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4-08 11:48:40
导言:作为写作爱好者,不可错过为您精心挑选的10篇文化理论论文,它们将为您的写作提供全新的视角,我们衷心期待您的阅读,并希望这些内容能为您提供灵感和参考。
2.教师应持续进行法语教学学习
教师应该不断为自己充电,进行法语学习,尤其是文化方面的变化,日常积累时不能只上升法语基础方面,应该重视法语文化方面,多阅读这方面的小说、多看这方面的电源、多听这方面的音乐、多关注这方面的网站等等,总之,让自己爱上法国文化,只有这样才能深刻理解法国文化,在课堂上能够更好地向学生展示,提高学生的兴趣,进而提高教学效果。
3.法语课堂上多进行法语语境训练
为了锻炼学生的能力,可以以课堂讨论的方式,讨论的范围主要是法国文化方面,这些也是学生关注和感兴趣的,刺激他们多说,还可以模拟法国的日常生活场景,用法语展现出日常生活,通过学生的广泛参与,既掌握了法语,也熟悉了法国文化,此外,还能够发现学生身上的文化问题,及时纠正,效果显著。
4.要求学生课后多了解法国文化
课上,教师可以播发一些积极向上的法国电影和音乐,提高他们的法语文化素养,教会学生如何在有限时间内掌握法语学习方法,这些是书本上学不到的,需要学生慢慢领悟,但是由于课堂上的时间有限,只靠课堂上的有限时间是远远不够的,此外,由于课后的时间比较多,教师多鼓励学生阅读法国书籍,书籍能够反映出一个民族的生活习惯、文化特点等等,还要多看法国电影、多听法语音乐、多浏览法语网站等等,此外,教师可以给学生布置作业,让学生课下以组的形式查找资料,并进行整理,上课时按组进行汇报,这样能够增加学生对法国文化的了解,并且还提升了表达能力,总之,通过这种多途径的学习,能够让学生感受法国文化,深层次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和风俗习惯,进而提高自身的法语能力,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5.语法上比较中法文化
由于两个国家的文化不同,导致这两种语言的语法句子结构不同,汉语中很多句子没有主语和谓语,但是法语句子中必须有主语,这充分显示了两种语言的差异,尤其法语重形式的特点反映了法国民族文化,因此,教学中比较法语和汉语之间的差异非常重要。
第三代心理语言学并不是对服务于言语行为的心理结构的实现进行研究,而是探索在活动中使用语言(作为工具)的不同策略进行研究。当活动的目的是对他人产生影响的时候,活动即为交际性的;当活动的目的是对自身产生影响的时候,活动即为认知性的。两种活动是相辅相成、辩证性存在的,因此从一开始就有必要对二者进行管理。也就是说,自我导向的言语活动,来源于他人导向的言语活动,在本质上二者都是交际形式的一种。将交际活动优先于对抽象性语言规则加工过程的习得进行研究,使第三代心理语言学将言语(和书面语言)对人类具体的社会和思维活动的调节作为研究重点,认为言语活动是有动机性和目的性的。它体现了解决交际问题的过程,这些交际问题可能是社会的,也可能是认知的。从这一角度来看,教授一种外语并不是关于语言的规则和形式的研究,而是关于作为调节方式的交际的研究,这种交际是特殊形式的社会实践性学习活动。社会文化理论认为,正如我们的社会互动通过言语调节一样,我们的思维也要通过言语调节。具体来说,通过言语(或书面语言),我们能够对我们的思维、注意力、计划、理解、学习和发展进行控制,但是这种控制来源于我们参与的社会活动。因此我们把社会文化理论归结为第三代心理语言学研究,其核心观点是人类从根本上是交际性生物,这种观点不仅关系到社会关系而且也关系到高级思维功能。心理学认为人类思维活动的元认知有两种:与人类思维有意识的反思相关的元认知和与人类解决问题的自我调节机制相关的元认知。沃思认为,人类不一定会同时具备两种元认知能力。第二种元认知活动被称为策略性活动,是由个体独自或者与他人合作实施的。根据社会文化理论,自我调节过程的根源在于社会互动,人类通过互动将心理之间的功能转化成心理内部的功能,后者功能发生在最近发展区展水平之间的差异。社会文化理论的最近发展区(语言习得自然法的典型代表)和克拉申的“i+1”(倾向于语言教学的模式)尽管从表面看有很多的相似之处,但两者在概念上不同。虽然两者都是关于未来发展水平的,但是“i+1”模式认为未来的发展水平是确定的、可以预测的,然而最近发展区模式则认为未来的发展水平是不确定的、开放的、被调节的。维果斯基认为唯一的“良性学习”是在超越当前发展水平上的学习,这一点与皮亚杰的观点相反,皮亚杰认为认知能力的成熟是语言发展的必要条件,即只有具备了相应的认知能力才能学会相应的语言内容。而社会文化理论视角下的二语习得研究通常是将研究对象置身于社会文化背景中,对其参与的与语言学习相关的整体社会活动进行观察,进而描述二语习得的过程,这一点与传统上脱离社会文化背景的二语习得研究范式完全相反。
二、社会文化理论框架下二语习得研究的新理念
社会文化理论的核心理论之一就是活动理论,活动理论认为人类的行为是由社会文化构建的调节形式与人类活动的融合。卢里亚认为思维不是人类生理上具备的大脑所进行的活动,而是通过文化产物形成的功能系统,文化产物中最重要的就是语言(符号工具)。维果斯基认为如果心理学想解读这些功能系统,必须理解活动的形成(例如活动的历史),而不是活动的结构。这一新的理念已经引起了学者们对二语习得研究的改变,尤其是在任务型教学中,如同样的第二语言学者的语言学习活动可能取决于不同的动机,如教师的教学动机是介绍目的语系统的语法功能,而学生的学习动机可能是考入大学,即一个教师和学生共同完成的活动,受不同的动机和目的影响。这种活动理论观点,尤其改变了教师对任务型教学法的看法。兰多夫认为活动存在动态变化的特征,它以一种形式开始,很可能在进行过程中变成了另一种活动。艾力斯认为同一个任务不同的学习者在施行过程中造成不同类型的活动,而同样的学习者在不同的时间施行任务时,也会根据自身不同的动机和目标构建活动。同样,多纳托也提出任务是无法概括的,因为活动根据参与者和环境的不同而产生变化;任务并不会操纵学习者以某种方式采取行动,因为学习者在任务实施过程中有不同的目标、采取不同的行动、在不同的社会文化背景下进行,这都会使任务发生变化,因此教师应关注的不只是任务的结果,还要更多地关注学生实施任务过程中的动机和目标,才能真正理解任务实施过程中产生的互动。艾力斯认为任务并不是创建了学习的环境,而是构建了参与者实施任务的方式,这与社会文化理论将任务视为语言学习工具的观点一致。我们认为语言任务应该使学习者解除只关注语言形式的束缚,帮助他们在实行任务时与同伴更多的关注话语互动的机会。活动理论消除了心理学派划分的语言和思维之间的界限,使二者形成了协商的模式,即“个体与社会是相对独立的”二元化理念被“个体存在于社会之中”这一新的理念所替代。进一步探讨维果斯基的观点时,我们发现社会文化理论倾向于参与性学习。采用参与作为主要的学习范式正面反对了将认知与情感区分开的观点,将社会元素放置于首要地位。二语习得领域的学者们已经探索了社会文化理论视角下,课堂语篇对二语习得发展的贡献。如,华尔斯从教师语言视角对学生在课堂上参与交际的积极性(或者消极性)进行了研究;希德豪斯通过分析大量课堂上教师与学生的互动交际语篇,得出互动策略有助于二语习得;莫非对第二语言课堂中的会话跟踪问题进行了研究,认为互动性会话跟踪产生的会话调整和协商对SLA有积极的促进作用;阿尔加弗雷和兰多夫则认为课堂上教师和学生之间的纠正性反馈互动体现了一种社会活动,包含了教师和学生之间的合作参与和有意义的协商。在社会文化理论看来,学习者的错误不再被视为失败的标志(与行为主义相反),而是赋予了学习者尝试使用语言的机会。因此语言学习的首要任务就是为学习者设计更多的互动任务,鼓励学生参与社会实践、使用语言,达到促进语言学习的目的。
麦克卢汉(MarshallMcluhan,1911—1980)是西方传播学巨人。他在加拿大和美国大学里执教英美文学,默默无闻凡20年,直到1964年,因《理解媒介》的出版才一举成名,成为传媒追捧的风云人物。自此,他完全转向研究媒介、传播和大众文化。他的研究宏观上观察人类文明史和传播史,微观上透视大众文化、商业文化、娱乐文化、教育和政治制度的各个侧面。同时,他又用比较文化的镜子关照东西方文明和欧洲各国文化。
麦克卢汉的声誉沉浮颇具戏剧性。30年前,学术界对他的评价分为对立的两极。毁誉之声,别若天壤。90年代,他的声誉重新崛起。他的《理解媒介》已经成为经典。
历史证明,麦克卢汉是信息社会、电子世界的先知。20世纪的思想巨人。今天,他的预言一个个都实现了。他关于“地球村”、“重新部落化”、“意识延伸”的论述,无人能出其右。
有人说,“批评家要花30年的时间去理解麦克卢汉”(1)。中国人知道他快20年了,可是我们对他的研究几乎还没有开始。本文攫取一鳞半爪,评介他的媒介理论。但是,由于他的思想根植于人类文明的宏观背景之中,文章就离不开全景式的扫描。管窥不忘全豹,蠡测不忘大海,让我们纵深跳入人类文明的大海,去看看他的媒介史观和传播史官。
一、奇怪的媒介观
麦克卢汉首创了“媒介”这个词。他说的媒介“很怪”。一般所谓媒介指的是报纸、杂志、电影、广播、电视等几大媒体,这就是狭义的媒介。他说的却是广义的媒介,泛指一切人工制造物和一切技术。这使他有别于常人,也有别于其他的学者。仅举一例,就可以说明他的“媒介”是那么的宽泛无边、稀奇古怪。
