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3-23 15:23:45
导言:作为写作爱好者,不可错过为您精心挑选的10篇女性艺术论文,它们将为您的写作提供全新的视角,我们衷心期待您的阅读,并希望这些内容能为您提供灵感和参考。
二、形象塑造
女画家在潜意识中,画中的女性形象与自己的生活感受、审美理想却是剪不断,相互缠绕的,从某种角度说,笔下形象绝不仅仅是创作客体,而是画家的审美态度与精神写照。因此,女画家赋予自己的画面形象以明显的自述特征在长期的主体文化与社会题材创作中,她们不同与男性画家的地方,就是对女性的肯定、尊重和维护,创造合乎自己审美理想的女性形象。形象塑造的自述性还体现在现代女性意识绘画所追求的坦诚、实在及修养的外观中,冲破原有绘画模式的束缚,表现自己的精神世界,造型观念自然随之衍变。只有当她们用自己的话语重建现实时她们才能获得表达个人经验的权利。而女性艺术家一贯将探询的目光转向自身,转向个人经验的陈述和心灵事件的表白这些深潜的情感领域便成为建构女性生活话语的理想境地。在女艺术家尝试表达自己的人生与视觉经验的同时,就开始了女性话语的尝试与建设,表现出更具个体体验特征的自述形象。这种形象的创造,除了女性特有的对自然生命的敏锐感悟和直觉外,还表现在受现代艺术语汇影响,运用表现、象征、抽象、超现实等手法,完成对于女性体验、感受、情绪、愿望的主题表达。喻红将自己画面中的女性与周围环境孤立起来,表现一种空间的冷漠和真实的陌生,用象征手法表现一种人的生命与精神的存在方式与状态,画中的女性形象削弱了动人的画面,退去了繁丽的色彩,消解了具体的环境,但其藐视的目光、松弛的动态、自由的意识,却具有一种女性自然自得的力量,怎能不是一种女性意识的张扬和女性感受的自述。夏俊娜绘画中所呈现的巴尔蒂斯的奇特造型品质以及弗兰西斯卡神圣的宗教氛围恰到好处地塑造了画面中理想的、姿态闲适的人物及其人物常有的一种莫名的惊恐、疑惑,不安的情绪中或未从惊魂未定的梦中走来的精神状态,画中的女性形象具有作者散发出的敏锐独特艺术气质和审美心理的自述性。克利、卢梭、夏加尔都是梦幻主义的先驱,在卢梭身上天真、单纯和智慧混为一体,似乎毫无幽默可言但却很迷人,他那奇妙的、敏锐的、直接的观察方法结合了一种奇妙的想象力。
三、直觉品质
与普通人相比,艺术家的直觉更富于指向性,他们在迅疾感知外物的同时,也领悟和洞悉了潜藏于其中的意蕴,使主客体的结构在刹那间达到契和一致。表面上看,直觉似乎不太严谨,但它比逻辑分析、推理更完整、更深入。生命是感性的,任何逻辑分析都无法整体深层地把握它,只有直觉才能做到。
在艺术的形式和媒介里,由直观所把握的是一种观念的现实,它既是自然的现实,又是人类生活的现实。所有伟大的艺术品都是使人能以一种新的手段去接近自然和生活,并给予自然和生活以一种新的解释,但这种解释只能依靠直觉而非概念,用一种感觉的形式而不是抽象的形式。因此,意大利美学家克罗齐这样说:“心理只有借造作赋性,表现才能直觉”。艺术家在积累素材、感受生活时,在确立创作意图时,在谋篇布局时,无不着眼于一定的形式,而形式如果说在创作初始阶段尚未明确,在构思阶段一定具体为某种艺术类型,或绘画或雕塑。此时的艺术形式已深深浸透了艺术家对事物的艺术把握,直觉是感受或把握艺术符号形式的审美能力。艺术之所以能够成为情感形式,不是靠艺术家观察得来,而是通过直觉发现的。直觉并非纯粹的理性活动,它具有理解认识因素,这是对的,但直觉确实是一种对形式的根据把握。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认为:一切符号表现都要包含着对形式的把握和认识的抽象活动,而这种抽象活动又是直觉的主要功能。艺术作品既然把心灵的东西表现于目可见耳可闻的直接的事物,艺术家就不能用纯粹的思考的心灵活动形式,而是要守在感觉和情感的范围里,或者说得更精确一点:“要用感性材料去表现心灵的东西”。
女性在直觉方面,的确有较男性优越和敏锐之处,她们“匆匆作出结论”,并常常是正确的结论,以此显示她们的机敏。女性比男性更善于接受感觉印象,肯尼思·沃克尔说:“女人对感情刺激比男人敏感,她通过自己的感情看待生活只凭激情就可以得到许多真理”。女性画家在进行艺术创作时,当主题与画家的表现技巧吻合后,女画家能使画面似随手拈来般自如惬意无牵强做作之感,显现出女画家的直觉性天赋和恰似本能的美感修养。我们感受女画家笔下的纯与真,从动人的形象、漂亮的色彩到精巧的构思都是如此或造型上是工是写,主题是花是草,画境是浓是淡,都散发着女性的智慧活力,显现出女性对于艺术表现的直觉性特征和其敏锐且适度的创造力,她们以女性特有的细腻与敏锐、直觉与悟性、观察体味人生与世界,说自己的话,呤自己的诗,唱自己的歌,用纯粹的色彩、灵秀的线条和真挚的形象深化主题。
女性绘画的自述特性,是女性艺术创作的一般规律,亦是女性艺术家在对规律的探讨中的逐渐成熟。女性画家作为现代艺术创作者和劳动者,只有在高层次的人生境界和审美理想追求中才会真正散发出永久保持女性的艺术魅力和品格魅力。
[参考文献]
1.《林语堂散文集》
2.《自我探寻中的女性话语》.贾方舟著
张艺谋以执导充满浓烈中国乡情乡味的电影著称,其中反映农村题材的影片大部分都成为经典,彰显了他的独特风格和不凡成就。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他先后执导的《秋菊打官司》(1992年,简称《秋》)、《一个都不能少》(1998年,简称《一》)、《我的父亲母亲》(1999年,简称《我》)等三部影片,将审美的视角投射到当代农村,从不同角度展示农民的精神和情感生活,传达出更为现实更为切近的热点话题,拓展出更为宏大更有张力的审美空间。在故事的叙述上,既返归传统又突破传统,追求中国审美视野中的融合。从而使得影片平实、简约、质朴中彰显出厚重、秾致、丰富的鲜明特色。
一、传达:平实与厚重
这三部影片,张艺谋都是把一个很简单的故事放在宏大的人文背景上,从独特的角度,运用纪实和抒情的艺术表现手段进行观照和反映,在平实的影片之中蕴含着厚重的内涵,使得寻常的一桩桩生活小事散发出动人的魅力。在谈到《一》和《我》影片的卖点时,张艺谋说:“我们用很平实的手段表现了很浓重的内容,用表面的平实和内在的凝重,通过不露声色地表述来体现我们的关爱。”
三部影片文学艺术论文,讲述的都是很简单的故事,再现了老百姓的本色生活。这些影片平淡而真实,没有什么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英雄壮举,感人至深,促人深思。《秋》说的是西北沟子村村民秋菊为丈夫“要说法”的事,因村长踢了他丈夫“要命的地方”。作为一个身怀六甲的农村,秋菊靠种地为生,为了能使村长赔理道歉,她只得靠卖辣椒的微薄收入来打官司,从调解到裁决再到判决,从告村长一直到事先没有料想到告了市公安局局长。就农村而言,这无疑是一个新鲜的事,给人以拍案惊奇的感觉。
