的基本准则。从汶川地震的救灾过程来看,“开放”应该体现在信息开放、媒体开放和救灾开放等三个层面。不过。“开放”不等于放任,危机的责任主体在解决危机的过程中对有关信息管理也将围绕这三个层面展开,这即构成了危机传播的控制性原则。它与开放性原则的关系是:前者必须建立在后者的基础上,开放是前提,是首要原则,在当代中国的危机传播实践中尤其需要加以强调,控制只能是建立在开放的基础上必要而适度的控制。至于如何在“开放”和“控制”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和内在的统一,作者认为要在危机传播的动态过程中和具体信息内容的报道程度或力度的把握中达成二者的有机结合。
二、当前文化产业人才培养现状的分析
任何学科都具有双重使命,一方面是形成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另一方面则是培养与本学科定位相一致的人才。文化产业学科从1993年开始设文化艺术管理本科目录,1998年开始设置相关的公共事业管理之后,上海交通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山东艺术学院、中央文化干部管理学院、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山西大学等高校都先后在相关专业招收与文化产业管理有关的文化管理、文化艺术事业管理等本科专业方向的学生。2004年,教育部又批准了山东大学、中国海洋大学、中国传媒大学、云南大学等全国重点高校开办文化产业管理专业。2005年,中央财经大学、湖南师范大学、江西财经大学、华东政法大学、山东艺术学院、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湖南师范大学树达学院等高校和两所独立学院也相继开办了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之后,全国越来越多的综合性大学、专科性大学和学院纷纷开设与文化产业、文化管理相关的专业和方向,据不完全统计,我国开办与文化产业管理有关的学科专业的高校已超过70所。在文化产业学科中“,文化产业管理”由于应用性强、人才培养需求突出,成为了文化产业人才培养最多、发展最快的专业方向,相关人才培养几乎涵盖了高等教育的所有层次,有的学校培养专科、本科等应用技能型人才,还有学校培养硕士、博士等高层次人才;综合性大学(如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山东大学、四川大学、云南大学等)、师范类院校(如北京师范大学、天津师范大学等)、艺术类院校(如中国传媒大学、中央音乐学院等)、专业院校(如北京印刷学院、北京电影学院、中国传媒大学等)都纷纷加入到文化产业人才培养行列中。目前国内的文化产业相关学术机构和专业方向(包括文化产业管理、文化产业经济学、艺术管理、传媒管理、制片管理等等)主要分布在中国语言文学、历史学、艺术学、新闻传播学、应用经济学、管理科学与工程等众多不同的一级学科中,甚至也包含在财经院校、外语院校、旅游院校、体育院校的相关更加专业的学科中,成为了高校发展最快的新兴专业群之一。这既是教育专业自身不断整合与分化的结果,也是对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需求产生的回应。目前各个高校在人才培养模式、课程设置上大多处在“自选动作”的试验阶段。有关研究考察了17所样本本科院校的教学计划或人才培养方案,发现各学校的专业建设往往受到所依托学科的影响,课程设置差异很大:中央财经大学着重于经济学和管理学相关的课程,华东政法大学则强调法学类的课程,山东大学的课程重点在如何使文化资源变为文化资本,中央戏剧学院重视剧团和剧院的管理,北京舞蹈学院重点加强国际艺术经营与交流等等。这一方面反映了不同学校的文化产业人才培养的不同特点,同时也反映了文化产业课程体系、建设体系还不够完善,教学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各高校任课教师的“因人施教”和学科的“娘家”背景。正如该研究报告所说:“专业人才储备严重不足,有些专业教师尽管在学科的大背景上与文化产业管理是相契合的,但也存在一个学科转向的问题;理论教学、实践教学和素质拓展三大教学体系尚不健全,尤其是实践基地的建设严重滞后于人才培养的需要。”④
三、对我国当前文化产业学学科建设的建议
文化产业作为一门适应社会发展需要而出现的新兴交叉学科的历史相对短暂,学科的交叉性又使学科的边界比较模糊,但是文化产业的快速发展,文化产业在社会整体发展中的重要性、在经济发展中的重要性都越来越明显,这都促使要强化学科建设的自觉性和整体性,推动文化产业学学科建设的高水平发展。应该说,这种发展需要一定的学术积累和知识积淀,也需要人才培养的更长时期的探索和总结。而当下最紧迫的是:为学科建设的发展奠定基础,包括学科目录的基础、学术组织和学科平台的基础、人才培养的基础。
(一)设置相应的文化产业学科目录名正才能言顺。学科目录的制订在一定程度上是学科定位的基础性工作。文化产业作为交叉学科,它的学科归属一直存在争议——既可以设在经济学或者管理学学科中,也可以设立在文化创意学科群中。目前文化产业学科大多分散置于各传统学科的分类下,文学、艺术学、传播学、经济学、管理学等学科之中都分别自设了与文化产业相关的方向,比如艺术学科中的艺术管理、企业管理中的文化产业、经济学中的传媒经济学、电影学中的制片管理、戏剧学中的剧院管理等等。艺术管理、影视制片等存在于艺术学,传媒经济、传媒经营与管理、广告学等存在于新闻传播学,体育产业管理等存在于体育学,旅游管理存在于旅游学等等。学科设置的归属比较复杂,难以形成比较统一的学科组织、学科规范和学科共同体。因而,在学科目录设置上,考虑到文化产业学科的这种重叠、交叉的特点,以及学科内部所需要的逻辑性,将文化产业学从所有学科中完全独立出来比较困难,也未必必要——因为文化产业如果脱离了各交叉学科的背景支撑,可能会更加势单力薄。因而,我们可以考虑将文化产业学的相关分支,分别设立在经济学、管理学以及相关的文化创意学科中,各个不同分支相互依存,形成一种交叉性的学科集群。