他在《理解媒介》中列举细说了26种媒介,每一种媒介自成一章,且都用了一个奇妙的比喻。兹抄录于下:1.口语词:邪恶之花?/2.书面词:以眼睛代替耳朵/3.道路与纸路/4.数字:集群的侧面像/5.服装:延伸的皮肤/6.住宅:新的外貌和新的观念/7.货币:穷人的信用卡/8.时钟:时间的气味/9.印刷品:如何理解它?/10.滑稽漫画:《疯狂》漫画通向电视图像/11.印刷词:民族主义的建筑师/12.轮子、自行车和飞机/13.照片:没有围墙的妓院/14.报纸:靠透露消息的政治/15.汽车:机器新娘/16.广告:使消费者神魂颠倒/17.游戏:人的延伸/18.电报:社会激素/19.打字机:进入钢铁奇想的时代/20.电话:是发声的铜器还是玎玲作响的符合?/21.唱机:使国民胸腔缩小的玩具/22.电影:拷贝盘上的世界/23.广播电台:部落鼓/24.电视:羞怯的巨人/25.武器:形象之战/26:自动化:学会生存。
我们介绍他的文化观,必须要从他的研究方法、历史观和媒介观说起。
麦克卢汉在英美文学的园地里耕耘30余年,研究的是精英文化。但是,从上个世纪的20年代中期开始,他就逐步转向媒介、传播学和大众文化。这一转向既是出于他个人的爱好,也是因为社会的客观要求。美国是大众文化、商业文化和大众传播的沃土。在教学生涯的初期,他难以理解学生中流行的大众文化。为了了解学生,他逐渐移情于斯,同情、中情、献身探索、发现。经过20年的苦心经营,终于在西方学界卓然成为大家。
二、从研究方法说起
麦克卢汉有一句经典名言:“媒介即是讯息。”套用这一警语,似乎可以说:“媒介即是文化。”他诸如此类论断和表述比比皆是、令人费解,既晦涩难懂,又隽永深刻。他的语言风格恣肆,他的研究路子放荡不羁,九确实引起很大的争议。
“媒介即是文化”,这是他想说而没有点破的命题。为了证明这个命题,让我们先说他的研究方法,说它有何独特、为何独特、有何价值,又为何受到批评。他的方法和西方科学研究、经验研究、实证研究的传统背道而驰。在这一点上,他遭人误解、批评和攻击。
批评家对麦克卢汉的指责,集中指向两点。一是他无所不包的媒介定义,二是他反实证、反经验的研究方法。
他反常的研究方法,可以概括为:探索而不做结论,并置而不做分析,铺陈而不做归纳,发现而不做判断,定性而不定量,形而上而不做实证。他的叙述方法也一反常态,可以概括为:偏爱格言警语,不求明白如话;只用“艺术”语言,不求科学严密;只推出马赛克图像,不搞量化描摹。
读者最不习惯的,是他滥用警语、格言、典故、暗喻,还有莫名其妙的“麦克卢汉式”的语言。于是英语里增加了一个词:“麦克卢汉式”。这个戏说之词是法国人发明的,但是它很快不胫而走,在西方学界流行开来。
麦克卢汉对文化史的研究,综合了人类学、经济学、社会学、史学和文学的研究路子。他把社会史和文化史简约为传播史。他的历史尺度和跨度太大,难免大而无当,但是他毫不在乎。他喜欢信马由缰、天马行空,在广阔的历史时空中驰骋。他举起“杂家”的旗帜,公开批评“专家”。他不屑于当专家,因为他认为专家是畸形人。他讴歌整合一体的“部落人”,悲叹分割肢解的“拼音文字”、“谷登堡人”和“机械人”。他呼唤“重新部落化”的人。他希望研究人类的“无意识”、“意识的延伸”和“地球村”。
由此可见,虽然他对西方文化隐隐约约有一些批评,但是他真正关心的并不是彰否任何一种文化。他既不当卫道士,也不当吹鼓手;既不当掘墓人,也不当陪葬品;既不当法官,也不当辩护律师。他只当探索者,把自己发现的东西陈列在世人面前,由他们自己去做判断。
他宣告自己的方法反传统:“我以崭新的眼光重新考察人的延伸,几乎没有接受传统智慧中看待它们的任何观点。”
他把自己的探索方法叫做开锁匠的方法:“我从来没有把探索的结果当做揭示的真理。我没有固定不变的观点,不死守任何一种理论——既不死守我自己的,也不死守别人的……我的工作比较好的一个方面,有点像开保险柜的工匠的工作。我探索、倾听、试验、接受、抛弃。我尝试不同的序列。直到密码锁的制动栓落下来,保险柜的门弹开。”
他不屑于当专家:“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杂家而不是专家。专门家圈定一小块研究领地,作为自己的地盘,对其他任何东西却不闻不问。”
他认为需要一种全新的研究方法:“我对文学和文化传统有道义上的责任,于是着手研究威胁文化价值的新环境。我很快就发现,这些新东西用道德义愤或虔诚义愤是挥之不去的。研究证明,我们需要一种全新的方法。”
他认为线性分析法不能用来研究媒介环境。他说:“一切研究环境的线性路子都没有用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是如此。科学界已经认识到需要统一场理论。它可以使科学家使用一套连续性的术语,借以把各个学科领域联系起来。”
三、麦克卢汉文明史观
“媒介是人的延伸。”按照他这个定义,弓箭是手臂的延伸,轮子是腿脚的延伸,衣服是皮肤的延伸,口语是思想的延伸,文字是口语的延伸,拼音文字是视觉的延伸,印刷术是文字的延伸,近代机械文明、民主政治和个人主义是印刷术的延伸,电子媒介是大脑的延伸,网络是大脑的延伸,如此等等。
这就是麦克卢汉的媒介史观,也就是他的文明史观。在他看来,文明史就是传播史,就是媒介演进史。
如是观之,人类文明经历了3次飞跃,也就是媒介的3次飞跃:拼音文字、印刷术和电子媒介。第一次飞跃是口语向拼音文字的飞跃,发生在两千多年前。这里所指的文字专指拼音文字,其他的文字不入此列。第二次飞跃是手写文字向机械印刷的飞跃,发生在16世纪。因为印刷机是谷登堡发明的,所以这一次技术变革叫做谷登堡革命。第三次革命发轫,于19世纪的电报,形成于20世纪60年代的微电脑,起飞于90年代的网络世界。
麦克卢汉的媒介传播期可以图示如下:
表1:麦克卢汉媒介传播四期说
口耳传播拼音文字传播机器印刷传播电子媒介传播
距今两千多年迄于16世纪起于16世纪起于1960年代
有趣的是,英雄所见略同。1953年,美国二战前后顶尖的人类学家拉尔夫林顿(alphLinton),在《文化树》中提出“文化突变”的思想。用这个思想来考察世界文化史,他提出了3个文化突变期。第一个突变时期的标志是火的使用、工具的制造和语言的起源。第二个突变期是农牧业的兴起,第三个突变期肇事于工业革命。而且,他还抓住初露端倪的核技术和空间技术,预告第三个突变期的来临。可惜他死于1953年,来不及看到空间时代和电子时代的来临。1980年,美国未来学加阿尔文·托夫勒(AlvinToffler)把人类文明史概括为3次浪潮,他的这个思想在中国特别走红,影响了整整的一代人。他在《第三次浪潮》中,从产业更替的角度来观察文明史。他认为,第一次浪潮是农业社会,滥觞于一万年前。第二次浪潮是工业革命,爆发于18世纪。第三次浪潮是信息社会,兴起于20世纪50年代。
四、独特的社会史观
与他的传播史观相配合,麦克卢汉提出了独特的社会史观。他认为,人类社会经历的部落化、非部落化和重新部落化3个时期。社会发展史与媒介传播史的对应关系大致如下表:
表2:麦克卢汉媒介传播史和社会发展史
口耳传播拼音文字传播机器印刷传播电子媒介传播
距今两千多年迄于16世纪起于16世纪起于1960年代
部落化时期非部落化时期重新部落化时期
在部落世界里,只有口语,没有文字,文化只能靠口耳相传,人们只能面对面交流。部落人口头交流时,感官是平衡的。眼耳口鼻舌身全部调动,全身投入,感官没有分割。此时的口语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和魔力,它不仅用来传递信息,而且用来支配世界,祈祷、诅咒、施行巫术。部落人的感情世界和心理活动是非常丰富的。他们和部落融为一体,和外部世界融为一体。部落圈子里的生活,形成一个无形的网络之中。口语“伟大的持久不变的大众媒介”,是“一切媒介之中最通俗的媒介”,又是“人类创造出来的最伟大的艺术杰作”。“我们的目语,是我们全深信投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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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人生或在听觉空间和声觉空间之中。听觉空间没有中心和边缘的区别。它是有机的、不可分割的。它是由眼耳口鼻舌身同步互动而产生和感觉到的空间。耳朵不能聚焦,不能分析分割。口语不能视象化,只能形成一个立体的声觉空间,不能像文字那样形成视觉空间。面对面口头交流时,人不能只突出一种感官,而是要调动一切感官。这个声觉-听觉空间是同步、整合的、通感的。部落人只能靠口语获取信息,所以他们被拉进一张无形的部落网络。口语比文字承载的情感更丰富,因为语调能够传达喜怒哀乐愁。部落人的听觉—触觉世界是集体无意识的、充满魔力的、不可分割的。这是由神话和仪式高度程式化了的世界,其价值是神圣的、不受任何挑战。
读者务必注意,麦克卢汉所谓的文字,特指西方文明和使用的拼音文字,其他文字不在此列,因为西方的拼音文字与其他的文字有本质区别,切不可混为一谈。他认为,“印刷会意文字和印刷拼音文字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因为会意文字是同时调动所有感官的复杂的格式塔完形,比埃及的圣书文字有过之而无不及。会意文字不让形声义分割,而这种分割正是拼音文字的管见所在。”
拼音文字要打破感官平衡、心理和谐与社会和谐。他说:“拼音文字与圣书文字和象形文字是根本不同的。埃及、巴比伦、玛亚和中国文化确实是感官的延伸。但是这个延伸是下面这个意义上的延伸:它们用图形表现现实,他们要用许多符号来涵盖范围很广的知识。这一点和拼音文字迥然不同。拼音文字用没有意义的字母去对应没有意义的语音,它可以用少量的字母去包容所有的意义和所有的语言。这个成就要求词语的形态和词音从它们的语言意义和戏剧性意义中分离出来,目的是要使实际的语音成为看得见的东西……感官系统的平衡、心理和谐和社会和谐都要被打破。视觉功能就会发展过头。其他的文字没有这样的情况。”
拼音文字造成人、社会和知识的分割。使用拼音文字的人“开始用序列、线性的方式推理。又开始对数据资料进行分门别类。由于知识是以拼音字母的形式延伸的,知识就发生局域定位,分割成专门的类别,造成功能、社会阶级、民族和知识的分割”。
拼音文字如何粉碎神圣的部落世界呢?