《一》的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偏僻的乡村小学,十三岁的临时代课教师魏敏芝追寻一个辍学的学生。为了50元钱的工资,维持一所只有28名学生的山区小学的教学秩序。魏敏芝只身一人跑到城市里,身无分文,睡车站,蹲马路,守望电视台,它不仅把失学的学生领回了学校,还从城里带回了许多东西,引来了社会的广泛支持和大力援助。“小人小事”,在我国中西部农村地区可能每天还在上演着。
《我》讲的是现代版的“织女”爱情故事,三河屯村乡风淳朴,一个农村“织女”追求有文化的教学先生论文提纲格式。一段恋情,就像一首舒缓流畅的散文诗,不多的几句对白,一只“红发卡”成就了美好姻缘。自由恋爱开了三河屯村的先河,在彼时彼地可谓是令人无法想象的惊世骇俗的传奇。
这三部影片,叙述的故事契合情境,返朴归真。以平实的故事所凝铸的素朴来再现平实的生活,“在司空见惯中拍出一份真切和力量来。”张艺谋以平实处见厚重的方式传达主题,关注凡人小事,选材取向由“传奇”转为“平话”,把镜头的焦点对准现实生活,借日常性事件展示题旨,从一个独特、真切的角度观察人性、人情、人文深处,文化或哲理意味更为浓厚。
《秋》中案件不离奇,氛围也不奇异,却能引起观众的好奇。影片中,我们没有看到人们所习见的“包青天”的形象,看到的是秋菊打官司过程中的一路“绿灯”,“人治”正在渐渐地被“法治”所替代。不过,在我们这个具有几千年封建文化传统的国度文学艺术论文,尤其是还非常讲究秩序的广袤农村,注定了这个转换是非常艰难的,相当漫长的。影片在“情”和“理”的处理上,一方面是“理”在走向彰显,在走向前沿,另一方面,“情”又在不时地掣肘,不时地制约。当王善堂在声声警笛中随着阵阵尘烟被带走时,赢了“说法”要回来“理”的秋菊只是一片茫然,那茫然中不正是感到自身“情”的失落、“情”的无奈吗?令人欣喜的是“秋菊”们已经意识到用法律保护自己的尊严,一件不起眼的小案件传达出一个极具时代意义的普法教育的主题。
张艺谋导演曾明确说:“电影除了好看以外, 还能告诉大家什么, 让大家想什么, 关心什么, 爱什么。”《一》中,水泉小学作为山区小学, 条件简陋,环境艰苦, 由于各种因素,失学的学生很多,优秀的师资很少,但那所学校还在支撑着,坚持着。那里还有孩子们欢快的歌声和稚嫩的读书声,还有数着粉笔敬业勤业的老师,自觉追求文化的行为既显示出导演的情感倾向,也显示了村民们对未来的希望和寄托。“文化”作为“干细胞”,对受教育者,受熏陶者而言,更具有可塑性,更具有自我更新能力。而在水泉村,这样的重大使命,却让一个无论哪方面都没有成熟的小姑娘来承担,无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作为观众,情何以堪,惊悚之余,更深广的忧愤当油然而生。悲天悯人的人文情怀,最容易击中人性中最柔软的那部分。
《我》所奏响的在今天看来完全是纯真爱情的“绝唱”,纯爱的主题贯穿在人生的始终,相濡以沫、风雨共担的40多年的执子之手,虽然平平淡淡,却构建了最质朴浪漫的故事,情感的内敛,生活化的风格,完全是平民化的爱情故事。没有山盟海誓,没有鲜花戒指,但双方都恪守着那一份神圣的情感。影片本来可以渲染出更多的氛围,可以编织更多的情节,然而,导演将其都简化了。导演张艺谋在说明影片的创作意图时说:“这是为拒绝真情与真爱的世纪末唱一首带有恋旧回归色彩的爱情挽歌。”[1]在面对多元文化冲击、社会经济转型的今天,人们的情感世界受到挤压,真挚纯朴的爱情观也受到了严重扭曲,如何使优秀的文化传统得以回归和传承文学艺术论文,这部影片给人们以警示和思考。
三部影片,从主流意识来看,回应着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大工程,也就是普法工程、希望工程、扶贫工程。让人有尊严的活着,让人有希望的活着,让人有依恋的活着,构成了新时期农民的追求的三个方面,三个维度。张艺谋正是通过平常、实在的故事,运用电影语言,采取艺术的表现手段,传达出厚重、真切的深层底蕴。
二、营构:简洁与秾致
在叙事的表层框架里,张艺谋将这三部影片故事的主体内容放在集中明快的情节中。围绕“一条线”来展开。淡化情节,弱干强枝,在简笔勾勒的同时,注重强化细节,多用工笔,精巧而细密,浓艳而别致。在谈到《我》剧时,张艺谋说:“……用减法,不用加法,没有很强的戏剧性,没有强烈的矛盾冲突,而是让它走向平实,走向单纯,走向细节化,甚至把细节加强……”。
三部影片的情节单纯、平淡,主要是“以剖析主人公内在心理为基础”[2],没有大的矛盾冲突,就像山间小溪,自然地流淌,自如地推进。同时张艺谋大胆运用戏剧的因素,情节依照惯常模式向前发展。《秋》围绕“打官司”这一条线索,层次在乡、县、市三级打官司中渐次升级。《一》以 “寻找学生”为一条线索论文提纲格式。情节集中在魏敏芝代课期间这个时空段中,张慧科辍学以后,魏敏芝筹措路费、途中跋涉、城里找人,一步一步地推进。《我》以情感作为一条线索,匠心独运,只选取了“第一步”和“第一百步”,情节内容主要是两人的相识、相知、相爱、思念的情感变化和发展。三部影片这样的安排,使人感觉到丝毫没有人为的外力,一切是自然而然的,从总体上看,单线条展开情节文学艺术论文,具有中国传统的叙事特点。
在情节部分,张艺谋宕开一笔,三部影片戏剧性的“陡转”各具特色,追求“自然本真”,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增加了人物的情感浓度,加重了影片的人文色彩。
《秋》中情节“突转”表现在:深夜,秋菊难产,村长带人将秋菊抬到医院生孩子。顺势而下,孩子满月时,秋菊请村长吃饭,可是村长王善堂却行政拘留了。不难看出,张艺谋发挥“情节点”的作用,“一件事”改变了故事的方向,似乎偏离了人们的思维定势,给人一种“猛抬头”的新异感觉,深层的推动力正是传统文化的熏陶和浓郁乡情的浸染。
《一》中,运用了蒙太奇的艺术手法,把不同人物的心理和神态反应放在两个空间里互相切换,魏敏芝坐在电视台的演播室接受主持人的采访,张慧科在街头流浪。这样一勾连,从老师寻找学生转换为整个社会对教育的关注,对学生的关爱,社会效果顿时被放大了。“一个都不能少”,主题被升华了。
相爱容易,相处太难,尤其是一方处于不幸和磨难之时。《我》中,骆先生到城里接受所谓的“审查”时,风雪中的昭姊那“守候”、“寻归”两幅动人的画面,凸现了张艺谋构图艺术的魅力,也将纯真的爱情诠释得淋漓尽致。
