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黑麻池河畔,天空摸黑闪电、打雷下雨、降雪,星光灿烂。庄稼摸黑发芽滋长、开花、受孕、灌浆、成熟,被洪水冲走我的族人们,摸黑上山、下山摸黑吃饭,摸黑做爱摸黑修理农具,摸黑缝补衣服摸黑打孩子,讲述家史、...
镜中骆驼 想象 内心的平静,出自于从不满足得到的快乐。浓厚的亲切感是如何发现我和你的?我躺在地上,却飞到空中,看到自己的命被一双云里伸出来的手越拉越近,最后被倒了过来。那手是上帝的吗?
见这粒,那粒,不回身又见一粒,不用问都知道,见的是一个东西,那为啥不拾呢?提着的是只无底的篮子。在松下拾松子是秋里事,拾松子的只是食其味。这人松下不拾松子,只拾松下的风,拾多少,谁也看不见。暮时归,...
风吹沙。风也在吹我 吹我成风中散发 吹沙成了无人迹的海岸。 谁在浪尖高举白旗 悔过一个庞杂无序的时代?谁在海边写下黑夜的欠条 等待一个未被世俗打折的黎明? 你不可能成为风 更不可能成为沙。从风中窃取永恒,...
我只想陪这些草木坐一会儿 草木摇曳,入我之心 我只想陪这些暮色坐一会儿 暮色点染,涂抹我衣
她翻动船桅尖锐的文字世界已跨海而来。世界已转身。她颤抖,转向颠簸的风,翻一页书。她渐渐滑入惨白的书页,五个太阳的光在背上流淌像神不可理喻的手指。她俯首磨去闪光的薄金。
这个瘦长的夜晚 我把手臂搭在肩上 这时才想起那上面还有一张脸 白天它朝向牲口的大街 我兀自甩动的手从来不理会 面上的表情 我们只是连在一起的两个 不同的肢体 而现在,零点过后 它可以低下头来和我交谈 可以支起...
我要怎么形容,站在镜子里的模糊身影,倒置在天花板上翻找自己的魂魄那些风花雪月,骄傲的容颜用眼睛找到的光芒如同我的童年一如既往,打碎碗碟 她走出来了,迈着平缓的步子与光明交替我清楚地看见,和我的母亲长...
寒山是一座山 山上有一座寺 寺里有一口钟 每到夜半 都要招呼一艘艘客船 寒山只是一座山的名字 寒山不寒 住在姑苏城外 寺院抱着寒山取暖 客船就会络绎不绝
他走向她,试图用强调的言语设陷。他传递温柔的动荡,随后说,一个任意的变故都有可能将我们的未来掐断。一个惊魂甫定的女尸只负责看管一个脖子,她用双手俘获他,还好呼吸没有被掐灭彼此都还在,严肃地静止像两面...
日光抵御着睡眠 就好像回声抵抗着时间 望着燕子的人将死去 他的轮廓,藏身于滴水的屋檐 我们在穿过秋天 青铜穿过我们,那树上熟透的果子 在烂掉,好像鸟鸣时 我们烂掉的身子
在故乡的风中等待,等待什么 等待风将焦虑吹散 给我无尽的爱 在故乡的风中等待,等待什么 等待风将寒冷吹走 给我一生的温暖
我害怕一切快的事物 飞速的车子,总会发生一些事故 弓拉得越长,箭头吃进的光阴就越深 你绷紧肌肉,在刀尖上驰骋……一些东西从高处落下来 呈加速度坠地,砰……沙尘溅起 我总被这样的声音惊醒 它们相撞,只因他们...
灰色天空在咳嗽下,把泪水藏住目光掉进向前奔跑的破碎的涟漪里 没有一只野鸟路过四周芦苇枯黄,皱褶 他看见一群老人正从岸上颤颤巍巍地走来 四月青草的脚边,桃花的身旁,涟漪一直向前,你要去往哪里?请春天捎信...
将一段旧时光从手指上摘下来 一小节是疼痛 一小节是伤口 一小节是 鲜血 读懂什么是血的人 深知爱是用一粒粒心血养大的代价 那么多人生的第一次 深陷于骨头里 是一串永远难以译出的文字 那些指纹
那一年,我“五一”放假回家,搭了一辆地方上运送旧轮胎的货车,颠簸了一天,夜幕降临才进入离家百来里的戈壁。正是春天,道路翻浆。突然在无边的沉寂当中,立起一根土柱,遮挡了银色的车灯。“你找死吗?你!你个...
经过大清早一场雨的洗礼,阳光在午后变得十分柔软,照在人身上,真正舒适无比。
于北北十六岁之前的人生,有许多简单的小快乐。
俺村另外一个缺心眼的人,姓耿名牛,人称二傻。他的后母心太狠,千方百计虐待他。耿牛却像路边一棵草,牲畜啃,路人踩,严霜打,却仍然顽强地生长着。村里食堂散伙时,二傻二十岁上下,不过身高只有一米五多一点,...
有段时期,子诚是我的学生,家在西南某山区的茶村。今年清明后,他有几天假,约我去他的老家玩。我总听他说那里风光旖旎,经不住动员,成行。 斯时茶村,远近山廓,美轮多姿。树、竹、茶垅,浑然而不失层次,绿如...