拼音文字是空间的线形展开。它和口语的根本区别,是脱离听觉世界,粉碎听觉场,分离视觉,突出视觉,形成文字的视觉空间。它打破了感官平衡的声觉——听觉空间。文字是目光的延伸和强化。它成为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外在客体。此后,它就可以分割肢解、抽象分析了。人们可以摆弄、操纵、利用这个工具。于是艺术和科学应运而生,编年记事、记时器和建筑物相继产生,歌舞音乐和说话发生分离,和声与肢体表演发生分离,哲学、逻辑、修辞和几何也逐步产生了。
现将口语和拼音文字的主要差别图示如下:
表3:口语和拼音文字的对比
口语传播拼音文字传播
声觉-听觉空间,一切感官外化视觉空间,只有视觉外化
感官平衡,通感,感官同步互动目光延伸,视觉突出
不能聚焦,无中心--边缘分别线形展开,科技聚焦
有机的、不可分割的强烈分析分割的、线性的
用语调承载丰富的情感不能用非言语手段表达丰富的感情
网络生活,人际关系密切个人主义的,人际关系疏离
口语魔力,集体无意识,神话,仪式文字魔力,“理性”,一致,序列,连续
前科学,前艺术、不专精一门科学,艺术,逻辑,专门分工
麦克卢汉就口语和拼音文字的对比脍炙人口。还是听听他侃侃而谈爸。他说拼音文字是西方“文明人”的标记:
“拼音文字发明之前,人生活在感官平衡和同步的世界之中。这是一个具有部落深度和共鸣的封闭社会。这是一个受听觉生活支配,由听觉生活决定结构的口头文化的社会。耳朵与冷静而中性的眼睛相对,它的官能是强烈而深刻的,审美力强、五所不容的。它给部落亲属关系和相互依存编织了一张天衣无缝的网络。全体部落人和谐相处。首要的交流手段是言语。看不出有谁比其他人知道得多一些或少一些。这就是说,几乎没有什么个人主义或专门分工。个人主义和专门分工是西方“文明人”的标记。直到今天,部落文化仍然根本无法理解个体的观念或独立公民的观念。”
口语和拼音文字的区别是听觉空间和视觉空间的区别。他说:
“听觉空间是没有中心也没有边缘的空间。它不像严格意义深的视觉空间,视觉空间是目光的延伸和强化。声觉空间是有机的、不可分割的,是通过各种感官的同步互动而感觉到的空间。与此相反,“理性的”或图形的空间是一致的、序列的、连续的,它造成了一个封闭的世界,没有任何一点部落回音世界的共鸣。我们西方世界的时空观念是从拼音文字产生的环境中派生出来的。西方文明的整个观念也是从拼音文字派生出来的。部落世界的人过的是一种复杂的、万花筒式的生活,因为耳朵和眼睛不同,它无法聚焦,它只能是通感的,而不能是分析的、线性的。言语是要发出声音的,更准确地说,它是我们一切感官的同步外化……无文字民族的生活方式是隐而不显、同步和连续的,而且也比有文字的民族的生活方式要丰富得多。由于要依靠口语词获取信息,人们被拉进一张部落网。因为口语词比书面词承载着更丰富的情感——用语调传达喜怒哀乐愁等丰富的感情,所以部落人更加自然,更富裕激情的起伏。听觉—触觉的部落人参与集体无意识,生活在魔幻的、不可分割的世界之中。这是由神话、仪式模式化了的世界,其价值是神圣的、没有受到任何挑战的。与此相反,文字人或视觉人创造的一个环境是强烈分割的、个人主义的、显赫的、逻辑的、专门化的,疏离的。”
拼音文字使感官分割:“只有拼音文字才使眼睛和耳朵分割,语义与字码分割。因此,只有拼音文字才有力量使人从部落领域转入“文明”领域,才能使人用眼睛代替耳朵。”
拼音文字加速了从部落人到“文明”人疏离的过程。他说:“在部落社会中,由于非常实际的原因,触觉、味觉、听觉和嗅觉都非常发达,比严格意义上的视觉要发达得多。突然,拼音文字像炸弹一样降落到部落社会中,把视觉放到感官系统最高的等级。文字把人推出部落社会,让他用眼睛代替耳朵,用线性的视觉价值和分割意识取代整体、深刻、公共的互动。拼音文字是视觉功能的强化和放大,它削弱听觉、触觉、味觉和嗅觉,渗透到部落人非连续的文化中,把他的有机和谐、复杂通感转换成一致、连续和视觉的感知方式。直到今天,我们仍然把这种感知方式当做“理性”生活的标准。整合的人变成了分割的人。拼音字母粉碎了令人着迷的圈子和部落世界共鸣的魔力。它好像使人发生爆炸,变成专门化的、心灵贫乏的“个体”或单位,在一个线性时间和欧几里德空间的世界里运转的单位。”
他说拼音文字把部落人变为视觉人:“拼音文字把复杂的部落文化转换成简单的视觉形式,使部落文化的丰富多样性中性化。请注意,让我们疏离的只有视觉。其他的感官使我们卷入,但是拼音文字培育的疏离却使人脱离卷入,使人非部落化。人脱离部落之后,其首要特征是成为视觉人。”
拼音文字祸福相倚:“有许多证明显示,人们为专门的技术和价值的新环境付出的代价也许是太高了。精神分裂和异化也许就是拼音文化的必然后果。”
五、谷登堡人的分裂
印刷术把西方人撕得粉碎。谷登堡人是分裂的人。如果说,拼音文字是精神分裂和异化的重要诱因,那么机器印刷使这个倾向大大加重。它使文人孤栖书房,使人追求隐私而脱离社会。它培养了雄心勃勃的个体,使个人主义变本加厉。他说:“印刷术是人的急剧的延伸。”
他认为印刷术直接产生了“宗教改革、装配线及其后代、工业革命、整个因果关系的观念、笛卡儿和牛顿的宇宙观、艺术中的透视、文学中的叙事排列、心理学中的内省或内部指向。这一切都大大地强化了个人主义和专门化的倾向,这两种倾向是两千多年前的拼音文字产生的。于是,思想和行为的分裂变成了体制。于是,分割的人——首先被拼音文字分割——最后被印刷术剁成了字钉一样的东西。从那时起,西方人就成了谷登堡人”。
总之,印刷术的产物包括西方文化的一切方面:民族国家、民主制度、宗教改革、装配线、工业革命、因果观念、笛卡儿和牛顿的宇宙观、艺术中的透视、文字中的叙事排列、心理学中的内省或内部指向。
这似乎把印刷术吹得神乎其神。但是,如果静下心来婷婷他的说明,他的想法其实是非常有趣、破有道理的。兹摘录若干隽语,借以揭示他那出人意表的洞见。
印刷术产生强烈的民族主义,民族国家随之兴起。“印刷术发现了生动逼真的民族疆界,印刷术籍的市场也是由这样的疆界圈定的,至少对早期的印刷商和出版商是这样的情况。而且,能够看见母语穿上可以重复的、相同的技术衣衫,也许在读者的心中会产生一种统一和强烈的感情。每个人和操母语的其他读者分享这样的感情。前文字和半文盲的人的国家是迥然不同的。”
“民族主义是16世纪印刷术爆炸的结果。文艺复兴之前的欧洲不存在民族主义。印刷术使人以分析的眼光看待自己的母语,把它看成是规模一致的实体。印刷机大批量生产书籍和其他印刷品,使之传遍欧洲的各个角落,把当时的白话语言区转变成规格一致的民族语言”
印刷术引起工业革命。“事实上,活字印刷是一切装配线的祖先。”
印刷术导致市场经济。“拼音字母文化最有力的表现,是我们的统一价格体系,它渗入到遥远的市场,加速了商品的周转。”
印刷术强化了个人主义。“使用拼音文字使自由派相信,一切真正的价值是私密的、个人的、个体的。”
六、电子媒介是中枢神经系统的延伸
根据麦克卢汉的思想,3次媒介革命是人的3次延伸。拼音文字是从听觉空间向视觉空间的延伸,电子技术是从肢体走向大脑的延伸。他的宏论处处闪光、字字珠玑:“在机械化时代,我们实现了自身的空间延伸。如今,在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电子技术的发展之后,我们已在全球范围内使中枢神经系统得到延伸,在全球范围内消除了时空差别。目前我们正在很快地接近人的延伸的最后阶段——意识的技术模拟阶段。在这个阶段,知识的创造性过程将被集体地、共同地延伸至整个人类社会,如同我们已通过各种媒介使感官和神经系统延伸一样。”
“今天的电子媒介终于使我们从催眠术中苏醒过来。谷登堡星汉被马克尼星座遮蔽了光辉。”
“电子媒介使我们的整个中枢神经系统提高和外化……电报的滴答声敲响了印刷时代的讣告。西方拼音文字价值观的丧钟敲响了。电话、广播、电影、电视和电脑的发展进一步给它的棺材敲上了钉子。电视用最终埋葬拼音文字的讯息塑造人的感知系统。”
“由于电脑的问世,意识的延伸已经开始。我们对超感官知觉和神秘意识的痴迷,就已经预示了意识的延伸。”
“电脑问世之后,意识本身要延伸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如果要完成意识的延伸,依靠现存的理性观念是办不到的。”
“我们已经延伸了中枢神经系统,使之转换成了电磁技术。把意识迁移到电脑世界。”
“假如‘大脑移植’的时代就在前方也许就可以给每一代新人提供‘大脑的复制品’,直接对那个时代的思想精英的大脑进行活体复制。人们不再买莎士比亚或伊拉斯谟的著作,很可能会用脑电图扫描的方法,把莎士比亚和伊拉斯谟的感知和博学植入自己的大脑。于是,书籍就可以绕开了。”
七、地球村里的新“部落人”
麦克卢汉创造一批令人惊叹、永载史册的新词,“地球村”就是其中之一。他认为,电子媒介使人类结为一体,人类要“中心部落化”,电子时代就是新“部落人”的时代。他说:“电子媒介造成的重新部落化,正在使这颗行星变成一个环球村落。”
他所谓的“地球村”是一个比今天的西方社会更加美好的社会:“全球村是一个丰富的、富有创造性的混合体。这里实际上有更多的余地,让人们发挥富有创造力的多样性。在这一点上,全球村比西方人同质化的、大规模的都市社会要略胜一筹。”
这是一个多元化的社会,而不是一个大一统的社会。他说:“电子信息运动的瞬时性质不是放大人类大家庭,而是非集中化,使之进入多样性部落生存的新型状态之中。”
他相当详尽地买会了这个新奇的世界:“这将是一个完全重新部落化的深度卷入的世界。通过广播、电视和电脑,我们正在进入一个环球舞台,当今世界是一场正在演出的戏剧。我们整个的文化栖息场,过去仅仅被认为是一个容器,如今它正在被这些媒介和空间卫星转换成一个活生生的有机体。它自身又包容在一个全新的宏观宇宙之中,或曰一场超地球的婚姻之中。个体的、隐私的、分割知识的、应用知识的、“观点的”、专门化目标的时代,已经被一个马赛克世界的全局意识所取代。在这个世界里,空间和时间的差异在电视、喷气飞机和电脑的作用下已经不复存在。这是一个同步的、“瞬息传播”的世界。此间的一切东西都像电力场中的东西一样互相共鸣在这个世界中。”
他用神来之笔反问到:“为什么不可以把世界意识联入一台世界电脑呢?凭借电脑,从逻辑上说,我们可以……求得一种与柏格森预见的集体无意识相似的、不可分割的宇宙无意识……这种状况可以把人类大家庭结为一体,开创永恒的和谐与和平。”
他惯用简约幽默的故事,说明复杂而抽象的构想。他的“地球村”和“新部落”其实是这样的简单:“一个二年级小学生做出的反应就是这样。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送入轨道时,老师叫她写一首儿歌。她是这样写的:“新型这么大,地球这么小,待在原地吧,别跟它飞走。”她是这个新型部落水的一员,生活在一个复杂无比的世界之中,广袤、永恒。”