在细节的处理上,张艺谋注重浓墨重彩,追求细腻传神。他说:“我们花在细节上的‘笔墨’,在细节上的镜头数量,要远远大于在主要情节上的。我们把细节情节化,用处理情节的节奏和篇幅,去处理这些细节。”三部影片的细节编排侧重于步步为营以写实,环环相扣以写意。每个细节都承载着丰富具体的信息,全方位的刻划人物和表达主题。
张艺谋善于选择日常生活中不同类型的物件、声音以及情景,作为细节来精心营构。“言为心声”,《秋》以“要说法”这句话作为统摄全片的细节,从向村长要到向乡里要,向县里要文学艺术论文,向市里要。潜在的根源在于一个“要命的地方”,以至于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要说法”成为了大众流行语,可见一个语言细节负载了多大的文化含量。《一》中,寻常粉笔“写”全“篇”,围绕粉笔,郑重的交接、无意的踩碎、日记中的珍爱、社会上的捐献,我们看到的是师生们对粉笔的珍惜和爱护、高老师的高大形象、各界人士的热心助教,特别是在看到孩子们在黑板上自由舒畅书写那色彩缤纷的粉笔字时,我们感受到的不仅是孩子们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更感受到的是信心,是希望。小小的粉笔,是荡漾心旌的载体,是意味深长的象征物,让人感到惊心动魄的震撼。《我》以“织布”的细节,来“编”故事“织”情节。情丝由着棉丝牵,时光随着机声回。“唧唧复唧唧”的织布声中,织布、送布、眺望上梁布这几个细节,织出了少女的情,织进了少男的心。“唧唧复唧唧”的织布声,引出、插入骆先生的读书声,声音的交替,画面的切换,现实与幻觉交融在一起。“唧唧复唧唧”的织布声中,昭娣将至真至纯的情感,一丝一缕的织进“档棺布”里,声声织布声似乎是在倾诉那至死不渝的情,至死不变的爱。
张艺谋很巧妙地借助细节来含蓄地表达主题,但又具有内在的逻辑关联。《一》中以歌声和呼唤声为细节。起始是歌声,结尾是呼吁之声。歌声、呼唤声和心声融为一体。《我》中,“图文识字歌”,声声“韵”到底,用声蕴意旨,以声颂园丁。建校时,骆先生领读声,引领了文明的先声;中途,骆先生读书声,是山穷水尽后又一村的柳暗花明;结尾时,儿子的领读声,喻指薪火相传,绵绵不绝论文提纲格式。
三部影片的细节具有很大的容量,具有很大的张力。难怪张艺谋说:“你把细节一放大,立刻产生了刻骨铭心的情感。”[3]
三、造形:质朴与丰富
三部影片中文学艺术论文,作为新时代农村女性,她们虽然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不同时期,身份各异,她们仿佛是同根母藤上绽放的姊妹花,流淌着同样的汁液,都有着“一根筋”的特性,却迸射着不同的神采。因而都是具有着丰富的内涵,洋溢着本真的芬芳的立体形象。因此,普通人物的塑造是张艺谋电影又一个极具特色的“亮点”。
比较秋菊、魏敏芝、昭娣这三个人物,在各自不同的生活环境中,面对公理,面对责任,面对情感,她们更多地展示了顽强、执拗的一面,朴质中有着丰富,倔强中不乏柔和。
梅兰竹菊,各有秉性。秋菊为了“要说法”,从乡里、到县上、再到市里,她“不到黄河心不死”。为了突出秋菊倔强的性格,影片以“曲”展示“直”,用“退”表达“进”。“退礼”,县公安局的行政裁决书下来后,秋菊得知李公安以村长的名义买的“点心”时,当即送回。“退钱”, 市公安局的行政复议书下来后,村长劝秋菊丈夫拿回了250元钱,秋菊认为村长没有给个明确的“说法”,就把钱扔到地上。“退堂”,市法院开庭,当得知被告不是村长王善堂,而是市公安局长,到了法院门口的秋菊,愣是不肯出庭。“退”,实际上表现的是秋菊的那种不顾一切“要说法”的“进”,体现了秋菊的“倔”。这种辩证的艺术处理,使得人物从“扁平化”走向“立体化”。
魏敏芝的“直”,这也符合她的年龄特点和生活实际,体现在“追”字上。工作交接后,向村长追要50元的工资;在电视台门口,反复追问别人“你是台长吗”;为了兑现“一个都不能少”的郑重承诺,追寻学生,可谓是经历千难万难。
《我》是一部“零情话”的“真情戏”,不借助于语言而通过动作、表情等方法和途径文学艺术论文,表现昭娣和骆先生纯真的情感。在追求爱的过程中,突出了昭娣“巧”抓机会,“巧”用物品,真是“巧”费心思。用青花瓷碗“送公饭”,绕道挑水听读书声,在送学生的路上等待,最终赢得了骆先生的倾情之恋。从清纯少女到蹒跚老妇的漫长一生中,时时处处都蕴含着“巧”,可谓无“巧”不成书。“巧”织布,贯穿于情节的全过程,既展示昭娣的柔情似水的一面,又将“一根筋”的性格特点充分地表现出来。
张艺谋对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往往表现为目的和手段的二律背反,去除了外加的理想化的雕饰和刻画,着力反映人物自身的朴质和本色的魅力,展示一个个具有丰富色彩的个体。秋菊“要个说法”,也就是村长打人认个错。这本是一个很平常的事情。但村长为了自身的权威,硬是不肯低头。在民间,打官司是迫不得已的事。秋菊的所谓“打官司”,无非是“上面的人压下来叫村长认个错”。“上面的人”而不是“上面的法律”。她为“要个说法”,不惜花费卖辣椒的血汗钱。事实上,她打官司的各项费用远远超过了200元。可见她对“说法”的执着。面对深夜救助自己生子的村长被带走之后,秋菊没有胜诉后的,而是一片茫然。影片里,并没有把秋菊刻画成一个自觉的维权主义者,而是一个懵懂中又有一点法律意识的农村大嫂论文提纲格式。
十三岁的魏敏芝,在城里,也许是一个撒娇耍泼的小辣女。可是,为了五十元的工资,她接过了高老师的粉笔,开始了她短暂的一个月的教学生活。对她而言,自身知识和教育理论都是非常浅薄的。“一个都不能少”等于“六十元钱”,很简单的算式。为了使等式成立,魏敏芝不顾一切地追寻辍学的张慧科,魏敏芝形象的逆转,由“为钱”到“为责任”。张艺谋没有赋予魏敏芝伟大的理想和高尚的品质,而是放在实实在在的生活之中,放在魏敏芝所生活的具体的环境之中,让人物“有规则的自由运动”,因而魏敏芝的形象大放异彩,独具风貌。
“一份情,一生爱”,昭娣要的是一份不变的深情。当初文学艺术论文,昭娣对骆先生的爱,也许是少女对异性青年的本能的渴慕和追求,也许是出于对知识人的喜爱和尊重。当时光流转,步入老年时,丈夫意外地病逝,昭娣固执地用超过车费几倍的钱,请人将丈夫的遗体从城里抬回来,按照传统的方式操办丈夫的丧礼。作为一个农村老妇,生活简朴,但由于骆先生精神的感召,她还是把平生的积蓄全部捐献出来,助建一所新的小学。昭娣的慷慨之举,正是情感的作用。张艺谋并没有将昭娣随意地拔高和放大她的精神境界。
张艺谋在塑造切合农村妇女这个群体时,还非常注意选取台词、道具、背景等,从而使得人物形象更为丰满。从纵横两个角度来看,这些形象既扎根于深厚的乡土文化,又经历着时代精神风雨的洗礼,因而更具有打动人心的魅力。
四、结 语
“看似寻常最奇崛”。综观张艺谋三部当代农村题材的影片,以寻常百姓为表现对象,以寻常小事为表现内容,情节简洁而细节精致,人物质朴而内涵丰富,力求用最俭省的电影语言,营造出最厚重的艺术内涵,传达出最深广的时代主题。在同时代的农村影片中,无疑是翘楚之作。
