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2-09 08:58:37
导言:作为写作爱好者,不可错过为您精心挑选的10篇春江花月夜张若虚,它们将为您的写作提供全新的视角,我们衷心期待您的阅读,并希望这些内容能为您提供灵感和参考。
1、原文: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2、《春江花月夜》是唐代诗人张若虚的诗作。此诗沿用陈隋乐府旧题,运用富有生活气息的清丽之笔,以月为主体,以江为场景,描绘了一幅幽美邈远、惝恍迷离的春江月夜图,抒写了游子思妇真挚动人的离情别绪以及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表现了一种迥绝的宇宙意识,创造了一个深沉、寥廓、宁静的境界。全诗共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换韵,通篇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意境空明,想象奇特,语言自然隽永,韵律宛转悠扬,洗净了六朝宫体的浓脂腻粉,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素有“孤篇盖全唐”之誉。
(来源:文章屋网 )
春江花月夜
(隋)杨广
暮江平不动,
春花满正开。
流波将月去,
潮水带星来。
五言诗,短短20个字,洗净六朝以来宫体诗的艳之风,可谓雅体正声,清新婉转,正如明人陆时雍在《诗镜总论》中赞叹的“隋炀从华得素,譬诸红艳丛中,清标自出。虽卸华谢彩,而绚质犹存”。
隋炀帝是中国历史中暴君的代表,但你知道吗?隋炀帝素有文采,他经常对侍臣说:“设令朕与士大夫高选,亦当为天子矣。”这一方面表明他自负,另一方面也能看出他才华横溢,文词俱美。这首《春江花月夜》就是他的代表之作。
首句“暮江平不动”,入题有力。黄昏时节,远眺长江,如同一匹白练,水波不兴,铺写出一幅宁静辽阔的画卷。第二句“春花满正开”,舒缓自然。一个“满”字,描摹出了春花烂漫、簇挤争艳的场面。虽然是写江水和花朵,但隐含着看景人的沉静自得与淡淡的喜悦。
后两句“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不但延续了前两句的壮阔意境,而且将时间流逝寓于景物变迁之中。春夜涨潮,江水流波,是大地上的美景;月去星来,相互辉映,是天空中的景观。而两幅图画,又交织在水波荡漾的江面。水中之月,潮中之星,水波潋滟,天上人间,星月花影,尽汇聚于这一江春水之中,如一幅图画逐次展开,美不胜收。
诗中两个动词“将”和“带”,都是虚写,似有还无,动静结合,如缓缓流淌的一江春水,不会打扰到在月光星辉下安稳沉睡的这漫山遍野的朵朵春花。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32-0010-01
《春江花月夜》是中国唐代诗人张若虚仅存的一首被闻一多推崇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的名诗,是被王]运称为“孤篇横绝,竟为大家”的著作。“然而,其迄今1300年接受史,并非“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的蔚为大观的景象,而是跌宕起伏的坎坷之路。它诞生后近400年都无处寻觅,直到宋代借郭茂倩《乐府诗集》方才重现诗坛,又近500年后在《诗薮》中得到第一次阐释。胡应麟之后的400年才真正进入接受史的黄金时代。”《春江花月夜》的由最初的被摒弃于诗品之外到成为“抒情诗的最好标本”,这种间到底经历了一个什么样的跌宕起伏的接受过程?是什么样的因素推动了它的经典文本地位的确立?本文试图从延时修辞接受的角度对《春江花月夜》经典文本地位的确立做接受修辞分析。
对于《春江花月夜》的修辞接受历史,我们以陈文忠《唐人青春之歌走向顶峰之路〈春江花月夜〉1300年接受史考察》中对其接受史的划分为依据,分为唐宋金元时期、明清时期、近代三个历史时期进行考察。
一、延时的修辞接受――经典地位的确立过程
(一)唐宋金元时期的接受
《春江花月夜》创作后的唐宋金元时期是其接受的第一时期,也是其文艺价值被埋没的黑暗时期。
在唐、五代时期,张若虚的名字仅仅是因为依附于他人传记(《明皇杂录》郑处诲、《旧唐书?贺知章传》、《新唐书?刘晏传》)才得以保留。
到了宋代,郭茂倩才在《乐府诗集》中收录张若虚之《春江花月夜》,并且只是以“清商曲词、吴声歌曲”系列作品面貌出现,郭茂倩并没有对其进行评价,实质上也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修辞审美接受。宋元时期,诗话大盛,可是宋元几百种诗话中,居然没有只言片语对《春江花月夜》的论及。唐宋金元时期令人惊叹不已的诗评家们对《春江花月夜》的集体无视,是一个十分怪异的现象。
(二)明清时期的接受
明清时期的接受过程是《春江花月夜》被经典化的过程,是接受者使得它从“艺术作品”到“审美对象”的审美化过程,也是接受者成为自觉审美主体的延时接受过程。