首先,它有助于我们更加全面、客观地看待历史或当下的各种音乐事像,去表面化和片面化,避免人云亦云、拾人牙慧。在专著《山西乐户研究》中,项先生给学界提供了一种在宏观把握下的微观研究,历时性与共时性相结合的研究,跨学科研究与集体性协同攻关研究等几种方法相联合的研究模式。这些全新的研究理念和方法为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研究提供了一条更加有效的途径,给后学以较大的开示。乐籍制度肇始于北魏,至清雍正元年解体,历时一千数百年,其间必然形成体系化,对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影响也必然是深远的。但遗憾的是,以往乃至当代的史家对其的研究少之又少。《山西乐户研究》通过对乐户的源流、历史分布、组织形式和文化形态、音乐文化特征以及乐户对音乐文化传统的贡献等几个方面的考证,揭示出中国传统音乐文化在大一统的封建乐籍制度背景下有序传承的历史脉络。作者找到了这种制度化传承的有效方式——轮值轮训制,并对它进行了详细的阐述。[2]而作者的独到之处就在于综合运用了社会学、民族音乐学、民俗学、历史学、考古学等多学科方法进行全方位的解读与剖析。
项先生曾多次在各种学术场合倡导,要高度重视中国传统音乐文化传承中这种严密的制度化的传播方式。我们过去想当然地认为民间音乐是由劳动人民世世代代口传心授传承下来的,并且这种方式是自然的、无序的。其实不然,一千数百年的乐籍制度所形成的固定的传承方式,例如宫廷教坊、府县教坊、府州散乐、衙前乐营等等,才是我国传统音乐传承之主脉。这种传承方式在清雍正元年被官方瓦解后,并没有真正消失,又被民间音乐悄然接衍,在民间音乐文化中存活。因此,乐籍制度下的传统音乐文化传承,好比浩瀚无际的民间音乐大海深处一股宏大的“暗流”。[3]
沿着这一理念,项先生继续深凿下去,取得了一系列丰硕的成果。大量的研究论文,如《轮值轮训制——中国传统音乐主脉传承之所在》(《中国音乐学》2001年第2期第11-20页)、《论制度与传统音乐文化的关系——兼论中国古代音乐史的研究》(《音乐研究》2004年第1期第18-29页)、《北周灭佛‘后遗症’——再论音声供养与音声法事的合一》(《文艺研究》2007年第10期第72-83页)、《从<朝天子>管窥礼乐传统的一致性存在》(《中国音乐》2008年第1期第33-42页)、《关注明代王府的音乐文化》(《音乐研究》2008年第2期第40-52页)、《传统音乐的个案调查与宏观把握——关于‘历史的民族音乐学’》(《中国音乐》2008年第4期第1-7页)、《小祀乐用教坊——明代吉礼用乐新类型(上、下)》(《南京艺术学院学报》2010年第3期第25-35页、第4期第55-76页)等等,都属于这方面的研究。然而,纵观整个音乐学界,对于乐籍制度与传统音乐文化传承的研究仍刚刚起步,有待于更多学者参与进来,做更深入、系统的研究。
其次,有助于我们科学把握音乐小文化与中国传统大文化之间相辅相成的血肉联系,避免割裂事物的内在逻辑而孤立地看问题。例如,在中国传统礼乐文化的研究中,既往的音乐史学家们往往多注重“乐”之形态——音乐本体,而忽略乐与礼之间的对应关系和功能作用。回过头来,文史学者在谈及传统礼乐文化时又往往只关注“礼”的含义与范畴,而对于与“礼”相辅相成、相须为用的“乐”却浅尝辄止或干脆避而不谈。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除了双方学者的知识背景使然,还有一个深层次的缘由就是学者们的专业本位观的影响。基于此,项先生提出一种从“制度、乐人与音乐本体相结合”的新的研究视角,使人们对中国传统音乐文化有了全新的认识和理解。
“以乐观礼”,就是在这种学术理念下导引出来的次生概念。项先生认为,必须将历史上各个时期的国家礼制(三礼五礼)与乐的对应、演化与等级关系搞清楚,研究才有意义。只有将国家典章制度下的礼乐乐队组合、不同场合与不同礼制的关系搞清楚,才能够真正理解礼乐文化的功能性内涵;只有将雅与俗、雅乐与礼乐的关系加以辨析,并明确各类礼乐的使用范围,才不至于人云亦云地把礼乐笼统论之。
“以乐观礼”,只有对礼中用乐的等级观念有深层把握,明了同一种礼制,哪些等级能够用乐?明了礼制本身的差异性,才能够看清楚乐之于礼的严肃性和丰富性;只有对国家礼乐如何转化为民间礼俗用乐的过程作出梳理,并对当下民间礼俗如何承载、接衍传统意义上的国家礼乐作出合理判断,才能够对当下全国各地广泛存在的传统用乐形式、不同乐队组合的内在联系以及相当数量乐曲的属性作出合理的解释。对历史上国家礼乐承载群体的整体把握是认知“以乐观礼”的关键之一,南北朝以降乐籍制度的存在对于国家礼乐实施的作用是绝对不可以忽略的。对上述问题均需钩沉稽微、一一廓清,否则,这种论礼乐而混沌的状况将永远无法得到彻底的改观。[4]
换言之,只有对封建礼制的功能与本质,礼与乐对应的内在意涵和互文关系[5]有正确的把握,才有可能建立起普遍联系的理念,全面客观地认知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真面目,才能避免孤立地看待传统音乐文化事像中的某一个案和音乐品种。
此外,在论及古代礼乐制度与各音乐形态的意涵与互通方面,项先生论述颇多,如《当下传统音乐与民间礼俗的依附与共生现象》(《音乐研究》2005年第4期第5-11页)、《礼乐•雅乐•鼓吹乐之辨析》(《中央音乐学院学报》2010年第1期第3-12页)、《中国音乐文化的‘大传统’与‘小传统’》(《天津音乐学院学报》2006年第1期第3-10页)、《以<太常续考>为个案的吉礼雅乐解读》(《黄钟》2010年第3期第99-112页)等,皆属于这一学术论域中具有代表性意义的学术成果。
再次,有利于拓宽本学科的研究领域,夯实本学科的研究基础,推动本学科的健康发展。一门学科欲获得全面发展,需要有一个艰难的历时性过程,需要几代甚至几十代学者的共同努力方能完成,期间肯定会面临新旧观念、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的抉择与扬弃。音乐学学科的发展,必须引入他学科的研究理念和方法论,以更新和壮大自己的学术生命。
以音乐史学为例,杨荫浏先生的《中国古代音乐史稿》距今已逾半个多世纪了,近三十年来,我国音乐史学界无论在研究理念还是具体的方法论上都实现了根本性的更新,并取得了丰厚的研究成果。但是,问题随之而来:当“传统遭遇现代”,当原有的研究结论与新生的研究理念和成果PK,当传统的研究理念和方法已经无法把握愈来愈多的学术事像,无法对新生的学术难题[6]作出合理的阐释时,我们该如何抉择?正如项先生在《由音乐历史分期引发的相关思考》一文(《音乐研究》2009年第4期第15-18页)中指出的那样,音乐史学在20世纪80年代之后多学科视角的理念增强,从而导致了对本学科发展的重新审视,特别是考古学、文献学、地理学、文化人类学、社会学、民族学、民俗学等学科对音乐史学发展的贡献尤甚。接着,作者谈到关于“重写音乐史”的话题,认为既有的音乐史学论域只是将音乐作为审美、欣赏的意义,而弱化了中国历史上音乐既有的社会功能性和实用功能性的丰富内涵。如此则很难反映中国音乐在历史语境下的整体样貌,诸如音乐的存在方式、国家礼乐的上下贯通、民间对于国家礼制中吉礼理念与国家礼乐中礼仪用乐的重新组合与拼装、在“为神奏乐”理念下相当古老的音乐形态可能近乎原样承继于当下。项先生建议从社会整体把握的视角,以国家礼制下的多功能性用乐为主线写出一部中国音乐文化史——国家乐籍制度背景下的封建礼乐文化史。认为对乐籍制度和制度下群体承载的探研,应该成为一个相对长历史时期音乐史学把握的重点。
一、约翰·费斯克大众文化理论的思想渊源
费斯克的大众文化理论直接利用了两种当代思想文化资源。其一是法国文化理论家德塞都的学说。德塞都在《日常生活实践》一书中强调,被支配的社会集团可以通过采用某些策略从占支配地位的文化体系中夺取某些局部的利益。他指出,尽管大众文化的消费者不能控制它的生产,但却能控制它的消费。在这种意义上,文化商品不仅是消费者接受的对象,也是接受者可以利用的资源和材料。接受者可以在使用过程中颠倒其使用价值和功能,使之部分符合自身的利益。任何大众文化形式在它企图施加控制的同时,都会导致颠覆或抵抗。费斯克利用的又一思想资源是八十年代出现的“”理论,它直接受惠于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这种理论把看作是一种对等级秩序和权威控制进行抵抗的重要资源。但对费斯克理论更重要的支持则来自于法国思想家罗兰巴特对身体的论述。巴特认为,身体是脱离意识形态的,因为它是自然而非文化的产物,这样它就成了抵抗文化控制的最后一个据点,身体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抵御意识形态的有限的空间,属于身体的也就成了意识形态的对立物,具有了积极意义。
二、约翰·费斯克大众文化理论的主要内容
费斯克正是在吸收了德塞都、巴赫金和巴特等人的上述思想的基础上,建构了一种与法兰克福学派针锋相对的大众文化理论。在此之前,关于大众文化最集中、同时也是最有影响力的论述来自于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家。阿多诺、霍克海默等人对大众文化采取了一种完全否定的态度,认为大众文化的这种商品化、标准化、单面性、操纵性和控制性,压抑了人的主体意识、创造力和想象力,助长了工具理性,进一步削弱了在西方业已式微的“个体意识”和批判精神。
费斯克首先批驳了阿多诺等人关于“大众”的观念。阿多诺等人认为,由于现代社会组织和意识形态长期推行的非个性化和齐一化,大众己经变成了一个单质的整体。费斯克不同意这种观点,他认为大众并不是一个单质的整体,而是包含了各种由于利益关系、政治立场和社会联系形成的群体,是一个复杂多元的组合。他指出“关于大众化的任何讨论,都必须考虑内部的各种对立力量”,“尽管资本主义的主导意识具有同质化的力量,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从属群体仍然保有相当多样的社会身份,而这要求生产与这些身份想适应的不同的声音。”如果大众是复杂和多元的,大众文化要在广大的人群中流行,就必须适应复杂和多元的需要,因此它自身也就必然是复杂和多元的。然而,法兰克福学派正是忽略了大众文化的这种复杂性。