[参考文献]
[1]鲍十.我的父亲母亲[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1990年2月
一、美国“第二次文艺复兴”中的剧坛新秀海尔曼
作为一位南方女剧作家,莉莲·海尔曼(Lillian Hellman,1906—1984)在30年代左翼戏剧中有不俗的表现。她的大部分剧作虽然也以“善与恶”的问题为主题,思想倾向鲜明,但她更善于刻画人物的性格,关注普通人,尤其是女性的不幸遭遇。
《小狐狸》及其姊妹篇《丛林深处》中的丽贾娜,她在男性主宰的社会和家庭中苦苦挣扎,企图用自己的性吸引力操纵控制男性或至少逃脱他们的控制。在人物塑造上,美国剧评家认为,丽贾娜是作者的最大收获,在这群狐狸中,她是最凶恶也是最有魅力的一只。
二、最狡猾的 “小狐狸”---丽贾娜
美国剧评家认为,《小狐狸》及其姊妹篇《丛林深处》中的丽贾娜是作者笔下在性格塑造上最突出的女性人物。“这是一个极具野心和物欲的女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毫不犹豫地舍弃兄妹情、夫妻恩和母爱,在这群狐狸中,她是最凶恶也是最有魅力的一只。”[1] 她成熟机智,在商战中,崭露头角文学艺术论文,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她渴望独立自由,渴望摆脱兄弟及丈夫的控制和束缚,并始终为这一愿望而努力,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她狡诈凶恶,最终战胜了贪婪阴险的兄弟。她是一只“小狐狸”,因为她善于耍弄手腕,施展诡计,她年少时就会用自己的性吸引力操纵控制父亲,满足他的欲望,为自己谋得一定的利益。她比家族中其它女性人物要狡猾善变。随着她心智逐渐成熟,她不仅是一只“小狐狸”,还是最狡猾的一只。因为她逐渐从任性轻浮,变得成熟机智,在与北方工业巨头洽谈中,冷静沉着,游刃有余,并最终在与兄弟的利益争夺中成为最大的赢家。
《小狐狸》一剧于1939年在纽约国家剧院公演,导演是舒曼林(Herman Shumlin),共演4 10场。剧名来自《所罗门之歌》(Song of Solomon):“为我们赶出那些狐狸,狡猾的小狐狸;它们在糟踏葡萄藤,上面结满稚嫩的果蕾论文格式模板。”(1)[2]]隐喻贪婪残暴的新兴资本家正掠夺日益贫困的民众,毁坏传统的美好的南方。《小狐狸》赢得纽约剧评奖,被誉为具有契可夫风格的作品。
在《小狐狸》一剧中,丽贾娜是剧中的主要人物。她四十岁左右,成熟老练,机智敏锐,自信坚强,渴望独立自由,摆脱家族中兄弟与丈夫的束缚。在第一幕中,她先声夺人,她的成熟机智就崭露头角。她不仅显示了南方女性的优雅,讨好马歇尔,机智地绕过谈判中易触礁的话题,扭转尴尬的处境。
这只“小狐狸”机智敏锐,勇于抗争。尽管丽贾娜既没有金钱也没有权力,但她确实拥有机智的头脑。然而她希望落空了,贺瑞斯知道他将不久与人世,正要订立一个新的遗嘱,他的产业都将由他们的女儿亚力山德娜继承文学艺术论文,仅留给她债券的利息。她狠毒凶恶,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她的这些性格在她与病重丈夫的激烈争吵时的恶毒的话语中原形毕露。她终于让贺瑞斯的心脏病突发,摔倒在地,丽贾娜冷漠地注视着艰难地爬向药物的丈夫,既不伸手帮助,也不向医生求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这只最狡猾的“小狐狸”毫不留情地回击贪婪自私的兄弟。当这部剧接近结束时,丽贾娜与兄弟们摊牌,她的老练自信使她成为这场利益之争中的最大赢家。她的丈夫还没来得及修改遗嘱就去世了,她不仅继承了他的财产,还乘机敲诈了75%的股份。否则,她就把两兄弟伙同利欧偷走贺瑞斯的债券一事向警方告发,把他们送入监牢。
三、从南方淑女到最狡猾的“小狐狸”—丽贾娜人物性格发展轨迹
二战结束后,海尔曼又回到了她熟悉和喜爱的南方题材的创作,她首先动手的是《小狐狸》的续作,把时光再向前推移20年,描写哈伯德家族的发迹史—《丛林深处》。作者在选择剧名时颇含寓意:在人类丛林中的某一角,一群狐狸正在糟踏成熟的葡萄。此剧在1946年11月20日公演,由海尔曼本人执导,由于观众对七年前轰动一时的《小狐狸》故事和人物记忆犹新,对作者如何补叙哈伯德兄妹的年轻时光及如何刻画她们的父母的形象抱着浓厚的猎奇心理,因此这部续作在舞台上颇受欢迎。
《丛林深处》共三幕,故事场景是1880年南方小镇商人马库斯·哈伯德的家里。马库斯在南北战争中靠贩卖私盐致富,现在拥有全镇最大的商行。他的长子本和次子奥斯卡都为他工作,女儿丽贾娜待字闺中。镇上贵族白瑞家里人丁稀落,经济窘迫,只靠女儿波蒂掌管一切,无法保住祖传的劳尼特庄园和维持起码的生活尊严。幕启时,哈伯德家的人正在忙着准备星期天的晚宴,而晚宴上家庭成员之间的激烈冲突显示了家族矛盾日益尖锐。本是哈伯德家族新生代中最具野心和谋略的人,他对父亲独揽大全和吝啬作风早已心怀不满,一直在窥视时机。最终一场激战之后,本洋洋得意地坐上原本属于父亲的座位,丽贾娜和奥斯卡纷纷向他表示臣服论文格式模板。
年轻时的丽贾娜机智灵活,善于操纵控制。她获得一定权力和利益的方式就是凭借她的美貌和诱惑力。她企图靠性吸引力引诱情人私奔,也同样用她的性吸引力去操纵她的父亲来获得权力或者至少逃脱他的控制。只要她不断地向她父亲献媚,她的父亲就娇惯宠爱她文学艺术论文,她不断地诱使父亲垂爱自己。并向父亲保证:“永远只会是你和我——。”(P.365)
她灵活机智,善于阿谀奉承,见风使舵。哥哥本是哈伯德家族新生代中最具野心和谋略的人,终于谋得机会,哈伯德家族一夜间完成了权力交替,本得意洋洋地坐上了原本属于父亲的座位。丽贾娜的狡猾机灵和见风使舵的本领在这里初见端倪。当本剧落幕时,她委婉地拒绝了她的父亲:马库斯让丽贾娜给他倒一杯咖啡,她照作了,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那把椅子,“丽贾娜视而不见,走到本身边,坐下了。”(p.412)
四、结语
作者在这两部姊妹篇中完整地展现了丽贾娜这个人物的性格发展轨迹,且前后对照鲜明。《丛林深处》中的她年轻任性,娇情轻浮,是她父亲身边的娇娇女。《小狐狸》中的她经历了许多生意场上的明争暗斗,耳濡目染了两兄弟的贪婪狡诈,她变得成熟老练,坚强自信,更向往独立自由。她不甘于被束缚的处境,誓与长兄一争高低,并最终成为胜利者。
参考文献:
1.于淼.女剧作家莉莲·海尔曼笔下的女性人物的性格特征及刻画人物的技巧[D]. 黑龙江大学 , 2003 .