从明到清,高的《唐诗品汇》第一次对《春江花月夜》做了精选,胡应麟的《诗薮》、贺裳《载酒园诗话》、王]运《论唐诗诸家源流〈答陈完附问〉》分别从风格鉴赏到“盛唐第一家”再到“孤篇横绝,竟为大家”,最终奠定了《春江花月夜》的经典地位。
(三)近代“宫体自赎”时期的接受
闻一多在他的《宫体诗的自赎》中对《春江花月夜》进行了高度的评价,这引起了80年代对闻一多“宫体自赎”说持对立观点的程千帆、周振甫和李泽厚、吴小如两派争论。通过闻一多的评价和这两派的论争,接受者更加深入地对《春江花月夜》进行了自觉地审美审读,《春江花月夜》的经典地位也更加牢固。
二、延时的修辞接受――经典地位确立的修辞分析
(一)文内和文外接受语境对《春江花月夜》延时接受的修辞制约
首先,是诗歌本身的文内语境。
我们知道《春江花月夜》是乐府《清商曲辞・吴声歌曲》旧题,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是一首宫体诗。这种文内语境是决定了《春江花月夜》在以后各个时代沉浮不同境遇的文本自身决定因素。
其次,是诗歌本身存在的不同时代文学思潮的文外语境。
在唐代,当时初唐四杰歌行深受齐梁余习影响,当在文学方面针对初唐的浮艳诗风,力主恢复汉魏风骨,反对齐、梁以来的形式主义文风的陈子昂为人认识后,四杰地位便陡然下降。远在吴越远离政治文化中心的张若虚,更难以进入主流审美视野。在初唐诗风转变的时期,可以说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是生不逢时,它宫体诗,歌行体的文内语境对它在唐宋金元时期重视诗律汉魏风骨的文外语境下长期不被接受埋下了伏笔。
到明代,特别是明代中叶以后的社会风气更为开放,浪漫思潮更为盛行。融合诗歌母题“春、江、花、月、夜”的《春江花月夜》自然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何景明在《明月篇序》中从诗学“性情”论出发,对四杰做了“重新评价”。他对否定四杰的言论作了彻底颠覆,甚至认为四杰歌行还在杜甫之上,并把爱情题材和爱情主题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个大胆的见解显然是时代的产物。正因为有了这样的适合的文外语境以及它自身的优美婉转的文内语境的制约,《春江花月夜》的重现光辉也就不足为奇了。
到了近代,学者们站在前人研究的基石上,不再局限于对《春江花月夜》的诗歌体式、诗歌主旨、用韵规律、构建方式、艺术特色等方面的鉴赏。学者们在文学接受史的层面对《春江花月夜》的接受意义进行了深入的论争。这些文外语境中的论争从另外一个方面反向地巩固了它的经典地位,深化了接受者对它的认识。
《春江花月夜》的文内语境和文外语境的相互关系:或统一、或迥异,在一开始的被排斥到最终成为经典接受的历程中,无疑具有相当的作用。
(二)语境迁移对《春江花月夜》延时接受的修辞制约
“修辞接受往往是与接受语境的迁移联系在一起的活动”,每一次语境的历时迁移,都会对接受产生影响。
纵观《春江花月夜》的延时接受过程,它的每一次被接受和不被接受无一不是与语境迁移密切相关的。在唐宋金元时期,当时的主流诗学语境是格律诗的兴起,而《春江花月夜》作为一首有这浓厚齐、梁形式主义文风的宫体诗,显得与当时的主流诗学风潮格格不入,这种语境的负迁移很明是《春江花月夜》长期被忽视甚至是漠视的主要原因之一;在明代,对“四杰”地位的重新认识以及“春、江、花、月、夜”诗学母题的重新崛起的诗学新风尚与《春江花月夜》的语境首次重合,语境的正迁移在这个时候对《春江花月夜》经典地位的确立无疑是具有这举足轻重的作用;在近代,诗学研究氛围更加开放,各种怀疑和肯定的风潮盛行,而这种肯定与怀疑的争鸣在某种意义上正好正向迁移到了《春江花月夜》的地位确立过程中。
总之,当当下语境(唐宋金元时期)和文本的修辞接受的信道受阻时,它自然就被那个时代的接受者集体盲视;当当下语境(明清时期到现代)和文本的修辞接受的信道接通时,它的经典地位便一步一步被确立了。
(三)接受者不断地自我调整对《春江花月夜》延时接受的修辞制约
接受修辞学认为“在更广阔的视野上,修辞接受活动的每一次现实化,都意味着接受的可能性延伸。”
我们在这里所说的“接受者”不是一个具体的概念,而是一个集体的认证,是不同时代接受者和同一时代不同接受者的统称。从唐宋金元的不被接受,到明清的经典地位确立,这是《春江花月夜》本身的魅力所在,也是接受者不断自我调整,对它的不断深化认识过程。后时代的接受者站在前人的接受基础上对它进行着不断深入的审美接受,每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审美接受都是对它的经典地位的进一步价值论证。
总之,《春江花月夜》的经典化过程也是一部其延时修辞接受的审美接受过程,这个延时修辞接受过程有起始点却没有终点,随着这个过程的无限制延伸,接受者对《春江花月夜》的认识也将继续深化着。
参考文献:
[1]闻一多.宫体诗的自赎[M].湖北人民出版社,1993.
[2]郑临川.闻一多论古典文学[M].重庆出版社,1984.
[3]谭学纯、唐跃、朱玲.接受修辞学[M].上海教育出版社,1992.
[4]谭学纯、唐跃.小说语言美学[M].安徽教育出版社,1995.