费斯克进一步指出了大众文化这种复杂性是如何生产出来了的,提出了著名的“两种经济”说。他承认大众文化具有商品属性,同时他又指出,这种文化不同于一般商品,他不仅在财经经济体制中流通,也在与之相平行的文化经济体制之中流通。前者流通的是金钱,后者流通的是意义与。从财经经济体制的角度来看,大众文化的接受者完全是被动,因为在财经经济的生产和消费过程中,接受者自身也变成了商品。费斯克指出,大众在这种意义和的生产当中创造出一种“大众文化资本”。这种“大众文化资本”包括从属阶级可利用的意义和,以表达和促进他们的利益,其表达方式有多种,不过都是处于与主导力量相对抗的位置。在费斯克的这些论述中,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德塞都和理论的影响。
二、社会文化理论与二语习得领域、语用习得的研究动态
早在20世纪80和90年代JamesLantolf和他的同事Frawley(1985)以及Aljaafreh(1994)就开始致力于将Vygotsky的理论引入二语习得领域。2000年Lantolf编辑了第一本关于社会文化理论的探讨论文集,着重讨论社会文化理论与互动论、输出假设以及交际教学法的区别。如,Ohta使用最近发展区理论探讨二语语法的习得,从而重新思考互动论;Swain通过对话教学讨论中介的作用,并比较输出假设的理念等[3]。2008年,Lantolf与Poehner又编辑出版了专门论文集,以实证研究报告为主题,重点报告了社会文化理论中的调节论和最近发展区理论在听说写及评估方面的实际运用效果。如,Ableeva的二语听力的动态评估效果;Haught和McCafferty的戏剧和最近发展区理论在二语课堂中的运用以及Mahn的使用对话式教学教二语写作等[4]。国内学者主要以实证研究为主,有一些理论层面探讨和介绍的论文,如,马俊波(2008)从社会文化视角讨论二语习得研究[5];韩亚文(2009)讨论最近发展区理论对二语习得研究的启示[6]。文秋芳(2008)分析了二语习得领域的认知派和社会派两大阵营的争论,肯定了社会派的新范式作用[7];高一虹、周燕(2009)则把社会文化理论称为“新维果茨基派”,是二语习得的社会文化派的兴起[8];贾冠杰(2010)讨论二语习得社会文化论大家庭中的新成员“活动论”,认为活动论重视社会文化因素,强调学习者内部和外部因素的相互作用,是一种近几年来刚刚引起我国部分学者重视的二语习得理论[9]。尹洪山(2011)由社会文化理论分析了二语习得研究的社会学转向[10]。实证研究主要探讨支架概念和最近发展区理念在实际教学中的运用,如,彭元玲(2008)[11],贾光茂、方宗祥(2009)[12]等。关于中介理论、活动理论和内化理论的探讨,理论和实证层面的研究比较少,如,高艳(2008)[13],张剑锋、李雪飞(2009)[14],朱静静(2008)[15]。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语用能力的习得研究一直是中外语用习得研究者的热门课题。研究者对们主要关注语用能力的可教性,研究是否可以通过有计划的教学干预使学习者获得语用能力(Kasper&Rose,2002:237)[16]。国外研究者在教学效果、教学方法、理论背景、学习目标语、研究设计和测量工具研究等方面取得了一定进展,并且已证明语用能力的可教性,主要理论依据是认知理论,特别运用于对“注意假设”的验证,成果主要发表在Rose&Kasper(2001)[17]主编的论文集中,其他可见Fukuya&Zhang(2002)[18]、Silva(2003[19]以及Koike&Pearson(2005)[20]等。国内语用习得研究主要是在介绍和总结层面,如,戴炜栋、陈莉萍(2005)[21]分析了语用能力、语法能力以及它们的发展与学习生活环境的关系;刘润清、刘思(2005)[22]对语用习得的认知特性和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段玲琍(2007)对语用能力的可教性进行了文献评述[23];毛眺源(2009)语用习得研究理论进行了评述[24];还有少量相关语用习得的实证研究,如,段玲琍(2008[25],2009[26])。到了20世纪初,除了认知理论外,语用习得的理论框架又引入三种模式:文化移入模式、社会文化理论、语言社会化,其中社会文化理论的研究路径已引起语用习得研究者的关注,Kasper&Rose(2002)认为社会文化理论,如支架概念,还有语言社交化理论也是语用能力可教性研究的最有潜力的理论依据。在语用能力的观察研究中有少量成果,但在教学干预中几乎没有使用。Ohta(2005)[27]建议研究者使用Vygotsky的最近发展区理论来研究教学中教授语用能力的教学效果,他使用了支架(scaffolding)概念,通过老师对学生的帮助与学生和学生的相互帮助的教学和学习方式来分析和观察学习者的学习效果。
三、社会文化理论与语用习得结合的理论模式
根据JamesLantolf和StevenThorne(2006),社会文化理论核心由四个部分组成:调节论(又译为中介)(mediation)、内化论(internalization)、活动理论(activitytheory)、最近发展区理论(thezoneofproximaldevelopment)(牛瑞英,2007)[28]。调节论是社会文化理论的中心概念,指人类意识或大脑的活动是由文化构建的辅助工具来调节的,这种调节作用是社会关联、社会合作和集体行为以及文化传统交织在一起的庞大系统,主要包括物体调控(object-regulation)、他人调控(other-regulation)和自我调控(self-regulation),其中物体调节,如图表、电脑等,以及他人调节,如教师或同学的指点,可称为明示调节(explicitmediation);而自我调节是暗示调节(implicitmediation)的主要方式(Lantolf&Thorne,2006;Lantolf&Poeh-ner,2008)。语言是最基本的调节工具,社会言语(socialspeech)、自我中心言语(egocentricspeech)、私语(privatespeech)、内在言语(inner-speech)和手势语(gesture)是人类获取知识的必要工具,其中内在言语、私语和手势语的运用是二语学习中的重要调节方式(牛瑞英,2007)。内化论认为人类认知的发展是生物因素(内因)和社会文化因素(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这种结果是人类把社会文化的概念融入思维活动的结果,是对大脑自然发展的控制结果,是最终形成内化的结果(Lantolf&Thorne,2006)。在语言学习中,当学习者还不能完全掌握目标语时,往往会依靠个体话语,如自言自语、自我重复或模仿他人话语以得到自练的目的;当学习者完全掌握目标语时,个体话语会自动消失,内化为内在语言,成为学习者语言体系的一部分,这表明内化的个体话语已经外化为社会话语,说明学习者对语言已经习得了。
活动理论中的“活动”是一种能够解释人类行为和认知的概念工具,是一种能够区别于理论分析的实践活动,即社会环境中的集体互动、交流合作等实践活动;它可以解释人类发展的过程(Lantolf&Thorne,2006)。活动是联系外部社会和内部个体发展的纽带,它包括活动的主体、目标和动机、达到目标的行动以及行动的操作手段。活动理论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即从Vygotsky的文化调节理论过渡到Leontiev的活动调节论,最后发展到Engestrom的集体活动系统,经历了个体活动到集体活动的发展。最近发展区指“两个发展水平:实际发展水平和潜在发展水平。最近发展区就是儿童独立解决问题的实际发展水平和在成人的帮助下解决问题的潜在发展水平之间的距离(Lantolf&Thorne,2006:266)”。要缩短这样的差距可以依靠他人的帮助。在二语学习中,不同语言水平的合作者可以相互提高语言学习能力,比如,老师和学生、讲母语者和外语学习者、高水平和低水平的学生的合作学习会有助于相互的外语学习;相同语言水平者的合作也有助于他们的学习;甚至低水平者可以为高水平者提供有益的帮助。20世纪70年代,美国教育在吸收、发展维果斯基“最近发展区”理论基础上,提出了支架教学理论,由此孕育而生支架教学模式(彭元玲,2008)。它是以学习者当前发展水平为基础,与他人构建一种互动和合作的关系,如,老师与学生、学生与学生之间的支架关系,使学习者像盖房子一样逐步搭建自己的知识体系,最终达到从合作学习到独立学习,并把知识内化到学习者个体的大脑中的目的。
根据社会文化理论的以上四个核心理论的理念,本文构建了将他们融入语用习得的理论模式,即社会文化理论的语用习得模式,由三个模块组成:首先是语用习得过程的“活动理念”,语用习得过程是一种活动,是社会环境和个体间相互作用的过程,他可以是个体活动,也可以是集体活动,活动理论的理念构建了语用习得过程的首要阶段,即过程的设计必须融入个体和集体活动的任务或内容。其次是语用习得过程的“活动形式”,活动过程可以由调节论和最近发展区的具体过程来体现,如调节论中的自我调节可以是个体活动,他人调节是集体活动,可以是教师和学生间的互动,这也正是最近发展区理论的精髓,具体理论为支架理论;同时物体调节也是活动重要形式,如网络、通讯等现代高科技的媒体作为调节学习者学习的重要手段。最后,语用习得的“内化”,语用学习的最终目的是将所习得的语用知识内化,即内置于大脑中储存,供学习者随时提取,此内化过程是第一和第二模块的终极过程,同时该过程也可回溯到“活动理念”和“活动形式”模块。三个模块在整个模式中是循环的,同时社会文化理论的四个核心理论在整个教学过程又是相辅相成的,如图示意:为进一步体现以上理论模式,本文尝试设计了实施该模式的具体教学形式。第一和第三模块主要是理念的形成,所以该教学形式主要是第二模块的具体操作过程。整个教学过程分为课内和课后两个阶段。适用课型可以是精读或泛读课,也可以是听力或口语课,学习的目标内容为语用知识。
二、二语写作学习策略的范式转变