2.邵锦娣,白劲鹏.《文学导论》[M]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9
3.周维培.“战争的情感与情感的战争”[J]《戏剧》1997.4
“双性同体”一词,从柏拉图开始,就被赋予超越性别的精神和文化内涵,指人类最初身兼两性、浑然完整的圣洁状态。柏拉图从神话起源上理解,人类最初就是双性同体,宙斯把人类分成男女不同性别的个体,所以人类渴望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荣格认为,从人类学意义上讲每个人都是双性同体,人的情感和心态总是同时兼有两性倾向,即男性的强悍果敢和女性的温柔细致。现代女性主义文学先驱、英国著名小说家、评论家弗吉尼亚伍尔夫沿用“双性同体”这一意象,将它发展成为一种文学创作的理论,并将它视作文学创作的理想境界。
一.“双性同体”观的形成和发展
伍尔夫在她的女性主义宣言《一间自己的房间》里提及:“我们每个人,都受两种力量制约,一种是男性的,一种是女性的;在男性的头脑中,男人支配女人,在女性的头脑中,女人支配男人。正常和适意的存在状态是,两人情意相投,和睦地生活在一起。”[1] 伍尔夫认为,人类的大脑同时具有男女两性的性格特征,“双性同体”既是两性关系的最佳状态文学艺术论文,也是作家创作的最佳状态。因此她推断,莎士比亚就是双性同体的,济慈、斯特恩、考珀、兰姆和柯勒律治,人人如此。普鲁斯特更是十足的双性同体,没准女性气质稍多一点。相对于单一性别的大脑,双性同体的大脑更易于引发共鸣,它能够不受妨碍地传达情感;它天生富于创造力、清晰、不断裂。[1]
在评论界,伍尔夫的“双性同体”观自问世以来便遭到一些女性主义作家的反对。美国女性文学批评家伊莱恩肖瓦尔特在其代表专著《她们自己的文学》一书中指出,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并非一个女性主义的观点,只是一个“无性与不育”的隐喻;是她逃避现实,压抑愤怒,讨好男性的一种手段。[2] 法国女性主义批评家艾莱娜西苏在《美杜莎的笑声》中也提出,“双性同体”只是一种虚幻的假设理论,是一种对男权社会的退却与和解。[3] 尽管争议不断,但伍尔夫的“双性同体”观作为超越性别特征的一种创作理论,挑战了男性霸权文化,解构了性别二元对立,把两性和谐统一视为美好的性别理想。这既是引导女性反抗性别歧视、走出性别困境的一种策略,同时也为女性作家的创作开辟了一个崭新的天地。
二“双性同体”观在《奥兰多》中的体现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在《奥兰多》中得到了最直接的体现。《奥兰多》是伍尔夫创作的一部最具夸张特色的小说,它集传记、史记、小说为一体,打破了小说与非小说的界限,以性别突变、时空穿越等特征,记录了主人公奥兰多从16世纪的男性到20世纪的女性的转变过程。[4] 先男后女的人生经历让奥兰多身兼两性特征,洞悉两性奥秘。奥兰多在三十岁时由男变女,三十岁前的男性奥兰多英俊富有,既有女王宠幸,又不乏名媛追捧。三十岁后的女性奥兰多美丽高贵,俨然淑女典范中国。伍尔夫并未让奥兰多在性别转变之后旋即进入两性和谐的理想状态,而是让奥兰多遵从现实世界的常规,一次次面临彷徨困惑,一步步通过不断磨合逐渐走向双性融合。
初为女性的奥兰多在返回英格兰的海船上,长裙曳地,光彩照人。不仅船长为之倾倒,就连一个水手也险些因为惊艳而跌入海中。奥兰多在体会到身为女性的愉悦甜蜜时,也感受到顺从、贞洁,衣着优雅是女性必须坚守的神圣职责。与此同时,她还意识到,变为女性后的她再不能拔剑刺穿某人的身体,再不能统领军队,也再不能佩戴象征英勇的勋章。她惟一能做的是给老爷端茶倒水,察言观色。
随着女性体验的增加和女性意识的增强,奥兰多逐渐觉察到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父权社会,女性处于他者的从属地位。即使她作为上流社会的贵妇,得以与艾迪生、蒲伯、斯威夫特等文化名流交往。这些大名鼎鼎的才子诗人们也送诗过来请她过目,征求她的意见文学艺术论文,但绝不表示他们由衷地尊重她、欣赏她。她很清楚“聪明男人只是陪她们玩玩儿,奉承她们,哄她们开心”。[5] 奥兰多曾经对身为男子非常自豪,可如今的她却看不起所谓的男子气概。她甚至对文人圈子的虚伪倒了胃口,尽管她必须得继续尊重他们的作品。性别的改变不仅让奥兰多在两性间摇摆不定,而且让她官司缠身。根据法律,身为女人,就不应拥有任何财产,这基本上与被宣判死亡是同一回事,因此她曾经享有的头衔、宅邸和财产都将与她分离。法律在不能确定她的性别以前,只允许她隐姓埋名,暂居乡间。可见,女性已经完全被社会边缘化了,即便是作为文人雅士们的女恩主,奥兰多也概莫能外。《女性简史》的作者约翰兰登戴维斯先生毫不吝惜地告诫女性:“当人们再不想生儿育女,女人也就再无必要。”女性的身份地位由此可见一斑。回想曾经作为男性所享受的特权,奥兰多百思难解。在她看来,她本身并没有改变,只不过选择了女性的服装,流露出女性的气质。为何曾经由她随意塑造的世界仅仅因为服装、性别的改变使她举步维艰?伍尔夫的一段关于服装功能的言论多少回答了奥兰多的疑问:
衣服能改变我们对世界的看法,也能改变世界对我们的看法……即不是我们穿衣服,而是衣服穿我们;我们可以把它们缝制成手臂或胸脯的形状,而它们则根据自己的喜好塑造我们的心、我们的脑、我们的语言……男子的手可以自由自在地握剑,而女子的手必须扶住缎子衣衫,免得它从肩膀上滑落下来……男女若是穿同样的衣服,对世界或许就有同样的看法了。[5]
通过以上言论我们不难发现,在父权社会中,男子是自信的、僭越的,因为他们是社会的第一性,是社会的中心和决定力量;而女子是谦恭的、顺从的,因为她们是社会的第二性,是被社会边缘化的依附于男子的“他者”。正如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所言,“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因此不管奥兰多如何努力、挣扎,都不能摆脱身为女性所遭受的的束缚与歧视,就连伍尔夫本人也难逃此宿命。伍尔夫出生于英国一个知识贵族家庭,父亲莱斯利斯蒂芬爵士是十九世纪英国著名作家和文学评论家,同时也是一位男权意识严重的家长。他给家中的男孩提供良好的教育,让他们上名校,可女儿却只能在家中接受一些零碎的知识。伍尔夫在日记中写道,如果父亲不是过早去世,她根本不可能创造出如此丰赡的作品。他会扼杀我的生命,不能写作……[6]
由此,我们不难想象文学艺术论文,20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无一例外地被要求成为孝顺的女儿、隐忍的妻子、贤良的母亲。总之,女子无才便是德。男性文化霸权无情地剥夺了女性享有平等权利和同等智慧的机会,女性丧失了话语权,不能随心所欲地自由写作。奥兰多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由于对自身性别、身份的种种困惑,她的长诗《大橡树》的创作也多次被迫中断。熟知两性心理的她轮番发现两性都有可悲的缺陷,仿佛她本人既不属于男性,也不属于女性。正当奥兰多陷入两难境地之时,换装成为她自我解脱的新出路。柔美的长裙,阳刚的马裤,或者是分不清男女的中国袍子,奥兰多通过频繁易装获得了只穿一类服装的常人无法想象的双重收获,她游刃有余地在双性之间自由转化,轮番享受两性的爱恋。
伍尔夫认为“每个人身上,都发生从一性向另一性摇摆的情况,往往只是服装显示了男性或女性的外表,而内里的性别则恰恰与外表相反……我们姑且撇开一般,仅仅注意它在奥兰多这个特例中产生的奇特作用。”[5] 借助换装实现双性同体的奥兰多由于汲取了双性营养,兼具双性特质,理智与情感在她的头脑中自由平等地交融。因此柯勒律治说,睿智的头脑是双性同体的。[1]
拥有双性气质的奥兰多终于完成了饱含其毕生心血的诗作《大橡树》,由于诗中充满了对真理、自然和人性的关注而大获成功。完整的双重人格不仅完善了其创作才能,也使其收获幸福的爱情和完美的婚姻。奥兰多的丈夫谢尔同样也是双性同体,两人初次见面时就彼此吸引中国。由于深谙异性的心理,他们能相互心领神会,交流默契。两种性别特质没有孰优孰劣,而是对立统一地在一个人身上体现。[7]
三“双性同体”观的历史和现实意义
小说《奥兰多》蕴含了伍尔夫的“双性同体”观,以艺术的形式表现了“双性同体”的优越性,呼唤两性之间的包容性。尽管在父权社会,男女两性地位悬殊,女性在经济、文化、政治等各个方面都很难与男性抗衡,但伍尔夫一直在为女性争取独立自主和文学创作的权利。她试图通过奥兰多这个双性同体的人物来探索一条重建女性自我、恢复女性社会地位、树立女性坚强自信的道路。[4] 双性同体的奥兰多无疑是伍尔夫创造的一个完美人物,伍尔夫正是通过描述奥兰多的生活经历和心路历程,表明自己所期待的两性平等共存、和谐相处的美好愿望。虽然这种通过淡化性别意识而达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的完美构思,在有缺损的男性中心社会结构中,只能是一种幻想。[8] 但是,“今天,生产力的发展,已经给男女两性提供了大致相当的经济地位,加上共同的自然界所构成的大体近似的心理和外部环境,必然使男女两性在精神上和品质上日益接近。当今的世界已是男女两性互相沟通、对话的时代了。”[9]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思想无疑是具有辩证精神和发展眼光的,在当时的父权社会尤其难能可贵。伍尔夫肯定男女两性的差异,但反对夸大差异。在她看来,双性的心灵让人类社会更和谐、更平等。男性和女性作为平等的个体相互理解,相互尊重文学艺术论文,女性才能得以实现自身价值,促进自身发展,获得人的自由和尊严。伍尔夫的“双性同体”观,不忽视,不排斥,也不抹杀任一性,而是把两性和谐统一视为美好的性别理想。只有两性平等地对待彼此,互相包容,逐渐融合,人类社会才能够真正达到和谐统一。
结语
综上所述,伍尔夫的“双性同体”观作为解决两性冲突、促进两性平等的理论依据,为女性主义文学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为后来研究女性主义的学者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双性同体”虽然是一种文学理想和社会理想,带有几分“乌托邦”的色彩。而且,“双性同体”的人物作为社会的“第三性”,也有着极大的局限性和狭隘性,容易导致人物解读的形式化和机械化。但是,伍尔夫通过“双性同体”人物的塑造,不仅颠覆了父权社会的男性中心主义,还规避了女性走向分离主义的立场。虽然伍尔夫运用的是女性的视角,但思考的却是双性的问题,即她的女性主义文学理论没有停留在男女二元对立的这个矛盾层次上,而是走向男女二元对立的统一。[10] 因此,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必将以其开放性和包容性对女性文学的创作产生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1]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房间[M]. 贾辉丰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85、90.