被誉为“孤篇压倒全唐”的《春江花月夜》,对于广大观众而言并不陌生,张若虚的名字或许也有耳闻。但作品是如何诞生的?张若虚本人生平如何?似乎就属于专业研究范畴了。的确,相比于历史上许多其他文人,张若虚的生平对于普通观众而言,就如同薄雾笼罩的江夜,扑朔迷离。
而恰恰是这种不确定性,赋予了编剧广阔的创作自由度。初看《春江花月夜》,笔者首先感到的是惊异――惊异于编剧天马行空般不受拘束的想象力――张若虚、张旭,乃至百年之前得道的曹娥、淮南王刘安;民间传说中的秦广王、黑白无常,被编剧信手招来“同唱一台戏”,看似荒诞无理,却在历史与传说、不同年代之间构成了复杂微妙的关系。当然,还有一点是惊讶于当今戏剧舞台的包容性――一出满台“神神鬼鬼”的作品,竟然得以上演,至少也应该是值得欣喜的吧!
在笔者看来,《春江花月夜》深得传统戏曲之三昧。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及戏剧冲突,有细腻的生旦对手戏,也不忘冷热场之间节奏的搭配。张若虚被“魂拘”入地府一场,众判官、小鬼纷纷亮相,热闹风趣、颇有点民俗表演的成分。虽然有观众觉得这场戏与主题关系不大。但笔者却觉得这样“插科打诨”中传递出的世俗欢闹,却也正是传统戏曲草根艺术的精髓之一。今天我们谈到昆曲动辄言高雅、言艺术,可是事实上呢?包括昆曲在内的所有传统戏曲,诞生之初不都是最“接地气”的草根吗?只是我们在五光十色的世界中,渐渐忘了它的本来面目。
对于戏剧舞台塑造历史人物,“度”向来是很难把握的问题。但是《春江花月夜》不是历史剧,这是编剧从一开始高调地告诉我们的。所以,我们也不必去纠结历史上张若虚与张旭有无交集,也可以无视下本第四折故事发生的唐肃宗至德二年(公元757年),张旭也已经去世7年。整出戏中曾经多次出现的唐中宗、玄宗、肃宗年号,言之凿凿,却可视作大荒山无稽崖上那块石头的“妄言”。编剧要告诉你的并不是故事发生的年代,而是想要诉说历史的河流在不停地流淌。
事实上,在笔者看来,张若虚整个人物,也只是被编剧拉来“做场戏”的,借他的《春江花月夜》,倾吐许多人之为人的普遍情感――爱之不得、青春难再、盛极必衰……故事的主人公可以是张若虚、也可以是张若虎、李若虚、王若虚。
这样一出“明目张胆”建立在虚构、非现实主义基础上的作品,反而给了观众更多承载情感的空间。一直有这样一种感觉――内容指向越具体的作品,读者的情感代入空间反而越小。上古时代的《诗经》《楚辞》,流传至今最广的篇目,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主人公面目模糊的,惟其如此,读者方能把自己想象成诗中的那个人,想象着那种情感就是自己的情感。反而到了近古,戏剧作品中那些有明确身份背景介绍的主人公,让我们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做一个“旁观者”。从某种角度说,笔者眼中的昆曲《春江花月夜》更具有“诗”的特质。
“传统”与“当代”何以对立
很多人在谈到昆曲《春江花月夜》用了“当代性”这几个词。的确,主创在剧名之前打出了“当代昆曲”的旗号,也有戏称“莫不是时下‘新编’名声太坏,才选择了‘当代’?”不管这是否有意为之,“当代”二字确乎引起了人们关于传统戏曲“当代性”的讨论。这些年以来,新剧目创作动辄称“当代性”、称“现代审美”,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让当下观众认可。
《春江花月夜》具有当代性吗?理论上讲,确实如此。除了略显古奥的文本外,从整体舞美呈现到音乐、服装都挺“时尚”。也许资深昆曲观众及专家会从文本、音乐方面看出种种不符合传统的所在。但作为一名外行,仅从直觉而言,却认为剧本文辞典雅、用典巧妙(虽然有时略有生僻),颇具“古风”。而剧中人的感觉表达方式,似乎很难用“古”或“今”来定义。以曹娥为例,她对于张若虚有感情,毋庸置疑,但是这份感情始终不曾当面对张若虚提起,张在地府数十载,最终凭借曹娥求来的海上仙丹得以还阳,也不曾明白“曹娥姐姐”对自己的深情。似乎可以将她视作古典女子的含蓄内敛。但换一种说法,未尝不是时下我们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我喜欢你,但是与你无关”。
在整体风格上,《春江花月夜》并不太“当代”,无论是曹娥未曾吐露的真情、还是故事结尾处,张若虚历经万难回到人间,面对白发苍苍的辛夷,千言万语,却最终选择了一首歌行,意在言外。这些含蓄、留白的表达方式,似乎与时下“爱她就要说出口”的爱情观不太符合。
不过,笔者不禁要问,“当代性”真的那么重要吗?抑或,笔者始终疑惑的究竟什么才是“当代性”?对于“当代性”的推崇背后,究竟折射出的是传统戏曲从业者怎样的心态?
“当代性”是一个内涵相当复杂的专有名词,若要讨论,怕一本专著都不足以解释。但是,毫无疑问,“当代性”在戏曲评论的语言体系中,包含了“时代感”“前卫性”以及――相当重要的一点――“与传统戏曲审美壁垒分明”等意义。
“当代”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被理解为与“传统”的决裂。这种人为构建的对立,恰恰反映的却是传统戏曲的不自信。为何我们一定要标榜“当代”才能获得他人认可?如果“当代性”真的存在,它就一定比我们所熟悉的《牡丹亭》《西厢记》或者《红楼梦》《梁祝》更先进、更好吗?