在这样的思路下,可以考虑在现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学科分类与代码国家标准(13745-2009)》中,原来的“39630管理学”目录下,新增“文化产业管理”;“48790经济学”目录下,新增“文化产业经济学”;“45760艺术学”目录下,新增“艺术管理”“,54860新闻学与传播学”目录下,新增“传媒管理与经营(”替代原有内涵和外延都相对狭窄的“新闻事业经营与管理”)。具体学科设置如下所示。以上学科,既基本满足了文化产业学科的覆盖要求,又尊重了学科发展的传统和历史,同时也体现了交叉性的特点。而在2011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颁布的《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2011年)》这一高校学科设置和人才培养的重要指导目录中,建议可以在经济学门类中,将“文化产业经济学”设置为“应用经济学”的二级学科;在管理学门类中,将“文化产业管理”列为一级学科;在艺术学门类中,将“艺术管理”列入一级学科;在文学门类中,将“传媒经济与管理”列为新闻传播学的二级学科。具体设置如下所示而在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颁布的国家哲学社会科学目录中,目前文化产业相关的方向也散见于经济学、管理学、艺术学、新闻传播学以及综合类之中,实际上也可以考虑在现有的22个大类之外,增加“文化事业与产业”的大类,将分布在各个学科中的文化产业、经营、管理相关的课题集中起来,使申报、评审的学科标准、学术评价相对一致。除马列—科社、党史—党建、哲学、宗教学、语言学、文学、艺术学、历史学、考古学、经济学、统计学、管理学、政治学、法学、社会学、民族学、新闻与传播学、图书馆情报与文献学、教育学、体育学、心理学、国际问题研究等22大类之外,文化事业与文化产业单列,其中包含文化法规与政策、文化公共管理、公共文化事业、文化产业经济学、文化产业管理、传媒经济与管理、艺术管理、文化市场等相关内容。以上的学科划分,既满足了目前大多数文化产业学科发展的现实需要,同时也符合文化产业的交叉学科特征;既考虑了学科属性上的共同性,也考虑到了学科发展的差异性;既在科研组织上可以操作,也在人才培养方向上可以定位,从而体现出既有差异又有共性的一个交叉的文化产业学科集群。
(二)成立相应的文化产业学术和教学组织学科平台是学科逐渐走向成型的重要标志,也是学科发展和成熟的重要条件。首先,建议成立“中国文化产业学会(或研究会)”。文化产业研究和教学的快速发展,对全国性的学科协调、组织平台的需求越来越强烈。过去几年,自发组织建立的“全国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建设联席会议”是文化产业学科的主要信息沟通平台,联席会议除了组织信息交流活动之外,缺乏常设性的稳定的组织形态,也不能承担经常性的组织联络功能,难以对学科发展提供持续支撑。我们建议应该尽快成立全国文化产业学会,组织学术活动、集合学术力量、沟通学术信息、规范学术研究、协调学科建设,条件具备时,可以编辑出版“文化产业研究”学术期刊,推动全国文化产业研究的发展。其次,建议组建“文化产业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全国已有近百所大学设有文化产业相关专业和方向,培养方案、课程体系、教学模式、教材建设等等都需要通过全国性教学协调机构来组织交流、研讨和提供相应的指导。教育部可以尽快组建文化产业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加强文化产业相关学科的教学经验交流,推进全国文化产业相关学科的教学规范化建设,组织文化产业核心课程的教材编写,强化文化产业师资的培训培养,提高文化产业人才的培养质量。
(三)探索独特的文化产业人才培养模式文化产业对人才的需求是全方位、多层次的,因而文化产业学科需要设计多层次的人才培养体系,既应该包括学历、学位教育,也应该包括职业教育、继续教育;既要培养从事管理运营的行业高端人才,从事行业研究的学术专门人才,也要培养实践性强的职业实用人才。在本科阶段,教育部颁发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2012年)》中,已在管理学目录下设置了“120210文化产业管理(注:可授管理学或艺术学学士学位)”,应该说已经能够基本满足本科教育的需要,不同学校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划分为不同的专业方向,如制片管理、剧院管理、演艺经纪等等。特别是应该根据文化产业发展对学科交叉的高端应用人才的需求,增设“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硕士”学位,与1251工商管理、1252公共管理、1253会计、1254旅游管理、1255图书情报、1256工程管理等并列,面向经济学、管理学、艺术学,甚至法学、历史学、文学等学科招收具有跨学科背景的复合人才。文化产业管理是一门实践性强、多学科交融的应用型学科。文化产业专业硕士的培养,既符合文化产业自身的学科特点,也符合文化产业发展对人才培养的需求。面向行业发展需求,开办文化产业专业硕士项目,是当下文化产业学科人才培养的重要途径。适应新媒介环境进行全球传播发展,强化经济学、管理学、创意学科以及与信息学科的融合,重视实践教学、案例教学,强化产、学、研互动,推动业界、学界的密切结合,为文化产业培养高端管理人才研究生符合文化产业的学科定位和培养目标定位。建议在有条件的学校,还可以积极试点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博士的培养,强化文化产业高级人才的经济学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