[2]ElaineShowalter. A Literature of Their Own [M].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77: 263
[3]张京媛主编.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C].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 202
[4]何亚惠.“双性同体”――伍尔夫的女性创作意识[J].徐州师范大学学报,2007(1):45-50.
[5]弗吉尼亚伍尔夫.奥兰多[M]. 林燕译.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123、107、108.
[6]弗吉尼亚伍尔夫.伍尔夫日记选[M]. 戴红珍 宋炳辉译. 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5: 117.
[7]彭瑶.超越性别:《奥兰多》的女性主义思想[J]. 名作欣赏,2006,(2): 94-97.
[8]杨玉珍.双性同体与伍尔夫的女性主义思想[J]. 江西社会科学,2002(1):83-86.
[9]孙少先.女性主义文学[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87:138.
体育运动和美学艺术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紧密相连、相互借鉴的。在物质与文明均高度发展的今天,社会对体育运动的美学要求也在日益增加,人们认为体育运动也应该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因此,在当前情况下,为了满足人们的审美需求,许多的体育运动中或多或少的融入了一定的美学艺术。
1 体育运动与美学艺术
体育运动是指人们在发展的过程中为了加强自身身体素质所逐步发展起来的各种活动。体育运动一般都是以舞蹈、走、跳、跑等多种形式展开的,我们通常都把体育运动当做身体练习的过程。而美学艺术则是一种关于人们精神文化层面的审美表现,它主要是人们对世界的美学体验和感受。
从字面上看起来,体育运动和美学艺术可以说是毫不相关的。体育运动具有教育、娱乐、经济、政治以及强身健体等多种功能,但是在体育运动漫长的发展历程中,体育运动一直都是以强身健体和娱乐为主要目的。但是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和发展,体育运动逐渐拜托了其传统理念的束缚,并逐渐转演变成为了一种的社会文化现象,当代社会的体育运动还是以身体活动为基础的,但是它的目的变得更加的丰富了,现在的体育运动不仅仅在于保持健康、增强体质,还在于培养人们的各种品质以及体现民族文化等等。
随着我国社会的进步,人们的审美也有了质的改变,为了满足现代社会的需求,现代的体育运动一般都蕴含着丰富的美学艺术,并且其美学艺术的体现是多种形式的,它往往存在与体育运动的各个方面。例如体育运动中丰富多彩的竞赛环境、优美的肢体语言以及紧张的比赛节奏等都体现了体育运动中的美学艺术。也就是说体育运动不仅给人带来了精神上的舒畅感,还给人们带来了心灵上关于美的享受,可以说当前形势之下的体育运动和美学艺术是密不可分的。
2 体育运动所蕴含的美学
2.1 体育运动的刚性美和柔性美
刚性美和柔性美是体育运动中基本的美学艺术特征,体育运动是一种随着人类社会进步和发展而逐步发展起来的社会活动。可以说体育运动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的基本形态,它最初是起源于人们的生产劳动的。由于人是拥有生命的活体,且人的所有特征都是在环境的长期影响下产生的,因此,人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自然结构美,其结构的美主要体现在身材外形的匀称和形态的协调。而且由于男子和女子在生理结构上有很大的不同,因此男子和女子在生理结构以及体育运动中所体现的美都是各不相同的。首先,男子一般都是具有阳刚之气的,他们棱角分明、肌肉发达,在进行体育运动时往往都能体现出一种刚性美。而与男子相比较而言,女性的体态表现了柔和、秀美等阴柔之美,他们在参与体育运动时一般都体现出了一种柔性美。男子的阳性美和女性的柔性美都是美学艺术在体育运动中的具体表现。
2.2 体育运动的平衡对称美
除了刚性美和柔性没,平衡对称美也是美学艺术在体育运动中的一种具体表现。体育运动是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而进步的,虽然从一开始是起源于人们的生产劳动,但是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以及人类价值观和审美观的不断进步,人们也对体育运动进行了一些列的改进。因此,在现在的体育运动中我们不仅能有效的锻炼体质,还能在其中看到体育运动的平衡对称美。在体育运动进行的过程中,有些动作与项目只有保证平衡与对称才能顺利的进行,因而在体育运动的过程中,我们或多或少的也表现了美学艺术中的平衡对称美。
3 体育运动中的美学艺术
3.1 体育运动的节奏艺术
体育运动进行的环境实际丰富多彩的,因此在体育运动进行的过程中,我们往往可以感受到各个运动项目中所蕴含的节奏美。在体育运动中,不同的运动项目及运动员队伍都会体现出不同的节奏,且每一种节奏都是独特的。例如集体运动项目中,队形的变化、攻守的策略等都呈现出了不同的风格和基调。除此之外,个人运动项目中,每个运动员的动作、步伐以及步幅也都体现了不同的节奏。所以说,体育运动还蕴含了丰富的节奏艺术。
3.2 体育运动的造型艺术
造型艺术也是美学艺术在体育运动中的一种具体表现。在体育运动中,运动员外在造型以及身体的又要造型都是无处不在的。首先,是运动员外在造型上的艺术美,不同的运动项目运动员往往都会有不同的造型和丰富多样的色彩,这些独特的造型和色彩往往就体现了体育运动中的造型艺术。其次,是关于运动员的身体造型美,且在不同的运动项目中,其身体造型美都是各不相同的,例如田径运动中,奔跑的身体如满弓之箭是一种身体造型美,篮球运动中,投篮瞬间的千钧之力聚于一身也是一种造型美。虽然运动员的身体并没有大的动作,但是他们的体内如爆发的火山,这种内在力量与外在动作的协调,无不体现了体育运动中的造型艺术。
3.3 体育运动的艺术精神
2008年9月,80后画家孙浩到798艺术区的珊和羽画廊参观一个画展,开幕酒会备有苹果酬宾,但没人好意思吃。高大俊朗的孙浩抄起一个啃将起来,画廊总裁张珊宁看得一乐,热情爽朗的她也如法炮制,两道清脆的咀嚼声无邪地在端庄的会场里此起彼伏,两个性情中人因此结缘。
孙浩正和他的朋友们筹备一场画展。2008年金秋11月,国槐如伞,把“珊和羽”的红砖小院映衬得分外雅致,“跨界――当代水墨七人联展”吸引人们把目光投向宁静多时的水墨画坛,7位画家用独特的笔法、迥异的面目重新演绎传统水墨画,业界惊呼这是“放肆的水墨,大胆的跨界”。
参展的7位画家,1980年生的孙浩最小,其余都是70后,青春无敌、朝气逼人。他们都有着长期正统的中国画训练背景,曾经或正在攻读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的研究生,阴树雨还是在读的国画博士。虽同属科班出身,但都选择了各不相同的水墨画变革之路。
这七人的作品,烙上了鲜明的个性风采,或精致唯美、或直白放肆、或抽象深刻、或幽默俏皮。早在三年前,台湾地产大享山艺术基金会董事长林明哲已斥重金收藏过其中孙浩、吴雪莲的多幅作品。3年过去,这批年轻画家在艺术上的突破,再一次让林明哲惊叹,台湾山艺术基金会已着手为孙浩筹办个展。而嘉德拍卖公司也紧锣密鼓为七人举办专题拍卖会。