难道古人就没有今人所具有的那种感情吗?戏曲诞生于“咏歌之不足则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今天的我们难道不是兴之所至,也想高歌一曲吗?
再进一步说,明代汤显祖在《牡丹亭记题词》中写下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是否具有当代价值?李白《将进酒》中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能否打动今天的人?难道真正美好、伟大的情感,不应该是穿越古今、亘古永恒才对吗?
一味追求“当代”,是否反而忽视了很多人类共同的情感。甚或,说得偏激一点,是一种变相的“媚俗”,迎合当下观众在某一时期、某一特定环境下的兴趣,而使作品反而缺乏了历史的厚度和持续性。
“错过”与“迷惘”的感叹
“一千个观众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出成功的作品,打动观众的地方也不尽相同。有人告诉笔者,他是在桥头张若虚望辛夷“三眼”时流泪的;也有人被那个“阮步兵哭兵家女”的典故所感动;有人为张若虚、辛夷的彼此错过而扼腕;也有人更心仪曹娥那份隐而未发的单恋……
《春江花月夜》似乎讲了一种“错过”。上元夜桥头的三眼,种下一生情根,正如汤显祖笔下的杜丽娘“生生死死”而不悔。然而,当张若虚在曹娥的指引下来到明月桥头,见到已嫁为人妇的辛夷设酒祭奠自己,明明两人近在咫尺、却阴阳两隔。张若虚欲将辛夷深情相拥,辛夷却只感到“何处一阵冷风”。这是一种近乎残酷的荒谬,纵使两人的内心世界如此接近,近乎知音相契,却被现实撕扯得支离破碎。
剧中的张若虚是执拗的,为了一段其实从未曾开始的爱情在地府延宕多年,不肯喝下那碗孟婆汤。张的不肯“饮汤”,如果用佛家的观点来解释,就是不愿“破我执”。然而,这种坚持的结果是――回到阳世的张若虚震惊地发现已是“换了人间”,昔日的开元盛世,已成了满目疮痍,红颜白头。满心期待回到心爱之人身边,将一切细细从头说起,却发现已是“空余惘然”。而略带讽刺意义的是――“江流”一折,张若虚在阴阳界上凝滞不前,最后恍然大悟是因为忘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凤凰琴。“凤凰琴”应当是具有指代意义的,似乎是张若虚爱情、坚守的见证。但这段因“凤凰琴”引起的小插曲似乎也很黑色幽默――人已经在岁月中变得面目全非、物却依旧是昔日模样,正要叹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但人事既已全非,却依旧执著于物而不肯放,这难道不是有一种“迷惘”吗?
不同的历史时期,会产生不同的音乐,如欧洲音乐的发展就可以分为巴洛克时期、古典主义时期、浪漫主义时期、民族乐派时期等等。不同时期的音乐风格各异,这与当时的历史背景有着很大的联系。我在教学中注意把历史知识贯穿到音乐欣赏教学中,让学生既复习了历史知识,又掌握了音乐知识。
二、音乐与文学的综合
文学与音乐是姐妹艺术。在音乐教学中适当加入一些文学知识,有助于学生正确理解音乐作品。在欣赏《春江花月夜》时,我布置学生在课前找到唐朝诗人张若虚的同名诗歌《春江花月夜》进行学习,再找到民族管弦乐《春江花月夜》的音响资料进行课前欣赏,并指导学生在预习时做到:一边朗读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一边欣赏民族管弦乐《春江花月夜》。正式上课时,我制作了包含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诗歌的投影片,一边讲解乐曲所描写的意境,一边让学生欣赏音乐,还一边让学生观赏那些景色优美的投影片。学生在欣赏过程中由于做到了眼、耳并用,对《春江花月夜》所描写的艺术意境就有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有闻一多先生高度评价的“诗中的诗,高峰上的高峰”的唐朝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对音乐欣赏相衬托,学生就做到了既较好地理解了音乐作品的意境,又对唐诗《春江花月夜》有了音乐上的理解。课后,我布置学生根据《春江花月夜》优美的音乐意境写一首诗或散文。从学生交上来的作业看,有不少文章、诗歌写得相当不错,既有诗歌的优美,也有音乐的韵味。 如,我在上欣赏课《十面埋伏》时,为了把这场战争讲得更精彩一些,我引用了项羽的《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把项羽在这场战斗中面临失败的焦虑及儿女情长很好地表现出来。为了让学生更好地理解乐曲最后两段“项王败阵”与“乌江自刎”中所表现的苍凉、悲哀与明朗欢快交替的情绪,我把李清照的《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抄写在黑板上,学生就容易理解这两个乐段中“明朗欢快”的情绪是为了表现楚王项羽的最后英姿,以及后人对楚王项羽的较高评价。这节欣赏课引用了两首古诗,增进了学生对乐曲的理解。
三、音乐与美术的综合
音乐与美术也是姐妹艺术。人们常常把音乐称作“凝固的画面”,把美术称为“流动的音乐”。在音乐欣赏课中,加入一些美术作品,对加深对音乐作品的理解是有很大帮助的。