20世纪70年代以前,二语写作仅仅被视为语言教学问题,教师关注的是写作的成品,强调语法的正确性、词汇拼写的准确性、标点符号的正确使用,二语写作学习者主要是通过记忆和模仿等学习策略来提高写作成绩的。进入20世纪80年代,随着认知理论的兴起,人们开始从认知的视角审视二语写作———写作是一个不断反复的过程,包括写前计划、草稿、修改、审校等。这一范式的转换标志着从关注写作成品到关注写作者的个体认知行为的重大转变。在认知理论框架下,写作被视为一个“非线性的探索和生成过程,作者在这一过程中不断发现并修正自己的观点”[8],其使用的策略包括规划、翻译、审查、监控、生成思路、组织、目标设定、评估、修改等[9]。然而,认知范式对于理解语境显得太狭隘,它忽视了对社会、历史、政治的语境的关照。于是一些学者建议在认知框架中添加更多元素[11],认为学习策略的使用应该是认知与语境相互作用的结果。20世纪90年代以来,由于受社会文化理论的影响,学者们开始质疑多年来占主导地位的认知理论。社会文化派学者认为,语言认知不仅仅是单纯的语言能力,也不只是思维所具备的心理功能,而是一种社会能力。换言之,语言认知来源于我们所经历的社会、文化和历史方面的情境,所以学习(包括语言学习)是我们从环境所提供的体验中去提炼知识的过程,而这种体验本身具有社会属性。在二语写作学习中,学习者与环境、他人以及特定时间进行交互,而这种交互又是通过一定的中介工具(包括语言)来实现的。近年来,在社会文化理论的指导下,学者们开始把写作视为社会行为、文化行为,强调语言习得过程的环境因素的影响和作用,凸显认知与社会文化环境的辩证关系,在这一双向互动的过程中,离不开中介工具的支撑和协助。具体来讲,语言学习是个中介过程。针对二语写作策略来说,学习者要充分利用中介资源,加速语言知识和技能的内化过程,进而提高二语写作的产出能力。
三、社会文化理论视角下的二语写作学习策略
迄今为止,从社会文化理论视角探讨中国大学生二语写作学习策略的研究明显不足,而且,现有的研究成果只限于写作学习者,特别是善学者使用了哪些学习策略[12]。Lei研究表明,英语写作善学者在英语写作活动中使用了中介手段来完成写作交际活动,这些中介资源包括文化中介、规则中介、他人中介、角色中介等[13-14]。Gao从社会文化理论角度解读中国学生在外语环境下和在目标语环境下使用学习策略的差异,进一步证实学习环境对学习者语言习得的重要性[15]。Liu也认为中国学生在外语环境下使用的学习策略与在目标语环境下学习策略的使用有明显差异,学习者更多地使用社会策略,而较少使用记忆策略和补偿策略[16]。从这些研究中我们不难发现,学习者学习策略的运用与具体的社会环境、历史环境以及文化环境密切相关[17]。学习策略对于写作能力的提高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随着写作研究从认知到社会文化理论的范式转变,研究的重点已从认知转到了语境。然而,目前有关社会文化理论的二语写作学习策略研究大多属于理论层面探讨,如何应用社会文化理论在大学英语写作教学中进一步指导和培养学生的写作策略还在探索中,尚未引起足够的重视。鉴于此,写作教师要善于在教学过程中发现学生的写作问题和不足之处,有针对性地提供写作训练,并对学生进行写作策略指导,全面提高其二语写作能力和水平。
(一)环境中介策略传统的以认知理论为导向的二语写作,只关注写作过程和应试技巧;而社会文化理论指导下的二语写作强调社会和文化语境的重要性,良好的社会、文化语境,对于学生深刻理解写作的本质以及提高学生的写作策略和写作能力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事实上,学生在外语课堂中进行的二语写作,缺少真实的写作语境和大量的写作实践机会。作为一线二语写作教师,我们应以社会文化理论为指导,整合课内外环境中介资源,对二语写作学习者的学习过程、学习策略、社会文化环境等进行系统的研究和指导,创设有利于二语写作能力提高的学习环境,为进一步提升英语写作教学提供理论支撑和教学原则。课内的写作环境中介资源是指多种多样的写作活动的组织和安排。教师可以尝试“说写互动”模式,例如在写前活动中,教师可以组织学生进行全班或小组讨论。Weissberg认为,课堂讨论不仅有助于母语写作者,而且有助于二语写作者挖掘写作主题,进行文字编码,并进一步意识到写作过程的方方面面[18]。显而易见,讨论在整个写作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学生在讨论中各抒己见,集思广益,拓宽视野,理清思路。这种以讨论带写作的写前交互活动不仅可以帮助学生克服写前障碍,提高学生的英语口语表达能力,也为后续的写作过程奠定坚实的基础。除此之外,“译写结合”也是值得尝试的课堂活动模式,可以采用与汉英翻译有关的互动方式,将写作课与汉英翻译课相融合。例如,在赏析名言警句或是经典段落时,可以引导学生先进行英汉翻译,让学生体会英汉语言的各自表达方式、特点以及差异。同时,教师还可以在讲授英语句子合并技巧时与学生进行汉英句子翻译的教学互动。课外的写作环境中介资源主要是指对网络资源的有效利用。根据写作话题,教师要求学生课外搜集相关写作素材。学生通过多听英文材料(例如英语新闻、英语辩论、英语演讲、英文电影、英语访谈等)知晓国内外大事、热点问题,了解不同的声音和看法,同时也强化了学生的语感,增加语言知识的积累,为写作储备必要的素材。另外,学生通过阅读英文报刊、英文原著,不仅可以接触到原汁原味的英语表达方式,熟悉英文的写作结构、上下文的呼应、内容的连贯等,还可以学到如何用地道的英语表达自己的思想。总而言之,充分挖掘这些课内外的环境中介资源,为学生提供生态化二语写作学习环境,让学生的写作学习与社会文化语境相结合,将听、说、读、译与写作形成良性互动,不仅有利于英语写作教学,更有益于学生形成有效的英语写作策略,实现写作教学效益最大化。
(二)文化制品中介策略社会文化理论认为,第二语言习得是一个中介参与的过程。Lantolf把有关二语习得是一个中介过程的研究分成三类,即社会中介、文化制品中介以及个人中介。其中,文化制品中介包括语言和非语言的文化制品。1.母语中介策略根据社会文化理论,语言是最重要的中介工具。鉴于教师和学生都是双语者,他们在交流互动中可以同时使用两种语言,具体选择哪种语言取决于交流的目的和交流的效果。在二语学习活动中,学习者可以通过有意识地使用母语进行自我调控,不应该极力避免使用母语,而是应该把母语作为学好二语的一种策略,尤其是在二语发展初期,学习者还很难运用二语进行高级认知活动,此时,可用母语来协助学习者规范高级认知过程,提升其二语表达能力。鉴于母语在二语学习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具体的二语写作学习过程中,教师应引导学生适时适量地使用母语学习策略。例如,在预写阶段,从选题、构思的角度来看,汉语来得更直接,更容易,特别是学生在交流相互的看法和意见时,使用汉语明显比英语更顺畅,更易于表达观点,使其更加专注于写作内容本身,避免英语表达上的困难和障碍。同时,在反馈阶段,可以适度发挥母语的中介作用。作为反馈过程中的一种中介策略,母语能够起到促进沟通、提取信息、控制任务过程等作用,而且母语能够帮助学生理解反馈的意义和价值,促进语言习得。因此,母语有助于排除语言障碍,拉近教师和学生之间的距离,便于教师和学生的交流,使学生更专注于写作文本本身,从而减轻学生的认知负担。由此可见,只要学习者适时适量地使用母语,也能使母语在二语习得中发挥积极作用。2.网络、图书馆等工具中介策略除了语言中介工具之外,像网络、图书馆以及电子词典等也是非常重要的中介资源,特别是在英语写作中它们都是必不可少的工具资源。Lei关于学生英语写作中介策略使用情况的研究发现,善学者在英语写作实践过程中频繁使用网络资源和电子词典,并达到了预期的写作目标。给予我们的启示是:要合理有效地利用这些中介资源,提高学生在应对不同写作任务时采取适当的写作策略的能力,以便使他们顺利地完成写作任务,进而达到交际的目的。社会文化理论指导下的大学生英语写作策略所使用的中介资源又可称为支架,它分为两种,一种是同伴或教师提供的交互式支架,另一种是工具式支架(如图书馆电子资源、在线语料库、在线词典等),这些都可以成为写作教学中重要并且可以利用的学习资源。教师应鼓励学生充分利用这些工具资源,整合多维度、多视角的写作资源,拓宽写作思路和视野,提高语言表达的准确度和得体性。与此同时,可以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和写作水平,建立模拟的写作训练库。写作训练库包括选题的规范、写作提纲的撰写、段落的衔接、词汇的选择等。写作训练库不仅可以激发学生的学习潜能,而且能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语料库可以提供真实语言运用的典型实例,促使学生真正掌握词语的用法以及搭配语境等诸方面的系统知识,并在实际运用中提高交际能力。学生还可以利用现存的网络语料库和美国英语语料库进行写作训练。顾纪鑫等提议可以模仿国外的做法,建立网上写作实验室或网上写作中心,为学生和教师提供更多练习和指导写作的途径。总而言之,教师在写作学习中介的设计和运用中,要充分发挥文化制品的多方面功能,最大限度地服务于学生的英语写作学习,提高学生的写作策略意识和写作能力。
(三)共同体中介策略目前,对学习共同体的界定主要是从群体关系、社会组织的角度切入,凡是以社会协商的方法建构知识的团体都可称为“学习共同体”,也可称为“学习者共同体”[22]。在写作活动中,当学习小组或班级通过写作学习活动相互交往,形成一套共有的写作学习的习惯,共同完成写作学习目标的时候,“写作学习共同体”随即产生。写作共同体的成员相互依赖,协作完成写作任务,实现共同写作目标。在进行写作活动时,学习者不仅要完成自己的写作任务,还要帮助完成小组的写作任务。在共同体中,成员之间形成相互影响、互为依靠、共同提高的人际关系,最终促进所有成员的共同成长。根据社会文化理论,二语写作不仅是个体的学习行为,而且是一种集体的社会实践活动。在这一共同体的活动中,写作者在与教师、同伴的循环交互中不断修改和完善写作文本,提高写作文本的质量和二语写作水平。教师的中介作用是提供“脚手架”的帮助,对学生的写作过程提供全方位的支持和指导。对于二语写作学习来说,学生在完全真实的环境下学习写作往往是不现实的,这就要求教师必须通过提供设计恰当的支架,为学生提供有针对性的具体的支持和帮助。其中最重要的支架就是评价工具。评价工具包括评分规则、写作档案袋、评估表等,教师要关注学生的整个学习过程,应该根据具体的写作学习需求设计评价工具,并适时提供给学生,目的是让学生了解评价标准,规范自己的写作行为,调整自己的写作学习过程,为自己的写作学习承担责任。同伴的中介作用主要体现在同伴反馈过程之中。研究发现,同伴反馈有利于培养学生写作时的读者意识,训练学习者的批判性思维能力,促进学习者之间的合作学习能力、社会交互能力和自主学习能力的提升,有助于学生在写作过程中的意义协商以及多样化写作策略和技能的训练等[23]。学生的写作档案袋是学习共同体中介策略的集中体现。学生写作档案袋通常是以一个文件夹的形式收藏每一位学生具有代表性的写作作品和反思报告。它可以真实客观地记录学生的学习写作的过程,展示每一位学生在学习写作过程中所做的努力、取得的进步。写作档案袋的评价由学生本人、同伴、教师共同参与。同伴互评模式既可以减轻教师的评改工作量,又可以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培养学生的评判能力,增强学生对自己和他人学习的责任感,使学生获得有价值的反馈,进而改进写作教学。师生面对面交流是关键一步,教师检查学生自评、同伴互评结果以及重新修改的文章,对学生取得的进步适时提出表扬和鼓励,同时指出需要进一步改进的地方。通过师生面对面的交流,让学生分析自己的写作过程与现状,看到自己的进步和不足,及时总结经验和教训,不断进行自我反思;同时也帮助教师了解教学状况,及时调整教学计划,确定新的教学目标。