水墨圈的“螺彝者”
作为资深策展人,张珊宁毫不讳言自己“阅画无数,都有些审美疲劳了”。但当2008年9月她第一次走进孙浩的工作室时,只觉得眼睛一亮,“那幅红色的《粉丝》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视线。还有一幅《青》看到青花瓷色的人们在飞翔。虽阅画无数,但我没见过这样的画,给我一种挺撞击的感觉。他从小学画,基本功非常扎实,灵魂很干净、高远,画法形式不拘泥。”
“我又从电脑里看了一下其他六人的画作,各有震撼之处。他们从年初就开始筹划七人联展,也谈过不少画廊,孙浩对我感慨:没想到在北京找家画廊作中国画展很难。规矩很多。有的画廊对于画作的市场价值要求苛刻,有的画廊只愿接其中部分人的部分作品,不可能让艺术家充分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孙浩他们坚持要七人联展。而珊和羽的政策就是自由,给画家自由生长的空间。于是我对他说:其他人的画室我就不去了,画我也不挑了,选择什么样的画、以什么方式展出,你们自己定。”
在珊和羽画廊亮相的联展,七人都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其中李飒和阴树雨的作品位列同一展厅’李飒的《残花图卷》等,是仿山人、徐滑等传统花鸟画家的笔意和构图,用现代的抽象符号重新演绎水墨经典,画面抽象而充满视觉张力:阴树雨的《豆畦香满过春期》等,在外行眼里无疑是最正统的技法,画面具像,但空灵、清雅,有种说不出来的美。
湘潭小子谭军,从中央美院研究生毕业,当过教员的他如今是自由画家,2008年先后在京、沪举办过多场展览,在先锋画家圈已颇具影响力。他展出的《执迷》、《逍遥》等画作,似乎用老庄等中国古代哲学思索当今商业社会中人们的心灵出口。
眉目炯炯的杜小同是陕西关中大汉,展出画作大都是变形的人像。评论界认为他近期作品一类是“枯木浓血式”,让人联想到苍凉岁月、血祭,死亡等,有种直面干尸或凌迟的现场体验,另一类是高士系列,似乎与他最近苦练古琴有关,灵魂悲苦,压抑之中,表现出荡气回肠的坚韧力量和人性光芒。
杜小同1999年从中央美院国画系水墨人物画室本科毕业后,在烟台鲁东大学美术系数国画。目前是中央美院中国画学院的在读研究生,导师唐勇力教授。虽然举办或参加过多次先锋艺术展览,“但我对于美协举办的画展活动一次未参加过,既不引以为荣,也不引以为耻。”
七人中唯一的女性吴雪莲,用绢、水墨、色粉笔、碳条等,勾勒出不同意境的人体,或变形的人体局部残片,画中一种缓慢的、如歌般的气氛,让读画人随之放慢自己的节奏……
王剑的画则几乎全是灰、黑两色,十分抽象,其《等边三角形的坚决立场》可让人浮想连翩,又似乎什么具体内容都没有。他还通过拍摄马路旁的水沟、废墟的对角线,并把不同角度的几何图像叠加,营造“俯拍城市”的意境。画配诗也是他的一大特色,但他写的诗句也是半哲理半朦胧。抽象无比。
“我们七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也大概知道别人在做什么,我们思路理得挺清的。西方当代艺术已经很多元化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多元化还远不够。好比大街上突然跑过来一个裸奔的人。大家很惊诧,紧接着又跑过一个穿裤衩的,大家就感到没什么了。我们这七人,就想做水墨画坛上的裸奔者。通过我们的努力,或许能给其他人的摸索当个探路先锋。”
闭关三年
孙浩是一个快乐的人,画画和踢球都是最爱,朋友众多,没心没肺的程度,挺像古龙小说《欢乐英雄》中的郭大路。
他老家山东临沂,是书圣王羲之、书法家颜真卿的故乡,当地民风似乎也沾染了浓厚的水墨气韵。其爷爷、姥爷、父亲都酷爱书法并小有名气,孙浩三岁开始握毛笔习字,自幼接受严格的国画训练,并顺利获得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人物画专业本科学位。
鲁美对于传统十分尊崇,四年本科学习,使他对于传统水墨画的范式有了全面了解,毕业作品在全国首届美术院校学生联展中,成为国画方面唯一的获奖者。随后他来到北京,成为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胡伟教授的材料与表现工作室研究生。
“胡伟教授是中国画专业第一个博士,1988年公派留学日本东京艺术大学,其工作室主要对中国古代绘画的材料和绘制过程深入考察研究。思路非常开阔,鼓励学生创新。他对我的教学是点拨式的,顺应我的个性、画法和我的追求,在我探索绘画的道路上,他是推动力,他把方向盘交到我自己的手里。”
2005年孙浩研究生毕业时参加了成都艺术双年展。闭幕后去九寨沟游览的车上,通过手机短信几番来回,台湾山艺术基金会最终以1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收藏其参展作品《蔓延》,成为那届参展新人最大的单笔交易。该基金会董事长林明哲是高雄地产第一人,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到大陆收购艺术品,对收藏投资有敏锐的判断,林明哲断定孙浩的作品将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山艺术基金会一口气收藏了孙浩11件作品。当时对孙浩抛橄榄枝的,还有香港前特首董建华之妹董建平等收藏家。
当年的中央美院毕业作品展上,他的
作品也获金奖。他到北京印刷学院谋得一份教职,教综合材料艺术,课余像海绵吸水般读书、作画。“3年前我才25岁,作品还不很成熟。那次成都双年展,突然给我一种社会身份,突然很多人知道我,给我提各种意见,圈子里都在说这事,对我评价似乎有点过高。浮躁之后,我静下心来,这3年我未参加任何展览,潜心看书、学习,理顺思路,摸索应怎么往下走。”
“这3年,我看得多的是中国古代哲学书籍,《道德经》、《画论》、《禅宗》、《周易》等什么都读,从中寻找古人的智慧营养。比如中国古画追求的意境就是一绝,同样‘飞’的画面,西方人画翅膀,而敦煌画的是飘带。青花瓷、豆彩、画像砖、墓室线刻等传统艺术,都给我很多灵感。”
这段静默期,孙浩印象最深刻的是去云岗石窟写生的经历。“石窟就在一条运煤大道的路旁,煤渣使佛像好似被风化,一下雨。灰黑色的水顺雕塑往下流,那种模糊,那种流淌,使我突然明白什么叫天人合一。我悟到,什么叫创新?也许创新就在于创造一种新的视觉观念,回来后我画了《逆形》,找到一种特别的绘画材料,可以顺着人体的结构往下流淌。显示出那控制与非控制间的感觉,进而延伸、来回流淌。”
“传统水墨画,表达了文人和士大夫阶层对遁世生活的想象,崇尚自然、追求空灵的意境。而当代社会的现实是追求人改变自然,喧嚣、热闹,我希望从新的角度来拓展水墨画的表达空间,因为优秀的艺术作品除了挖掘人们美好的情感,还应该更多一些反思。有次我去一个地下酒吧看摇滚演唱会,众多90后的孩子疯狂得有些虚假地自我释放。于是我联想到超女、快男,联想到被过度包装的偶像、年轻人的盲崇,这是一种‘迷’文化,这种迷文化也体现在当代艺术圈里,有些画家的作品市场好,售价高,其他人就跟风去模仿。在这种感悟下,我创作了《粉丝》这组作品,是对当代‘迷’文化的一种反讽。”
儒雅双侠
一袭长衫、戴“五四”经典圆框眼镜的李飒,挺像,说话语速快,笑容满面,待人极友善。而适合中山装的阴树雨,安静内敛、话少意赅。两人虽然都有儒侠气质,但李飒更像唐诗,树雨则如宋词。
他俩都住在望京,画室都在著名的艺术营一索家村,只隔几步路,日常哥俩最爱一起喝茶聊天。2005年同时获得中央美院国画系硕士学位,不过随后李飒执教于北京服装学院美术系至令阴树雨2008年回中央美院读中国画博士。