在音乐欣赏课中,需要创造一种浓郁的艺术氛围,这种氛围首先来自于教师的语言。在欣赏之前,用抒情的语调、优美的语言描述乐曲的意境,为学生营造联想的空间,当乐曲结束后,又可以让学生自由谈论欣赏的感受,这时学生的表述会比较贴切、生动,也有的比较直观化。在学生表述的同时,教师除了要注意与学生进行交流外,还要注意在这些表述里搜索素材,当学生表述接近尾声时,便把这些素材进行组织做一个简要的总结,这样上欣赏课才不会使课堂沉闷,把教师与学生对乐曲的感受和理解融合在一起,加深学生对乐曲美感的体验和感悟。如,在欣赏《黄河大合唱》时,首先我向学生介绍这好似黄河两岸穷苦的劳动大众的血泪控诉,然后再听一下激动人心的乐曲前的朗诵词(课本中的《黄水谣》配有朗诵词):“我们是黄河的儿女,我们艰苦奋斗,一天天地接近胜利。但是,敌人一天不消灭,我们便一天不能安身,不信,你听听,河东民众痛苦的”,学生听完之后不但情绪被感染,更会仔细地去听音乐的歌词,切身感悟音乐,然后再引导学生观看一些抗日影片片段,通过音、像结合,让学生想象体会当时的黄河两岸的人们所遭受的一切灾难,这样才能调动学生的情感,同时在他们的心灵深处也会引起更强烈的共鸣。
初唐诗人张若虚被称为“吴中四士”之一,他一生仅留下两首诗,其一便是流传千古的《春江花月夜》,这首诗被闻一多先生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张若虚也因此被清代王]晕称之“孤篇横绝,竟为大家”。
全诗通过对春、江、花、月、夜这五种意象的描绘,将写景、哲理、抒情融为一体,勾勒出一幅动人的良辰美景。
景,诗歌的第一部分重在写景。“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诗人开篇,就描绘了一幅春江月夜的壮丽画面:江潮水势浩荡,与大海连成一片,月光照耀着春江,随着波浪闪耀千万里,月色皎洁如霜,洲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诗人通过春江、潮水、明月、芳甸、花林、流霜、白沙这些意象,由大到小,由远及近地构成这幅优美的画面。一个“生”字,赋予了明月与潮水活泼的生命力,一个“连”字不仅写出了江水和海水是水平地连接在一起的,更写出了它们是在同一起点上。诗人用细腻的笔触,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美妙的境界,使得这春江花月夜显得格外优美恬静。
理,面对这春花花月夜的美景,诗人开始了联想,开始探索人生哲理和宇宙奥秘,这主要在第二部分:“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江边上是谁最初看见月亮,江上的月亮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照着人?人生一代代地无穷无尽,但是江上的月亮一年年地总是相像。诗人想到,个体的生命是短暂的、渺小的,但是宇宙却是永恒的、无穷无尽的、对此,闻一多认为诗中表现了一种宇宙意识。诗人虽有对人生短暂的感伤,但并不是颓废与绝望,而是缘于对人生的追求和热爱,其基调是“哀而不伤”的,李泽厚认为诗中表现了一种“少年式的人生哲理”。在中国的古典诗歌中,有很多诗人都感慨个体生命短暂,宇宙永恒。如曹植:“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露。”阮籍:“人生若晨露,天道邈悠悠。”苏轼:“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情,由人生哲理和宇宙奥秘,诗人在第三部分,进一步抒发感慨,抒写感情。先是总写的四句:“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总写在春江花月夜中思妇与游子的两地思念之情。“白云悠悠”象征了游子的行踪飘忽不定,“谁家”,“何处”两句呼应,不止一家有离别,思妇在思念远方的游子,游子也在思念远方的家乡,一种相思,牵出两地离愁。
以下八句写思妇思念游子:“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可怜楼上月亮的影子不停地移动,应该照着思妇的梳妆台。月光照进思妇的门帘,卷不走,照在她的捣衣砧上,拂不去。“徘徊”一词,一方面写出了月光游移不定的动态,一方面用拟人化的手法,赋予月亮灵性,它似乎也为思妇而伤心,对她怜悯,不忍离去,岂料思妇触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赶走这恼人的月色,可是月色“卷不去”“拂还来”,“卷”“拂”表现了思妇内心的惆怅。看着月光,思妇想到,此时这月光不也正照着远方的游子吗?真希望这月光也能遥寄相思之情。除了让月光带去相思,思妇还通过鱼龙、鸿雁带去相思,鱼龙、鸿雁是古代用于互传音讯的载体,此处暗含有鱼雁不能传音讯之意。可见二人音讯断绝,相思无着落。
最后八句写游子思念家乡:“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昨天夜里梦见花落闲潭,可惜的是春天过了一半,青春年华都要消逝了,自己还不能回家。游子做梦也想回家,梦见落花意味青春年华消逝,可怜和前面呼应,两人相思无着落,无奈至今还在流落天涯,何时才能回家?斜月慢慢下沉,藏在海雾里,碣石与潇湘的距离无限遥远。碣石指北方,潇湘指南方,距离遥远,天各一方,只能同守一轮明月。思念之情更加浓郁,无以复加,“沉沉”二字更加重了他的孤寂,最后,“落花摇情满江树”,月光之情,游子之情,诗人之情交织成一片,洒落在江树上,摇曳多姿,令人心醉神迷。