一、国外相关研究
20世纪70年代以来,以“文化政治”为关键词的研究几乎遍及人文社会科学乃至自然科学领域,文化政治可以切人文学、历史、音乐、绘画、舞蹈、影视、传媒、出版、教育、翻译、身份、种族、宗教、伦理、阶级、经济、法律、国家、建筑、医疗、科学等各种观念、现象和学科,为之提供全新的阐释和研究视角。但是,从总体上宏观地探讨文化政治与文学理论之关联的研究并不多,尚处于起步阶段。据笔者查阅,最早以“文化政治”为题名关键词的单篇论文是吉拉德•格拉芙写于1973年的((审美主义与文化政治》!文章主要质疑了以超功利、自足、自律为理念的审美主义的纯粹性,即审美主义自身陷人政治和反政治的窘境之中而不能自圆其说。米雪儿•巴瑞特的论文《女性主义和文化政治的定义》被收人1982年的一本文集’,该文强调了雷蒙德•威廉斯在人类学意义上对文化做出的理解,明确意识到文化政治会涉及到意义之争。论文通过考察“女性主义艺术”与“艺术”、“妇女的艺术”的区别,认为艺术作品不能与媒体意识形态的再现艺术相混同,从而得出结论:任意扩大艺术的政治意义是危险的,我们不应该忽视艺术作品的虚构、想象和审美之维,艺术的许多方面不能缩减为意识形态的概念分析。作者在文化政治渗透艺术领域的时尚之中能够做出如此深刻的反省,着实难能可贵。这两篇论文对文化政治文论的研究有首创之功,但都没有清晰地界定“文化政治”概念。成规模的有关文化政治对文学艺术渗透的研究出现于1990年前后。乔纳森•多利莫尔和阿兰•辛费尔德在20世纪80年代末期主编出版了一套“文化政治”丛书②,两位总主编在《前言:文化政治》中明确认识到,在、女性主义、结构主义、精神分析和后结构主义话语的冲击下,197()年以来英国文学研究与传统的文学研究模式发生了“断裂”,新的“文化唯物主义”研究方式重点关注历史和文化语境、(文化)理论的方法、政治义务以及文本分析,因为“文化意义最终总是政治意义”,故而名之曰“文化政治”。他们强调指出,作为文化政治的文化唯物主义研究方法不再伪装政治中立,“相反,它将其任务定位于改造社会秩序,这一秩序正在以种族、性别、性态和阶级的名义压榨着人民。
显然,这套丛书就是运用文化唯物主义方法研究各种文化现象,并以发掘其政治含义为旨归。莲达•赫哲仁的((后现代主义的政治学》虽然没有直接使用文化政治概念,但主要是研究后现代的摄影、绘画、小说、历史等文化形式的“表征的政治”,关注它们表意实践背后的意识形态编码策略和意义版图的争斗,所以,此书所要探讨的正是文化政治与后现代艺术之间的密切关联。莫克西著于1994年的《理论的实践:后结构主义,文化政治和艺术史》‘,’一书以“表征”、“意识形态”、“作者”为三个关键词,对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的符号学理论加以剖析,凸现出这些理论的文化政治功能,打破了传统的认识论艺术史观,而代之以符号学的建构主义的文化观、历史观:一者,处于历史语境中的理论所包含的文化政治含义深刻地影响着历史叙述和知识建构;再者,新的政治观和表意实践会使得文化价值、文化意义观变动不居、不再固定。但赫哲仁、莫克西的著作和上述文化政治丛书的共同缺陷是:有关文化政治对文学理论的影响研究涉及甚少。托斌•希伯斯的《冷战批评与怀疑论之政治》第一次从“怀疑论政治”的角度全面评述和反思了战后兴起的各种批评理论。作者认为,新近出现的女权主义、后殖民主义、精神分析、新等政治化文论以“种族、性别、阶级”为三大主题,克服了新批评、结构主义、解构主义乃至新历史主义批评局限于“学院政治”的弊端,有所贴近现实政治,但还是处于政治隐喻的言说状态,难以落实于实际行动。
希伯斯希望强化文化政治文论的实践性和批判性,要求“后冷战批评”应当加强现实政治关怀,发挥实践功能。从全书来看,他局限于美国一隅,对上世纪60年代以来的西方当代文化政治文论把握得不够全面,且评价过低。格林•乔丹和克里斯•威登合著的《文化政治:阶级、性别、种族和后现代世界》‘川对“文化政治”概念作出较为清晰的界定,他们认为文化政治是文化产品在意义、价值、主体性形式和身份建构方面所体现出的权力关系,关涉文化在阶级、种族、性别、身份等社会区分中所扮演的中心角色。不过,他们放弃了文化的人类学含义,只是指艺术产品,包括音乐、文学、绘画、雕塑、戏剧和电影。作者从20世纪60年代的自由人文主义的文化和教育理论开始,重点分析了文化艺术对近现代西方社会的阶级、性别、种族的分化和抗争所起到的政治作用。此书的缺点是对于“文化政治”概念使用得过于宽泛,按照他们的用法,近代甚至古代时期即已经存在文化政治文论,这就模糊了它的时代性。但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对后现代解构普遍性、元叙事、主体本质和意义的稳固性的做法表示担优,因为后现代欢呼差异政治而容易忽略真正的社会差异,在书的结尾,他们意味深长地反问道:我们是将文化政治当作一项严肃的事业,还是游戏?这种对后期文化政治逐渐脱离经济、制度、权力的忧虑,同晚期者,如詹姆逊、伊格尔顿、道格拉斯•凯尔纳、斯蒂文•贝斯特等人的观点倒颇为接近。这也正预示着文化政治随同文化理论一起,在新世纪的“后理论时代”步人反思阶段。2000年前后,随着马丁•麦克奎兰等人编写的《后理论:批评的新方向》、瓦伦丁•卡宁汉的《理论之后的阅读》、让一米歇尔•拉巴特的《理论的未来》、伊格尔顿的《理论之后》等一批著作的涌现,西方文论进人了“后理论时代”。对于文学理论而言,恢复文学的审美、诗性、形式、伦理、价值等被“理论”所遮蔽的层面似乎又成为新的时尚。在“后理论时代”背景下,学界面临的任务是要正确估价和承接“理论时期”所馈赠的政治化文论的遗产,对文化政治与文学理论的深层关联作出新的思考。#p#分页标题#e#
二、国内相关研究
“文化政治”概念在国内文艺学界为人所知离不开两位海外华人学者的引介和推广。一是谢少波,他所著的《抵抗的文化政治学》中涉及到詹姆逊的文化政治思想:“詹姆逊在这里提出的政治是用文化斗争来抵消旧的阶级战争,这不仅因为文化始终是阶级斗争的场所,而更重要的是,在当代的消费社会里,文化是阶级斗争的特殊的甚至是惟一的场所。谢少波认为,这是一种“新葛兰西式的反霸权政治”,也是对后现代微观政治的修正。二是张旭东,他是从意义建构的角度来理解文化政治的,认为文化是一个“意义生成结构,人依赖于这个意义结构来组织个人和集体生活,形成‘世界’或‘生活世界’的概念”,追问文化的社会政治内涵和价值取向也就是追间文化和生活世界的关系。但此书并不以文学理论为论述对象,而着力于思想文化史的研究。相比之下,刘象愚等人译介的弗兰西斯•马尔赫恩的文化政治观,倒是对国内的西方文论研究产生了较大的影响。马尔赫恩认为,“新左派”文化政治打破了自由人文主义将文化超越于政治的传统看法,发展了相反的方向,“文化远不再受制于外在的政治考验,它本身已经是政治的了。‘川孙盛涛的《政治与美学的变奏:西方文艺基本问题研究》将西方从“阶级意识”向“文化政治”的转向追溯到卢卡奇和葛兰西,依据就是马尔赫恩的文化政治观,这种文化政治理念恰好打开通向美学的道路,使政治与美学的关联纳人文化研究领域的思想大平台,政治与美学的关联更加细密而自然。冯宪光的《在革命与艺术之间:二十世纪国外政治学文艺理论研究》也引用马尔赫恩的文化政治观,但他认为,正是在1968年“五月风暴”失败后的后现代时期,西方的文学批评才提出了“文化政治”问题。从“新左派”文化政治角度研究西方文论的著作还包括:陈永国的《文化的政治阐释学:后现代语境中的詹姆逊》、马海良的《文化政治美学:伊格尔顿批评理论研究》、吴琼的《走向一种辩证批评:詹姆逊文化政治诗学研究》、赵国新的《新左派的文化政治:雷蒙•威廉斯的文化理论》,等等。以上著作在局部研究中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并未关涉到西方文化政治文论的全貌,在“文化政治”概念的理解和使用上也没有达成一致。
当然,国内已有部分学者从总体上注意到当代西方文论的政治化特征。童庆炳等人对文化研究影响下的西方文论政治化问题,有两点概括和担忧:一是它们的“反诗意”特征,二是“可能重新让文学理论面临‘为政治服务’的痛苦记忆”。文化研究学者陶东风认为,文化批评与文化研究有着共同的研究旨趣、研究方法、价值立场,“这就是突出的政治学旨趣、跨学科方法、实践性品格、边缘化立场与批判性精神”。,’。“文化批评是一种‘文本的政治学’,旨在揭示文本的意识形态,以及文本所隐藏的文化一权力关系,它基本上是伊格尔顿所说的‘政治批评’。他还注意到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少数族裔理论、生态理论等非常政治化的文论的繁荣,正是文化政治赐予文学理论以自主性和反抗性的结果。另外,近年出版的《文化研究关键词》一书为“文化政治”概念编写了一个简短的释义,认为文化政治意指文化背后的权力关系,具体包括性别政治、阳性政治、视觉政治、同性恋政治、身份政治、身体政治等类别,所以,批评、文化唯物主义、新历史主义、文化研究、后殖民主义、女性主义、身份研究、性别研究等批评理论和流派,都具有文化政治的特点。周宪也撰文指出,当代西方文论从文学理论转向“理论”,也就是从纯学术向“学术政治”的转变,其结果是将传统的人文主义、审美主义文论还原为意识形态的建构物,把任何文学研究都看作是“理论政治”的表征。姚文放甚至将文化政治文论形态作为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共和国60年文学理论”第三次转型”这一说法是否符合国情还值得商榷③,但他认为文化政治一维的加人对于面临全新语境的文学理论具有激活的作用,倒也符合实际。本文认为,以上对文化政治文论的概括性论述大部分是正确的,但也只是有助于而不能代替全面而深人的研究。
三、研究现状的不足
总的看来,到目前为止,文化政治对文艺理论和文学艺术领域的影响研究在国外已经取得一定的成果,文化政治与西方文论关系的研究在国内有所展开,但是,尚存在以下几点缺陷:
doi: 10. 3969/j. issn. 1671- 5918. 2017. 14. 057
[文章编号] 1671- 5918( 2017) 14- 0153-03
[本刊网址] http://hbxb.net
国内的英语教学领域,教学理论纷呈,目前已进入各种教学法并存的后教学法时代,也有一线教师认为教无定法,而推崇集多种教学方式为一体的多模式教法。越来越多专家和学者已达成共识,即语言是一种工具和人际交流的媒介,学习语言必须在使用语言中达成。在二语或者外语教学领域,课堂互动是不可避免的研究主题。国外对课堂互动研究较早,国内教学界研究成果较少,近十年来华中科技大学徐锦芬教授发表多篇有关课堂互动教学的论文,包括互动策略培训实践研究、小组互动中的同伴支架作用等。教?W实践方面,近十年来高校英语教师被校级领导听课检查的标准之一,就是是否开展课堂互动;但是根据作者从教多年的经历和观察发现,一线教师虽然有互动意识,但是何种互动形式有效,如何开展高质量的互动,以及课堂互动在多大程度上有益于学生的学和教师的教,对这些问题很多教师知之甚少。
本文从课堂互动研究的理论基石之一――社会文化视角人手,首先介绍社会文化理论,接着分析该理论应用于二语习得领域(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SLA)的研究状况,探讨交际互动中的外语学习,分析互动教学的理论渊源、互动教学的研究发展,尤其是国外研究成果对中国国内英语教学界的启示,在回顾前贤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思考课堂互动研究可进一步发展和努力的方向。
一、社会文化理论概述
社会文化理论(Soc:ioculturalTheorv,SCT)内容丰富,本文关注的是与学习相关之领域。社会文化理论源于前苏联心理学家维果茨基( Vygotsky)的儿童认知发展理论,即文化历史心理学(cultural - historical psychology)。社会文化理论并非如字面所表述之研究社会文化,而是探讨社会文化因素对人类认知功能发展的影响。社会文化理论的语言学基础是关乎语言和语言学习的交际观。根据该观点,语言是静态和动态相结合的产物,人不能只学习静态的语言。社会交际活动中使用的语言是动态语言,它在人的心智功能发展过程中发挥关键作用,因此语言学习要在交际活动中开展。社会文化理论关心社会的、交际的问题,认为习得语言的必要途径是与其他人进行社会互动或者交流。秦丽莉认为社会文化理论既涵盖社会视角的研究,也涉及心理语言学视角,所以社会文化理论应该归属第三代心理语言学研究范畴。同时,该理论源起于社会学,所以可为二语习得研究提供新的研究参考。
最近发展区( zone of proximal development,ZDP)是维果茨基认知发展论的一个重要概念,认为儿童的认知发展分两种,一种是实际水平,另一种是潜在发展水平。前者儿童自身能力可以达到,后者指儿童经他人的协助将来可以达到水平,两种水平之间的差距,称之为最近发展区。学习者从实际水平跨域到潜在发展水平,需要借助他人的协助,在交互活动中他人的协助被称为“支架作用”。这一理念被应用于语言学习中,倡导课堂上教师为学生积极创设语言使用场景,和语言使用机会,鼓励师生互动,生生互动,为学生提供符合学生认知水平的输入和支架作用。最近发展区的概念剖析了学习、教学和发展之间的关系,推动教育学科领域一系列的研究发现和实践,帮助二语习得领域取得丰硕的研究成果。
二、社会文化视角下二语习得研究概述
二语习得研究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始于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但在国内起步稍晚,直到80年代中期才起步,在半个多世纪的发展过程中,与语言学、认知科学和社会文化理论密切相关,共同发展。
作为新兴的理论框架,社会文化理论为传统的第二语言习得研究开辟新的视角,引领人们对语言习得的本质和过程产生全新的认识。社会文化视角与认知视域一起构成二语习得两大对立流派。认知派发展较早,始于20世纪60年代;社会文化派发展于80年代。该派别对二语习得的认识伴随社会语言学的兴起发展起来,代表人物包括Rod El-lis, Diane Larsen
- Freeman, Jim Lantoff, Elaine Tarone等。
维果斯基的社会文化理论,自20世纪60年代起开始受到西方心理学界的关注,到90年代被用以研究第二语言习得领域,进入21世纪以来,该理论被更多学者用以研究二语习得领域。社会文化理论主要从社会文化背景出发,研究二语习得,强调学习者参与社会活动过程中的语言使用情况,关注互动对人的语言构建、思维和认知的影响。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James Lantolf与Steven Thorne共同撰写的《社会文化理论和第二语言发展的起源》,是社会文化二语习得研究二十年来出版的第一部学术著作。
社会文化派对语言和语言学习所持有的观点是,语言是人走向社会化的媒介或工具,人学习语言学习的过程即人的社会化过程。社会文化派研究二语习得,侧重于学习者对语言在交际过程中的使用情况,侧重于互动研究。该研究的不足之处是,忽略了学习过程中学习者的心理过程依旧是认知机制的事实;另外一个研究不足之处,是理论上提出社会因素是影响语言习得的重要方面,但没有具体探讨社会因素影响习得的方式和过程。社会文化理论用于二语习得领域的研究在国外成果颇丰,但在中国国内研究数量少,仅有的研究多是理论文献的推介,缺少大量的实证实验研究,研究成果质量低。
三、外语课堂互动研究
课堂互动的理论来源之一是Long( 1985,1996)的交互假设理论( interaction hypothesis),交互假设是对Krashen输入假设( input hypothesis)的修正和?l展。课堂互动的第二种理论来源是Vygotsky的社会文化理论。Allwright指出课堂教学只有通过互动过程才能进行。课堂互动为学生提供了最大程度参与语言交际的机会,互动中师生问答、意义协商和反馈提高了学生语言输入和输出的数量和质量,促进了第二语言能力的发展。
课堂互动包括师生互动和学生之间互动两种基本形式,在第二语言课堂上,师生互动的主要模式是发起一回答一反馈,简称IRF( iriitiation resporise - feedback)模式。外语课堂互动研究涉及方方面面,主要从以下层面开展,运用话语分析方法,分析教师课堂话语质量,教师和学生之间话务量,以及会话的话论次数,IRF,课堂提问,课堂支架作用,教师问题类型对学生学习空间的创造,学生互动合作方式,同伴互助等等。在国内,作为外语型的英语教学环境,是中国学生英语学习的现状。缺少真实的社会语境,和大量目的语的输入,学生最主要的途径是课堂学习,通过课堂互动接触活生生的语言,因此,课堂教学效果至关重要。
2.这是首先要给学生解释清楚的问题
概而言之,今天的文学理论已经不同于传统的文学理论,它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以往传统的文学理论基本局限在文学的范围之内,基本问题是研究文学内部的发生、发展规律,如文学本质论、创作论、文学批评等,即便承认文学与社会存在紧密的关联,但主要还是从文学的角度来阐释社会背景对作家、作品的影响。而当下的文学理论由于受二十世纪西方文化思潮的语言学转向与文化转向的双重影响,吸收进大量的非文学方面的理论,把符号学、社会学、语言学、哲学、美学、人类学、心理学、生理学、复杂性科学等学科知识统统吸收进来,使得文学理论不再仅仅局限于文学自身的领域,在向后现代社会迈进的途中,文学理论就如文学在五四中所起的作用一样,远远跃出自己的范围领域,积极参与社会的文化表意实践,把“文学场”置换成“文化场”,从而发挥其过去不可能发挥的作用。尤其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文学理论呈现出跨学科、跨文化的多元格局特征,研究对象几乎包含整个社会文化现象、文化事件的热点问题,在东西方世界的影响十分普遍。文学理论甚至有时被简称为理论,其含义即指其作用的广泛性。具体而言,当代文学理论的前沿部分主要包含结构主义与后结构主义、后殖民批评、后精神分析学、后现代主义文论、符号学批评、审美人类学、文化研究理论等,这些理论如何在视觉文化对象上灵活运用呢?这是视觉文化研究课程中最核心的问题。比较好的教学方法是选择一些当代社会的经典个案来进行阐释分析,让学生注意什么样的个案应该用什么相关理论来解释,即“一把钥匙开一把锁”。
举例来说,在分析《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罗拉快跑》等后现代主义风格的电影时,可引导学生回忆文学理论课程中关于后现代主义文化思潮理论的内容部分,并加以适当补充,进而介绍什么是后现代艺术,它的特点有哪些,与现代主义艺术、传统艺术的区别,后现代常用的艺术表现手法有哪些等。这样学习之后,学生不但对后现代艺术与理论有了基本的认识,而且还把现代主义、传统艺术都联系起来,对整个艺术史都有一个初步的把握,扩展了知识量。在介绍摄影与绘画的区别时,可以运用德国理论家本雅明的“灵韵”理论来讲解从手工业到机械大工业的时代变化,进而带来绘画艺术的衰落与摄影艺术的兴起。也可以运用罗兰•巴特的神话学理论来解析一张黑人少年向法国国旗敬礼照片的深层含义,白人殖民主义对殖民地人民心理的影响可以从这张照片见出。教师还可以结合学生的生活实际来讲授,比如在阐释大家都关心的时尚潮流文化现象时,围绕时尚与认同这一主题,来分析中产阶级的小资情调,并以村上春树作品的流行现象为个案,详细解读中产阶级的形成条件,及其在观念、行为、物质以及生活方式上所具有的特征,使学生对未来可能的生活状态有一个预先的理解。由于一个成熟的消费社会将是以中产阶级为主体的社会,而中产阶级又是指有文化修养,受过高等教育,至少掌握一门外语,经济独立的社会群体,他们是城市人群的主要组成部分,他们的生活方式与品质,都市化的浪漫情调都会对城市中的其他群体产生广泛的影响,又因为中产阶级的主要来源就是大学生,他们代表着未来与希望,所以讨论时尚、认同、小资情调这些问题对大学生们是十分必要的,能够使他们明确人生观与世界观。在对此类问题解读的过程中,主要运用的是齐美尔、波德里亚、罗兰•巴特等人的消费社会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