与画展同步推出的画册,李飒的专辑有一半篇幅是自己反思传统绘画的艺术论文,他读书多动笔也勤,是七人中著名的理论家,七人画册的序言由他撰写。他近年来在北京、重庆等多个城市举办个人画展,今年参加了文化部、澳门艺术博物馆等举办的多场展览并倍受关注。其作品被浙江美术馆、重庆美术馆、澳门艺术博物馆等收藏。
李飒自幼在父亲的指导下,进行了严苛的传统国画训练。“2002年我到中央美院国画系学习时,遇到的最大问题是:临摹了大量的中国传统作品后,再创作时我发现,用传统的绘画语言来表达当下社会的生存经验时,竟无以致用。中国的农业经济处于停滞状态,传统水墨画诞生于超级稳定的社会结构中,建立于逃避现实的态度上。避免激情是传统文化首要特征之一。十九世纪下半叶以来,西方文化侵袭,使传统文化一直处在很深的没落‘焦虑’之中,王国维沉湖自杀就是典型例证。时至今日,传统绘画语言所代表的文化价值观念。与现代人的生存感受之间,表现出来的更多是冲撞、抵触和对峙。”
于是,李飒开始了水墨画的变革之路,“我已经摸索了五六年,有过痛苦的阵痛期。在导师胡伟的材料工作室。我接触了很多新材料,把西方的抽象艺术融入水墨画的创作中。”
他的实验最先得到了一个美国画商的认可。她叫简黎明,租借北京地坛的明代大殿,开抽象艺术画廊。她到李飒的工作室看画,站在《从灰色过渡过灰色》这幅画前良久,然后严肃地说:“你认为人有时是邪恶的么?我在你的画上看到了许多幅面孔。”
李飒的这幅画,借用中国传统花鸟画的构图,用抽象的符号表现一种相互缠绕、相互挣扎的感觉。温和的美国人简黎明从一个个抽象的符号中看到了无数的人脸。
2006年,简与李飒签下两年之约。期间在北京艺术博览会上,希尔顿酒店以5.2万美元买下李飒一幅大画。“简是很棒的艺术鉴赏家,挑画眼光一流,不过她对签约画家的管理也是十分严格,把我们的作品定价都较高,这两年有很多人想找我要画,但我与画廊签了约,不能私自给。今年解约后,我没有急于直接迈向市场,而是先整理自己,把努力的方向认真想清楚再说。”
阴树雨的学院气息更浓厚,是青年画家中“学院水墨”的代表人物之一。本科就读于杭州中国美术学院,那里秉持潘天寿的中西“拉开距离”之说。希望推陈出新创出“中国气派”;硕士、博士北上到中央美术学院,这里的国画系始终坚持着由徐悲鸿创立,并经蒋兆和、李可染、叶浅予等不断完善而成熟的中国画教学体系,承认传统,强调中西画法有机结合,注重对现实生活的表达。
经受南北两大最高国画艺术院校洗礼的阴树雨。师从著名写意花鸟画家张立辰教授,选择了新派写意花鸟作为终生笔耕之路,作品却透露着江南文人画特有的灵性和秀气,鲜活生动。他喜欢下乡,常带干粮住草棚、爬山越岭。带着画夹和相机,搜寻山花野草和飞禽走兽,自得其乐。
阴树雨说,“传统样式的中国书画一直有自己的发展,从未间断过。比如同样画墨竹,蒙古人统治的元代与资本主义萌芽的明代,作品就有很大差异。再比如20世纪的艺术巨匠潘天寿,他所面临的社会变革也是很大的,他仍然坚持了传统样式,并找着了自己的路子。现在也是一个变革时代,如果我们认准了道路坚持下去,应该也能有自己的收获。”
七人联展中,阴树雨的画最受普通观众青睐。作为国画博士,已可预见其未来的教授身份。“不管什么头衔,将来我会坚持画画。我不排斥体制内身份,它给艺术家一个名份,让我们能够生存、丰衣足食,否则会丧失很多机会。”他的妻子也是艺术圈内人,“她作陶瓷小雕塑,比较抒情。”抒情也是阴树雨面作的真实写照。
小师妹
小师妹吴雪莲,准80后,斯文内秀,与孙浩、李飒是研究生同班同学,导师都是胡伟。“我不太会用语言表达感受,想知道我作画的感受,看我的画就好了。一般人看我的画,理解应该不会很困难。至于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画,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凭感觉。”
吴雪莲也是自幼习国画,父亲是湖北一中专绘画老师,兄妹二人,哥哥学美术史。她本科在中央民族大学学工笔国画。成为胡伟的研究生后,在新材料使用和抽象画之路开始了大胆探索,目前在北京信息科技大学教设计课。
吴雪莲对导师胡伟充满感激,“很多人认为读绘画专业研究生,会约束创作天才。似乎进了工作室,就会规范自己的思路。不少工作室确实存在这个问题,但对我来
说,是考对了老师,进对了工作室。胡老师对我们的要求是直接画画就好,标准很抽象,创作过程中一般他不会提具体要求。只在中途如果他看到发展方向不太好,可能会点拨一下。他对条条框框、对于选用或不用什么材料,要求不是那么严格。对于我的作品风格,他看后只说比较喜欢,更多的评语,他就没有了。”
吴雪莲这些年在画坛也成绩不俗:2004年她用皮纸、银箔创作的六条屏《唯・一》,获第十届全国美术作品优秀奖:2005年参加成都艺术双年展,作品也被台湾山艺术基金会收藏;近两年在武汉、深圳办个展颇获好评。
燕山隐士
王剑是七人画册的主编,如今住在北京门头沟山区的一个小院里,置身雄浑的燕山山脉,他感到无比舒畅。“我搬来快一年了,每天出门就看山,我喜欢大山里的石头,这么多起伏变化,经亿万年形成恒久不变的姿态,我与山、石交流起来非常地舒服。”
王剑老家河北邯郸,“父亲在铁路上搞工会工作,当年中央美院很多画家下放到那里,父亲就跟着他们学画,也让我学。我爸管我特别严,每天画大量写生。但我文化课不好,16岁当了铁路工人,从火车蒸汽机的司炉到机务段的清洁工等都做过,一做就是8年,当门卫时,我看着单位人变老,于是想一生不能虚度,然后到北京读书,然后做过杂志社美编、图书公司的美术总监,也给电视台拍过纪录片。这中间还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现在我身为自由艺术家,住到山里,真正回到自然,我感觉自己目前的状态最好。”
王剑与杜小同、李飒是十多年的好朋友,以前一起作水墨画方面的展览。4年前,他的传统国画作品《赵氏孤儿》入选第十届全国美术作品展。后来,他也转向水墨画的变革。
在王剑眼里,“传统文化给我们土的印象,而现代都市是硬的。虽然我的作品表现得很抽象,但我内在的东西与传统很近,最主要的体验是人与自然的关系。我住到山里后,对人与自然的关系了解更深入,我希望用一种全新的方式来诠释水墨意象。”
七剑合璧 和而不同
这七人,共性是都接受过最正统中国画的教育,目前在画坛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其中五人是中央美院国画院研究生同一届同学,平日经常联席纵酒、评文弄墨,好不快意!
七人联展最初发起者是王剑、谭军和李飒。2008年初,他们仨在北京CBD(中央商务区)的一家麦当劳餐厅碰头,计划一起办画展,并出画册。当年3月,参展人数扩展为7人,“我们都是中央美院的同班同学或师兄弟,除了私交笃厚,更主要是在水墨画的追求上志同道合。”
“第一次全体筹备会在谭军家,我们决定给七人小团体起个别致的、中国化的名字。谭军家门牌号303,于是决定叫‘三――三’(音为‘三杠三’)。‘三’与老庄关系密切,《道德经》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还是《易经》的乾卦,男为阳,六个男生是六个实杠,女为阴,一个女生用虚杠表示。合起来‘三――三’很像《易经》第九卦之‘小畜卦’,说的是‘城西边有雨,还只是一个雨人,正在积蓄力量,马上就要来下雨’。这种描述与我们七人的现状很巧合”,28岁的孙浩很认真地向记者解释七人团体名字的来由,里面包含了他研习中国传统哲学的心得。
李飒说:“眼下办一场画展,包括出画册等在内,开支少说得二三十万元。这些年我们的精力不在卖画挣钱上,为了自由表达艺术思想,我们没找投资人。这次办展、出画册,建专题网站,都是自费。当代艺术市场上,油画比较占优势,中国当代水墨画还没确定市场。我们也不懂市场,我们有的只是信心,对于作品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