海上明月共潮生。《春江花月夜》是唐代诗人张若虚仅存的两首名诗之一,此诗沿用陈隋乐府旧题,全诗共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换韵,运用富有生活气息的清丽之笔,以月为主体,以江为场景,描绘了一幅幽美邈远的春江月夜图,抒写了游子思妇真挚动人的离情别绪以及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表现了迥绝的宇宙意识,创造了深沉、寥廓、宁静的境界。该诗受到文坛关注始于明代,在清代更是被抬升至“孤篇横绝,竟为大家”,素有“孤篇盖全唐”之誉。
作者简介:
张若虚,唐代诗人。扬州(今属江苏)人。曾任兖州兵曹。生卒年、字号均不详。事迹略见于《旧唐书-贺知章传》。唐中宗神龙年间,与贺知章、贺朝、万齐融、邢巨、包融俱以文词俊秀驰名于京都,与贺知章、张旭、包融并称“吴中四士”。唐玄宗开元时尚在世。《全唐诗》仅存其诗二首,而这首《春江花月夜》又是最著名的一首,它号称以“孤篇横绝全唐”,奠定了张若虚在唐代文学史的不朽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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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欣赏教学中,音乐作品与其他学科的关系犹如繁花与绿叶的关系。在音乐欣赏教学中,注意把音乐与有关的学科综合起来,对提高学生的音乐、文化素质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下面结合我的教学体会,谈谈高中音乐欣赏与学科综合的做法。
一、音乐与历史、地理学科的综合
不同的历史时期,会产生不同的音乐,如欧洲音乐的发展就可以分为巴洛克时期、古典主义时期、浪漫主义时期、民族乐派时期等等。不同时期的音乐风格各异,这与当时的历史背景有着很大的联系。我在教学中注意把历史知识贯穿到音乐欣赏教学中,让学生既复习了历史知识,又掌握了音乐知识。如讲贝多芬的《爱格蒙特》所写的十段配乐中的序曲,这部戏剧的主人公爱格蒙特是十六世纪荷兰人,他领导荷兰人民反抗西班牙统治和争取独立斗争,是人民所崇敬的英雄。如果不了解这段历史那么也就很难体验到这部序曲中戏剧性的感情变化:痛苦的、激烈的反抗、悲壮的颂歌和胜利的狂欢。
二、音乐与文学的综合
文学与音乐是姐妹艺术。在音乐教学中适当加入一些文学知识,有助于学生正确理解音乐作品。在欣赏《春江花月夜》时,我布置学生在课前找到唐朝诗人张若虚的同名诗歌《春江花月夜》进行学习,再找到民族管弦乐《春江花月夜》的音响资料进行课前欣赏,并指导学生在预习时做到:一边朗读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一边欣赏民族管弦乐《春江花月夜》。正式上课时,我制作了包含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诗歌的投影片,一边讲讲解乐曲所描写的意境,一边让学生欣赏音乐,还一边让学生观赏那些景色优美的投影片。学生在欣赏过程中由于做到了眼、耳并用,对《春江花月夜》所描写的艺术意境就有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有闻一多先生高度评价的“诗中的诗,高峰上的高峰”的唐朝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对音乐欣赏相衬托,学生就做到了既较好地理解了音乐作品的意境,又对唐诗《春江花月夜》有了音乐上的理解。课后,我布置学生根据《春江花月夜》优美的音乐意境写一首诗或散文。从学生交上来的作业看,有不少文章、诗歌写得相当不错,既有诗歌的优美,也有音乐的韵味。
如,我在上欣赏课《十面埋伏》时,为了把这场战争讲得更精彩一些,我引用了项羽的《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把项羽在这场战斗中面临失败的焦虑及儿女情长很好地表现出来。为了让学生更好地理解乐曲最后两段“项王败阵”与“乌江自刎”中所表现的苍凉、悲哀与明朗欢快交替的情绪,我把李清照的《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抄写在黑板上,学生就容易理解这两个乐段中“明朗欢快”的情绪是为了表现楚王项羽的最后英姿,以及后人对楚王项羽的较高评价。这节欣赏课引用了两首古诗,增进了学生对乐曲的理解。
三、音乐与美术的综合
音乐与美术也是姐妹艺术。人们常常把音乐称作“凝固的画面”,把美术称为“流动的音乐”。在音乐欣赏课中,加入一些美术作品,对加深对音乐作品的理解是有很大帮助的。在欣赏《伏尔加船夫曲》时,我把列宾的油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展示出来,让学生一边听音乐,一边欣赏这幅世界著名的油画。学生通过听音乐、看油画,就能更深地理解音乐作品的意义了。
四、音乐与政治的综合
音乐作为一种文艺手段,是“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义勇军进行曲》鼓舞了亿万人民起来保家卫国,《延安颂》号召了多少年轻人投身到革命圣地延安,投身到解放全国人民的伟大斗争中。但在一定的历史时期,我们的音乐作品也为当时的政治服务,也打上了深深的政治烙印。如著名的钢琴协奏曲《黄河》是一部经典作品,乐曲以为历史背景,以黄河象征中华民族,歌颂中华民族的雄伟气概和中国人民的英勇斗争精神。由于这部作品创作于1969年,不免打上了“”的政治烙印,在第四乐章《保卫黄河》中加上了《东方红》的曲调。虽然加上了《东方红》的曲调,但并不影响这部钢琴协奏曲的价值。在欣赏钢琴协奏曲《黄河》时,我向同学介绍了钢琴家殷承宗在回忆改编、创作《黄河》时的一些文章,使同学们更好地了解了当时的政治背景。
《春江花月夜》既富于南方民歌的色彩与风调,又较成功地运用了经过齐梁到唐初百年酝酿接近完成的新诗格律,还首次探索了七言诗中以小组转韵结合长篇的技巧,三者的糅合是那样完美,给后来诗人的创作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本。
一
《春江花月夜》的章法结构,以整齐为基调,以错杂显变化。三十六行诗,共分为九组,每四句一小组,一组三韵,另一组必定转用另一韵,像九首绝句,这是它整齐的一面。它的错综复杂,则体现在九个韵脚的平仄变化。开头一、三组用平韵,二、四组用仄韵,随后五六七八组皆用平韵,最后用仄韵结束,错落穿插,声调整齐而不呆板。在句式上,大量使用排比句、对偶句和流水对,起承转合皆妙,文章气韵无穷。诗中春、江、花、月、夜、人几个主题词错落重叠,伸缩变化,把读者引进了一个目眩五彩、浑然忘我的境界。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起首四句,就两现春江、两现明月、两现潮、两现海,交错叠现的景观立即把人带进了一个神奇美妙的境界。而最后一句,又为整篇描写的江月埋下了伏笔。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是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我们看到,诗人第二组是写初月的朦胧,第三组是写高月的皎洁,并发思古之悠情。“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两句写诗人面对一轮江月地深深思考以及满怀感慨和迷惘。诗人入手擒题,一开篇便就题生发,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壮丽画面:江潮连海,月共潮生。这里的“海”是虚指。江潮浩瀚无垠,仿佛和大海连在一起,气势宏伟。这时一轮明月随潮涌生,景象壮观。一个“生”字,就赋予了明月与潮水以活泼的生命。月光闪耀千万里之遥,哪一处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弯弯地绕过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泻在花树上,象撒上了一层洁白的雪。诗人真可谓是丹青妙手,轻轻挥洒一笔,便点染出春江月夜中的奇异之“花”。同时,又巧妙地缴足了“春江花月夜”的题面。诗人对月光的观察极其精微:月光荡涤了世间万物的五光十色,将大千世界浸染成梦幻一样的银辉色。因而“流霜不觉飞”,“白沙看不见”,浑然只有皎洁明亮的月光存在。细腻的笔触,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美妙的境界,使春江花月夜显得格外幽美恬静。这八句,由大到小,由远及近,使笔墨逐渐凝聚在一轮孤月上了。清明澄澈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进入了一个纯净世界,这就自然地引起了诗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诗人神思飞跃,但又紧紧联系着人生,探索着人生的哲理与宇宙的奥秘。这种探索,古人也已有之,如曹植《送应氏》:“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霜。”阮籍《咏怀》:“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等等。但诗的主题多半是感慨宇宙永恒,人生短暂。张若虚在此处却别开生面,他的思想没有陷入前人窠臼,而是翻出了新意:“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个人的生命是短暂即逝的,而人类的存在则是绵延久长的,因之“代代无穷已”的人生就和“年年只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这是诗人从大自然的美景中感受到的一种欣慰。诗人虽有对人生短暂的感伤,但并不是颓废与绝望,而是缘于对人生的追求与热爱。全诗的基调是“哀而不伤”,使我们得以聆听到初唐时代之音的回响。“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这是紧承上一句的“只相似”而来的。人生代代相继,江月年年如此。一轮孤月徘徊中天,象是等待着什么人似的,却又永远不能如愿。月光下,只有大江急流,奔腾远去。随着江水的流动,诗篇遂生波澜,将诗情推向更深远的境界。
江月有恨,流水无情,诗人自然地把笔触由上半篇的大自然景色转到了人生图象,引出下半篇男女相思的离愁别恨。“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四句总写在春江花月夜中思妇与游子的两地思念之情。“白云”、“青枫浦”托物寓情。白云飘忽,象征“扁舟子”的行踪不定。“青枫浦”为地名,但“枫”“浦”在诗中又常用为感别的景物、处所。“谁家”“何处”二句互文见义,正因不止一家、一处有离愁别恨,诗人才提出这样的设问,一种相思,牵出两地离愁,一往一复,诗情荡漾,曲折有致。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以下八句承“何处”句,写思妇对离人的怀念。然而诗人不直说思妇的悲和泪,而是用“月”来烘托她的怀念之情,悲泪自出。诗篇把“月”拟人化,“徘徊”二字极其传神:一是浮云游动,故光影明灭不定;二是月光怀着对思妇的怜悯之情,在楼上徘徊不忍去。它要和思妇作伴,为她解愁,因而把柔和的清辉洒在妆镜台上、玉户帘上、捣衣砧上。岂料思妇触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赶走这恼人的月色,可是月色“卷不去”,“拂还来”,真诚地依恋着她。这里“卷”和“拂”两个痴情的动作,生动地表现出思妇内心的愁怅和迷惘。月光引起的情思在深深地搅扰着她,此时此刻,月色不也照着远方的爱人吗?共望月光而无法相知,只好依托明月遥寄相思之情。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最后八句写游子,诗人用落花、流水、残月来烘托他的思归之情。“扁舟子”连做梦也念念归家――花落幽潭,春光将老,人还远隔天涯,情何以堪!江水流春,流去的不仅是自然的春天,也是游子的青春、幸福和憧憬。江潭落月,更衬托出他凄苦的寞寞之情。沉沉的海雾隐遮了落月;碣石、潇湘,天各一方,道路是多么遥远。“沉沉”二字加重地渲染了他的孤寂;“无限路”也就无限地加深了他的乡思。他思忖:在这美好的春江花月之夜,不知有几人能乘月归回自己的家乡。他那无着无落的离情,伴着残月之光,洒满在江边的树林之上…… “落月摇情满江树”,这结句的“摇情”――不绝如缕的思念之情,将月光之情、游子之情、诗人之情交织成一片,洒落在江树上,也洒落在读者心上,情韵袅袅,摇曳生姿,令人心醉神迷。
二
《春江花月夜》在思想与艺术上都超越了以前那些单纯模山范水的景物诗,“羡宇宙之无穷,哀吾生之须臾”的哲理诗,以及抒儿女别情离绪的爱情诗。诗人将这些屡见不鲜的传统题材,注入了新的含义,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凭借对春江花月夜的描绘,尽情赞叹大自然的奇丽景色,讴歌人间纯洁的爱情,把对游子思妇的同情心扩大开来,与对人生哲理的追求、对宇宙奥秘的探索结合起来,从而汇成一种情、景、理水溶的幽美而邈远的意境。诗人将深邃美丽的艺术世界特意隐藏在惝恍迷离的艺术氛围之中,整首诗篇仿佛笼罩在一片空灵而迷茫的月色里,吸引着读者去探寻其中美的真谛。
全诗紧扣春、江、花、月、夜的背景来写,而又以月为主体。“月”是诗中情景兼融之物,它跳动着诗人的脉搏,在全诗中犹如一条生命纽带,通贯上下,触处生神,诗情随着月轮的生落而起伏曲折。月在一夜之间经历了升起――高悬――西斜――落下的过程。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滩、天空、原野、枫树、花林、飞霜、白沙、扁舟、高楼、镜台、砧石、长飞的鸿雁、潜跃的鱼龙,不眠的思妇以及漂泊的游子,组成了完整的诗歌形象,展现出一幅充满人生哲理与生活情趣的画卷。这幅画卷在色调上是以淡寓浓,虽用水墨勾勒点染,但“墨分五彩”,从黑白相辅、虚实相生中显出绚烂多彩的艺术效果,宛如一幅淡雅的中国水墨画,展现出春江花月夜清幽的意境美。
我们在诗篇中看到江与月这两个主题被反复拓展,不断深化。春江、江流、江天、江畔、江水、江潭、江树这些纷繁的形与景,和着明月、孤月、江月、初月、落月、月楼、月华、月明复杂的光与色,并通过与春、夜、花、人的巧妙结合,构成了一幅色美情浓斑斓迷离的春江夜月图。诗人没有局限于一轮江月,而是把一种复杂的人类情感贯穿始终。无论是初月的明媚、高月的皎洁还是斜月与落月的迷离缠绵,抑或楼头月的徘徊、镜中月的清影、帘内月的倾注、砧上月的流照,无一不打上情感的烙印。把一轮明月写到如此清雅且夺人心魄的地步,就不仅仅是传世之作,而应该是旷世之作了。自《诗经》至张若虚,其间一千几百年,没人把一轮江月写得如此凄美多情。
三
本诗的韵律节奏也饶有特色。诗人灌注在诗中的感情旋律极其悲慨激荡,但那旋律既不是哀丝豪竹,也不是急管繁弦,而是像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或梦幻曲,含蕴,隽永。诗的内在感情是那样热烈、深沉,看来却是自然的、平和的,犹如脉搏跳动那样有规律,有节奏,而诗的韵律也相应地扬抑回旋。
全诗共三十六句,四句一换韵,共换九韵。又平声庚韵起首,中间为仄声霰韵、平声真韵、仄声纸韵、平声尤韵、灰韵、文韵、麻韵,最后以仄声遇韵结束。诗人把阳辙韵与阴辙韵交互杂沓,高低音相间,依次为洪亮级(庚、霰、真)――细微极(纸)――柔和级(尤、灰)――洪亮级(文、麻)――细微级(遇)。全诗随着韵脚的转换变化,平仄的交错运用,一唱三叹,前呼后应,既回环反复,又层出不穷,音乐节奏感强烈而优美。这种语音与韵味的变化,又是切合着诗情的起伏,可谓声情与文情丝丝入扣,宛转谐美。
在诗歌的表现形式上,南朝民歌和齐梁声律学,经过多年的酝酿发展,到了张若虚手里,恍如金丹炼成突现奇光,语言声律与形式技巧以及描篇布局,被那样的完美地糅合在一起。在诗歌发展还找不到前进方向的唐前期,《春江花月夜》本身就如同光耀千古的一轮高天朗月,照亮了盛唐的路,催生了诗国的灿烂。而张若虚之后,又是一千多年过去了,仍然无人能把一夕江月渲染得这般淋漓尽致,历尽沧桑变幻,诗篇不朽而江月依旧。
参考文献:
[1]郑振满.春江花月夜――历代咏春诗鉴赏(第1版)[M].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